李腾笑道:“将军可仔细思索,便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颜良便是想破了脑瓜,还是没有想出来这样做的目的,便回答道:“恕我愚笨,还是没有想出来。”
李腾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解释道:“刚才将军已经说了,我放了曹彰,对于我们以后和曹操作战不利,但是眼下却是对我们大大的有利。”
李腾的一番话,没有起到提醒颜良的作用,反倒使颜良更加的疑惑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腾,等着李腾将事情说明白。
李腾看了颜良的样子,笑了一声道:“曹操拥有司隶,豫州,兖州,徐州,和部分青州,但是却要同时面对的敌人也就多,江南的孙策,荆州的刘表,张绣,汉中的张鲁,西凉马腾虽然表示投降曹操,举家迁入许都,但是其子马超,结拜兄弟韩遂却是对曹操虎视眈眈,曹操却是四面受敌。”
颜良疑惑道:“这样的局势,现在几乎每个人都清楚,但是这和武威侯放走曹彰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腾解释道:“曹操之人,性格多疑,事事也都十分谨慎,今日荆州刘表蠢蠢欲动,意欲侵犯,汝南黄巾贼刘辟,龚都等死灰复燃,聚众数万,妄打许都,曹洪在汝南累战不利。而我们今日无缘无故的放了曹彰,曹操见了,肯定会妄加猜疑,曹操必然使曹彰撤出白马,前往汝南协同曹洪作战。这样白马城中,便少了我和们对敌的人,况且曹彰前去汝南,定然会带去白马城中的部分人马,这不是对我们眼下大大的有力吗?”
李腾一番解释之后,颜良终于算是明白过来,连连赞叹,李腾真是足智多谋。李腾面对颜良的赞叹也不谦虚,只是笑了两声。
两人到了路口分开而走,李腾回到营寨,歇息了一番,便命人收拾东西,拔营起寨,前去和颜良合并,自是不提。
再说李孚自从和李腾,颜良闹翻之后,等到李腾,颜良退兵之后,这才退兵回去,半路之上,忽然一人一马从荒野之中快速穿过,李孚仔细一看,那人像是李腾所俘虏的曹彰,随即心中更加肯定了李腾,颜良暗通曹操,夺他兵马。
李孚又想到派人前去截杀曹彰,再看时也发现荒野之中,早已经没有了曹彰踪影,便命令士兵加紧行军,回到营寨之后,拿出书写之物,赶紧给自己的姐夫写了封信,心中重点提出李腾捉了曹彰又放了的事情。
写完之后李孚拿起来又看了几遍,发觉自己写的相当不错,便满意的笑了笑了,将信装进封皮,叫了门口一个士兵过来,道:“即刻将此信送往黎阳主公处。”
那士兵领命,正要去送信,不想有被李孚叫住,拱手问道:“太守还有什么吩咐?”
李孚嘱咐道:“此信万万不可落日其他人之手,你要万分小心,一路往小路而去,且记不可走大路,若是遇到敌人拦截,必然先将信件毁了。”
那士兵点了点头,便赶紧出去,牵了马匹,一路从小路往黎阳而去。
李孚吩咐完毕,又想淫乐,便命人叫来歌舞伎十数名,在在大帐中饮酒作乐,自是不提。
再说曹操,自从曹彰被李腾生擒过去,曹操刚才城下一战,虽然成功击退李腾,颜良等,保住白马城不失,但是回到城中之后,却哭得十分痛心,次子曹彰虽然没有谋略,但是其勇力却是曹操所有的儿子当中最为出色的一个。
上次宛城之战,痛失爱将典韦,侄子曹安民,还有爱子曹昂,由于曹昂是由曹操原配丁夫人养大,虽然不是亲生,但是感情也是非常的深,曹昂死后,丁夫人与曹操反目,一怒之下,便回来娘家,曹操数次迎接,丁夫人仍然誓死不回。为此曹操只得立卞夫人为继配夫人,而曹彰正是卞夫人所出,这次不知道回家之后,还要出什么事情。
忽的门外士兵所报,谋士郭嘉求见,曹操知郭嘉素有谋略,遂赶紧请郭嘉进来。
郭嘉进门口,看的曹操愁容满面,心知曹操正为曹彰之事苦恼,而他现在正为此事而来,遂拜过曹操之后,便坐在一边。
郭嘉是曹操的心腹之臣,因此曹操也不加避讳的将曹彰之事告知郭嘉,又将自己所担忧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曹操说完之后,郭嘉笑道:“丞相聪明一世,这时候怎么就突然这么糊涂?”
曹操不解郭嘉是什么意思,遂问道:“奉献有何解法,快快说来?”
郭嘉起身道:“丞相可借此事言说自己回了许都,那李腾,颜良等听了,定会举兵前来攻打,丞相然后在半路设下埋伏,只等李腾,颜良等引兵前来,一举也擒李腾,颜良也。”
郭嘉之计虽然可以击败对手但是却无法解决曹操家中之事,曹操遂道:“此事虽然能一举击溃李腾,颜良,可是上次宛城之战,损失了曹昂,这次又去了曹彰,若是回到家中,如何向夫人交代?”
郭嘉又道:“回去之后,丞相可诈称派遣曹彰前去边关防守,卞夫人定然会信以为真,如此便是不解决了。”
曹操担忧道:“短时间内或许可以,但是时间长了,恐怕夫人听到风声,发现了破绽。”
郭嘉道:“那时便说曹彰战死边关,为国捐躯了,卞夫人恐怕也是无话可说,到时候丞相在好言安慰便可。”
曹操将郭嘉所言之事细心思索之后,觉得可行,这才将那刚才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正要和郭嘉言说如何布置之事时,只见一人闯了进来,趴在地上,放声痛哭。
曹操一看,这趴在地上之人,不就正是被李腾生擒过去的黄须儿曹彰吗?难道李腾没有杀了曹彰,又稳稳妥妥的给放了回来。
“父亲,孩儿差点就见不上你了。”曹彰跪在地上,抬起头,痛哭流涕的说道。
曹操一见曹彰回来,心中十分高兴,先前的一切担忧都被突然回来的曹彰一扫而空,连忙从座位上起来,赤脚跑了过去,将曹彰扶了起来,一下子保住,同时也是压仰不住心中的的高兴,也是痛哭起来。
曹操和曹彰父子二人哭得是感天动地,可是坐在旁边的郭嘉却是一脸的尴尬之色,屁股下面的垫子此时也像是长满了尖刺,弄得自己浑身都是不舒服。
曹操父子抱着哭了一程,声音这才渐渐变小,连忙命坐在旁边的郭嘉吩咐下去,准备宴席,为曹彰压惊。
郭嘉得到指令,连忙起身,也来不及拜别曹操,往门外走去,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赶紧从这里飞走。
过后,曹操让曹彰先行下去,将身上尘土等杂物清洗一下,然后换了衣服,同曹操一起赴宴。
宴席之上,曹操丝毫不言曹彰被俘之事,只说曹彰勇武异常等事。众将也都附和着曹操,整个宴席便在这一片赞叹声中作罢。
众人归去之后,曹操便也回了房间,此时距离天黑尚早,也无心而睡,曹操便拿出一部《孙子兵法》温习起来,时不时的将书中所言自认为有用的句子或者段落抄写下来,以便日后查看。
曹操聚精会神的温习兵法,却为察觉有人进来,等那人走到跟前,曹操这才发觉,抬头一看,原来是郭嘉,便放下书卷,笑道:“奉孝之计虽好,奈何天不从人愿,黄须儿安全回归,也算大喜之事埃”
郭嘉笑了笑,道:“常言说,人算不如天算。人若是能洞晓天际,那便不是人了,而就成了天上的神仙。”
曹操听了郭嘉的话,乐的哈哈大笑,连忙请郭嘉入座,问道:“奉孝找我何事?”
郭嘉身体前倾,试探的问道:“丞相可有烦心之事?”
曹操一听,笑道:“我身体健康,曹彰又安全回来,扫平袁绍只在旦夕之间,何来烦忧之事?”
郭嘉拱手道:“丞相莫要瞒我,宴席之上,我看丞相虽然欢喜,可是眉宇之间却又有些愁容闪现,主公若视奉孝为心腹,便告知一二,奉孝若能当场解之,便当场解之,若不能则思索过后,便给丞相解之。若视奉孝为谋臣,请丞相恕奉孝多言。”郭嘉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曹操见郭嘉已经猜的自己心思,又好心来帮助自己,连忙起身跑了下去,将郭嘉衣襟捉住,好言说道:“奉孝切莫着急,我这便对奉孝言说一二。”
郭嘉坐下之后,道:“丞相请将,奉孝洗耳恭听。”
曹操便将自己忧愁之事向郭嘉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郭嘉听后哈哈大笑,连声说道:“此事易耳,此事易耳。”
原来曹操见曹彰回来,当时突然而临的喜悦将所有的一切都冲击的一点不剩,包括曹操那惊人的分析能力,惊喜过后,曹操便将整个事情仔细的想了一遍,发觉此事大有蹊跷。
李腾和曹操乃是仇敌,况且李腾抓住的还是曹操的儿子,并且这个儿子还是继配所生,李腾怎么能够轻易的将曹彰放回来,那么这就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看押曹彰的士兵松懈,被曹彰逃跑,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第二种便是,曹彰投降了李腾,李腾放曹彰回来,不过是想来赚取白马,毕竟曹彰是曹操的儿子,这种儿子投降敌人和老子对着干的,古今很少,因此这种可能性也很少。
可是曹操生平谨慎异常,要不然也不会误杀吕伯奢,逼走陈宫,因此曹操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虽然那两种可能性都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