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晴实在寻不到这孩子言语的差错一时间只能作罢,又见他双眸泛泪连忙将双手松开,面带微笑关切道:“鬼灵精!姐姐没有弄疼你吧?”
魏雪风龇牙自揉双肩,回应:“无恙,这身体的疼痛哪能及心痛,羽晴姐既然如此怀疑,刚才就不应该答应我在你这里休憩。”
羽晴不知如何安慰这孩子受伤的心灵,只好憨笑道:“哎呦!姐姐只是无心之过。”
魏雪风心中窃喜,听她口气有妥协之意,连忙说道:“纵然姐姐是无心,可这心伤总要有些偿还,否则以后还是会被你欺凌。”
“依你,依你。”
羽晴执拗不过只好笑颜相对,烛光的映衬下,红晕粉颊又多了几分朦胧几分诱人。
魏雪风浅笑,说道:“我要的偿还非糖非蜜,却犹如琼浆沁人心脾,令无数英豪为之着迷。”
“美酒?”
魏雪风摇摇头,羽晴遂问道:“香茶?”
“也不是。”
羽晴一脸茫然不知所云,遂问:“那你要的这个偿还,姐姐恐怕满足不了你。”
魏雪风凑近羽晴脸庞,突然搂住双肩与她嘴唇相接。
羽晴一时间不知如何反抗,只感觉浑身酥软,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
魏雪风尝得一些甘露松口笑颜,羽晴双眸微闭面似桃花,晕晕而眠。
当夜,草屋内再无别事。
此时已是深夜,聚海阁内外灯火通明。
进入阁楼木质结构的架桥形成“之”形状蜿蜒到阁楼门前,阁楼共分两层,屋面则是的金色琉璃瓦,刚到门前左右各三个白玉的雕花门柱,门柱上面刻龙画凤让人眼花缭乱。门柱前面的则是白玉围成的栏杆,屋外景色如此美好,屋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不说屋内的摆设,单单吊顶就别具匠心。四周是鎏金的蟠龙壁画,中央是有红黄镶嵌的刻龙雕花,如此的装饰好像皇帝的宫殿一般,其摆设也是极其的奢华。进屋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椭圆红木桌。地面是紫红色大理石,中堂的左右各是铜鹤烛台。客厅左右皆有供人休息的居室,后院则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温泉的雾气笼罩的望乡阁恰似人间仙境一般,温泉的四周点缀着一些花草,隐约中传来阵阵男女嬉戏之声。
厅堂内红木桌前对坐两人。
文刀月大致环顾周围,将紫檀雪花扇轻轻搁置于桌上,端起茶皿嘬了一口,一阵浅笑。
“易海楼!”
“月爷有何吩咐?”易海楼站起身拱手哈腰赔笑附和。
文刀月指指点点四周装饰又示意他坐下,说言:“你这厅堂如此堂皇,莫不是有篡位之心?”
易海楼连忙摇头示意,口中说言:“小的哪敢有这种奢念!从未想过,也绝无此心。月爷莫要开这等玩笑。”
文刀月冷哼几声,说言:“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谁准你把天龙令借给别人了。”
“这...还请月爷放过小的这一回。”易海楼边说边从袖袋中取出十张银票,摊放在桌上慢慢推至文刀月茶皿旁边。
文刀月撇眼观瞧,顺手将银票折叠放入怀中,语气不温不火说言:“易海楼!天龙令在你眼里就值一万两白银?”
“这...这权当孝敬月爷。”
文刀月追问:“那这天龙令牌岂不是一文不值!”
“这...”
寂静,仿佛空气都被抽空。
对于他的提问易海楼根本揶揄不了,更不知道怎样才能将他的注意力移开。原本以为这票子送出去,问题应该很快就能得到解决,毕竟他太了解文刀月的习性,面对一个嗜钱如命的恶鬼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钱让他闭嘴。可刚才这么一说,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几声支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赔笑,可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发现阁楼的架桥上立着一个黑衣人。
文刀月又端起茶皿,轻声问言:“易海楼!桥上的是哪位?”
易海楼探头观瞧片刻,回答道:“月爷,这是小的一员手下,叫绝文剑。”
文刀月仄声说言:“哼!易海楼,绝文剑既然出现在这里,看来龙堂酒庄应该已经杀了个干净,你这手下比你那废物小儿厉害的多。”
“是是是,月爷说他厉害那就是厉害。”
易海楼连忙点头哈腰附和,此时对文刀月不敢怠慢,连酒庄灭门都能知晓,其他几件事情看来根本瞒不住。眼神示意绝文剑退下,干笑道:“小的哪敢隐瞒月爷,除了这件事还有两件事未经您的允诺。”
听到这,文刀月双手抱怀,正声言:“我就明了,这世上你易海楼不敢做何事?”
易海楼听闻此言见之脸色,忙从袖袋中又取出十张银票推放到他的雪花扇旁。
文刀月玩弄手掌,淡淡而言:“说说,都是些什么事?”
易海楼理清思绪,娓娓道来。言:“月爷您也看到了,这第一件事情为铲除龙堂酒庄的私派,小的根据探子的线报这龙堂酒庄...”
文刀月突然眼神冰冷表情阴沉,厉声言:“易海楼,我准你说缘由了吗?你那点事能瞒得了谁?”
又是一阵寂静。
易海楼见他手指示,又颤颤言语:“这第二件事情是那酒庄庄主的子嗣不慎漏网,已安排两人前去除根,希望天龙门能够提供一些线索,好让此事尽快了结。”
文刀月嗤之一笑,言语:“什么!易海楼你是被屎护了心,还是狗嘴里冒出象牙!痴人说梦还得要有些理据,天龙门绝不可能提供线索,更不可能帮你寻人。听清楚没有?”
“明白...明白。”
过了许久,易海楼见文刀月微闭双眸未做声响,接着言说:“第三件事情也是小的谋划多年,是想将立中的驿站、客栈、酒楼等一切与之相关的宅邸尽数毁掉。”
听到这,文刀月身子坐直,表情变得严肃压低声音言语:“你这般心思,难道是想将他在江湖中除名?”
“正是此意。”
易海楼话语结束,诡异的笑容显于丑陋脸上,像是一个吃人妖魔,可怕至极。文刀月声音低沉,缓缓说道:“将他除名的理由?”
原先易海楼脸上洋溢谄媚之色可提及除名理由,心中虽高兴可表情言语透露着对黄立中的厌恶,可与文刀月对话依旧毕恭毕敬。其言说道:“黄立中这厮,势力不济又无旁人撑腰,如此之人竟敢到处插旗,实在叫人气愤,于是小的想顺天下之愿,将这厮彻底铲除。”
此话一出,原本文刀月身材就很精瘦,听他言语后闷声发笑使得整个人在背椅上轻微的抖动。主子若欢喜做奴才的岂有不笑之理,易海楼随即一番龇牙咧嘴却半点不觉刚才所说的话有何不妥。
未过多时,文刀月止住笑容脸色阴沉,冷声言语:“好一个顺天下之意!你这冠冕堂皇倒真是毫无破绽。”
易海楼听得此言自然高兴,连忙又拱手哈腰言语:“谢月爷赏识,小的若能将他除名,他的地域全部献于天龙门。”
“你说什么!”
文刀月以为自己听错不觉脱口而出,易海楼又将刚才的话语重新说了一遍。话音刚落,文刀月起身整理身上的衣衫,随口言语:“易海楼!你这盘棋下的太大了吧!你把天龙门摆出去,好让天下人知道此事与朝廷有关。就没有人敢对你如何?”
易海楼也起身走至他的跟前,将袖袋中银票尽数取出,塞向文刀月腰间革带,这期间文刀月既没有推搡反对也没有刻意迎合,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待银票入袋径直向厅门走去。口中碎语:“易海楼你听着,黄立中未与天龙门利益交恶,所以天龙门不会出面了结此事,至于他的地域并非稀罕寸金寸土,所以此事你自行解决与天龙门毫无瓜葛。你若真想将他除名,就名正言顺的下封门战书,毋须这般鬼祟。”
易海楼边走边附和,言说:“谨听月爷吩咐。”
两人至之字桥架尽头,一辆赤红色马车停靠在路边,马车四面皆是精美的丝绸装裹棚边镶金嵌宝,两边窗扇被一帘黑色的绉纱遮挡,豪华中透露出的神秘让人不禁都想撩开观瞧内饰,可绉纱上金线绣的“天龍門”字样立刻让人望而生畏。车夫已掀开门帘,文刀月踏上马凳莫名回头缓缓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禀报。至于刚才说的天龙令价格与之琐事已经记不清了,你是否记得?”
易海楼表情惊讶,声音也变得惊起,说言:“月爷为何刚来怎么就要走?留下来喝口茶也不迟。”
文刀月嬉笑而入箱,将绉纱撩开摆手示意轻声耳语:“易海楼,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看在这交情上提醒你。黄立中与南疆拜月山庄庄主有生意的来往。王先在南疆的势力我不必描述你也知晓,至于黄立中的背景我不太了解,你...好自为之。”
未等易海楼回应,马车已驱奔而去。
易海楼笑颜相送至马车绝迹,立刻喘息不均青筋凸起,脸色却如同寒霜冰冷。五万两白银却只得一句好自为之,此时他恨不得将文刀月这厮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可转念一想他的话语又心有余悸,在之字架桥上踱步不前,嘴中碎念拜月山庄理应不管此事,怕就怕这毒妇王先没事找事在其中横叉一脚,当年的南疆领主呼延远平好歹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却栽在一个女流之手,这毒妇绝对不容小觑。哎!看来只能从长计议。
“来人。”
易海楼话音刚落,一黑衣门徒(令子石)仿佛从地底冒出来单膝跪于面前,思索片刻说道:“你即刻前往沙镇,令昆鹏、仇奴、罗炎三人在正风客栈休憩暂时不往立中驿站,并与之留意过往车马凡出现十人以上者立即问其缘由,若支吾不言或信口雌黄者即杀。”
黑衣人应允一声,消失于黑夜之中。
正当易海楼一筹莫展,绝文剑枯瘦的身影走至身旁。
“龙堂酒庄是否已经妥当?”
绝文剑回答:“只剩下与生意之人还在搜查,一经查到就会扑杀。”
易海楼略微宽心,点头言语:“既然干净,明天就招些人手打理,不过记住一点,对外一致说是买下酒庄。绝不能提起屠杀之事。”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