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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过了几天,我干妈给我俩找了个学校,中专技术学校,我们俩个上学了,上课的时候我们是姐弟,下课的时候我们是男女朋友。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而痛苦的时光总是感觉被时间延长了,其实时间是没有在变的,是人心一直在变,是欲望一直在满足与未满足之间,美好与痛苦都好,时间根本没变,变的只是环境,心境罢了。

毕竟一颗小树苗要长成参天大树总是要经历很多,一张白纸要成为世界名画也要经历涂涂抹抹,修修改改,人生不就是这样吗,稀里糊涂半辈子,涂涂改改半辈子,临了临了也没弄明白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的意义在哪。

成长的路上总是会遇见很多新奇的东西,然后在丢弃掉曾经认为新奇的东西,毕竟世界太大了,新奇的东西也太多了,人类的共性都是健忘的,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灿漫的一张脸,这就是生活呀,每一天都在产生新鲜的东西,而人类接受的东西又有限,所以只能一点一点的丢掉曾经的东西。

就像曾经给恋人用手机发信息,发到最后手机内存满了,只能一遍一遍的看着信息,留下重要的有纪念意义的那几条,然后删掉稍显不重要的那几条,只是又有谁能说删掉的那几天条信息不重要呢?删掉的信息在曾经可是无比重要的东西啊,可是没办法,为了继续发信息,继续寻找新鲜,只能舍弃或是丢掉一些东西了。

人生继续再走,心境不断转变,就这样,一边遇见,一边忘却。我们总是目不暇接,这一个东西还没熟悉,下一个东西又出来了,又赶忙去熟悉下一个东西,等到下一个东西熟悉几天后,我们想歇一歇的时候,下下一个东西又出现了,我们又只得收拾自己强忍着疲惫去熟悉下一个东西,就这样,周而复始,一生都在熟悉新鲜之中度过,没有半分空闲回味自己已经熟悉了的东西。

何其悲哀?

人生,总是要选择的,工作,爱人,朋友,喜好,等等等等....其实我们并没有失去,相反我们拥有了当时至少我们认为是美好的东西,只是很多事情回头看,并不是那么回事...在不断的渴望和遇见之中我们已失去了太多太多...只是自身浑然不觉罢了。

我拥有了爱情,但是我失去了自己,我变成了爱情的傀儡,被爱情操纵着一切喜怒哀乐,但是我还是感觉自己是幸福的,是幸运的,爱情啊,从古至今就一直是一个神圣的东西,每个人知道是什么,每个人也都拥有过它,但是却很少有人真正的去理解过它。

年少的我,总是以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总是很笃定的认为,一些事情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也做不到,总是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向来可笑,我想这种想法应该每个人都有吧,就像全国人民都买彩票,每个人都会认为中奖的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一样。

总是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我相信我自己会经营好这份爱情,也坚信当我把一切后果都想明白的时候,我就是最明白的那个人,不会难过不会伤心,会真正的做到失之坦然,只是我却忘了“当局者迷”啊....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半个学期结束后,我们分手了。

她嫌我幼稚,我嫌她..我啊,我能嫌她什么呢?我...我有份爱情就已经满足了,哪里还敢奢望去嫌弃另一半什么呢?拥有爱情的人类都是卑微的吧,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卑微到尘土里”

那是冬天,天空下着很大的雪,我们两个在客运车站,然后我上车,又回到了我的起点,因为爱情,我又放弃了一个人一生黄金时期能够学习并且愿意学习的机会,没错,我又辍学了。

现在想来,那段或许并不是爱情,或许只是互有好感,也或许是爱情,只是我们还未学会珍惜二字。

后来打听到村里人在北京上班,经过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番介绍,我被带去了北京,去北京的前一晚,我整夜未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很激动,但更多的是不安,一个农村小子对于大城市的不安与局促,想要看看它又怕它太灿烂迷失自己。

我印象特别深,那天去北京,我家人给我煮了十几个鸡蛋,让我分给同事们吃,好给别人留个好印象。

但是我我想,北京啊,大城市,那里的人怎么会吃煮鸡蛋这种东西呢?他们一定都吃肉,对,顿顿都吃肉的,鸡蛋太寒酸了。然后,然后不好意思拿给别人吃,我也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吃,所以这几个鸡蛋,直到最后坏掉臭掉,我也没勇气拿出来与同事分享。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首都,原来大城市,也吃鸡蛋,甚至有些人都吃不上鸡蛋。但是这已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当时的我面对首都,我脑子里装的都是局促不安,很紧张,生怕自己一个农村人的举动引起“城里人”的嘲笑,那样真的太没面子了,我光是想想那种情景,就已经感觉非常的难堪了。

所以,我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在大城市呆了很久的人,我装傻,不知道的东西,我不说话,但是也不动,等看到别人行为正确的做完之后,我在去照着别人做。每天我眼睛都是七百二十度无死角的在观察别人的一举一动。我怕别人欺负我,我故意买个廉价的电动刮胡刀,使劲蹭自己的胡子,因为我听比我年龄大的人说,胡子越刮越重。

那时我心里的想法是,男人,一定要有胡子,看起来才成熟,稳重。所以我每天坚持刮胡子,其实那时我根本就没有胡子,但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老成一些,我每天不停的蹭。

结果就是现在的我胡子三天不刮,就跟原始人似的,想来可笑。

北京,大城市,中国的首都。以前我在电视上都很少看到过北京,因为我家没有电视,我仅知道这些。

当我下了火车,看到“北京站”的时候我真的被震撼到了,大,特别大。非常非常大的一个地方,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我想很多人第一感觉应该都是这个吧。

我突然想起一部电影,当一波接着一波的人看到美国的自由女神像的时候的表情,那种惊讶那种惊喜,那种热泪盈眶。

下了火车和老乡坐地铁,我第一次看到地铁,我心想我绝对不能露出没见过得样子,然后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其实我心里紧张激动坏了。原来大城市不仅地上有公交车,地下也有公交车。

北京长椿街地铁站,一家烧烤店,我做烧烤学徒,老板是我们老乡,我做工作认真,仔细,且能吃苦,听话,会来事,总体来说混的不算差,或许像我这般家庭的人内心都要比同龄人想的多吧,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只能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白天上班的时候我不喜欢说话,晚上睡觉的时候心思却特别活跃,当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会很小心的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一遍,然后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以及哪里做的让人欢喜,以及哪里做的让人讨厌。

我不想被别人讨厌,即使我很讨厌这个人,但是我还是不想被他所讨厌。

我想当一个“完美”的人,至少在别人的口中是这样。我享受别人夸奖我的时候,我享受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而仅仅有我享受的待遇不一样,我享受别人对我投来信任的目光,即使我心里嗤之以鼻,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虚荣”,年轻人又有几个是不爱虚荣的呢,谁不想鲜衣怒马呢?

其实我更享受的是,我用我的“表演天赋”来把周围的人逗得哈哈大笑,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我虚伪的足够真诚,那么我就是真诚的,我一直奉若真理。

总体来说,我可能与好人不沾边,但是我真的不坏,而且有时候同情心爆发的时候还会去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人。

想想现在网络的发达,我不禁想,要是那个时候我做的好事被有心人给偷偷录下来该有多好?或许我的人生也会有些许的改变吧,最不济也能当一个被人嘲笑的“网红”吧?

那是夏天,我来北京有三.四年了,几个朋友围坐在路边大排档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少年人吗,总是讲“义气”的,你喝多少,我就陪你喝多少。结果喝到最后都是醉醺醺的,更有甚者会去催吐,然后回来继续征战。

那一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商家的一盏小破灯照着昏暗的我们,那晚我喝醉了,在路边走来一个大约有四十岁的中年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中年男人带着小女孩走到我们的桌子前站下说“几位朋友,能给几块钱吗?几天没吃饭了”,那时年轻的时候我每次看到要饭的要钱的都会给一块钱,即使我知道他们是骗人的,我还是会给他们一块钱。

一块钱与我可有可无,一块钱与骗子好像也差不多可有可无,但是如果与真正需要的人来说,那就是救命钱。

嗯。

我觉得是我喝醉了的缘故,我说“我这里有十块钱,给你们吧。”(我理智的时候没这么大方的)

中年男人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没有先接钱,而是对小女孩说“快谢谢哥哥”,小女孩声音很好听,对我说道“谢谢哥哥”

我心里不知怎么了,感觉像是被触动了一下吧,那个时候我突然好想哭,也好想问生活一句“为什么”...

我当即问桌子上的朋友,谁有一百块钱,借给我一下。一个朋友给我拿了。我回头就给了小女孩。

中年男人看到后说“谢谢,”然后对小女孩说“亲一下哥哥吧”,嗯,那个小女孩亲了我一口。

他们走了,中年男人抱着小女孩。

事后醒酒后,我仍然感觉开心,我心想“小姑娘,我能在你幼小的年纪,留下一个这么美好的印象,谢谢你。”

这件事情即使很多年后的现在,我想起来还是感觉很暖,这种暖意就像良药一般驱散了许多我身体内的死气。

当然啦,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想法,观点,都是不一样的。

加上每个人的经历的不同,所以,人的思想真的很难融入到一起,如果你能遇到一个思想可以和你融入到一起的人,那你真是太幸福了。

就像一百个人走同一条路,会有一百种不同的想法,人的内心世界真的是太可怕了。

很多时候,我的思想就是不被理解,甚至我的一些行为在别人看来都是充满“怪异”的。

不过我早已无所谓了,理解不理解又能怎样呢?你都如何看我,我都是我。、

我想人的一生都是为别人活得吧?父母?孩子?为自己活得人很少,毕竟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是“正常人”不是吗?

我也是这万千“正常人”中的一员,没错,我就是在为“别人”而活,为别人“存在”。至少我这样认为,或许我的认为是错误的,更或许我太自以为是了。

很多时候,受伤的时候我会渴望亲情。

但是更多时候当我决定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这些“亲情”反倒成了我最大的“牵绊”

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晚上常常睡不着,然后回忆,回忆过往。

甚至有些时候我会在脑子里设想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比如“生死”“分离”。我不敢设想后果,我怕我看到他们“无助”的眼睛。

人有了欲望,就会变得痛苦,因为在追逐的过程中总是难免患得患失

人没有欲望,就会变得无聊,生机尽失,死气沉沉,每天行尸走肉一般。

但是人生没有第三种选择。

要么痛苦,要么无聊,总要选一样

人生就是在做不断的选择与被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这过程,有点曲折有点五花八门了些,甚至有时候有点让人难以承受了些。

只是不管哪种选择,都是经过我们深思熟虑以及包括家人朋友们的仔细分析,所以不管好或坏,接受就好,或许也只能接受。

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武林秘籍人手一本,但是还是有特别多的一部分人不会武功,就像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知道坚持去做一件事情,一定会有收获,只是能坚持到底的人却很少很少。

不过无一例外,坚持下来的人都收获了一些东西,或许两相比较显得不那么耀眼,但是人生不是拿来比较的。

坚持,恒心,毅力,人生最重要的几样东西,直到现在,我都不曾具备。

我此时的状态就是在无聊中等待命运的结束,亦或是“安排?”

回忆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姑娘,一个教会我长大的姑娘,我们早已不联系很多年了,不过回忆起来,我们好像也没真正的在一起过吧.....

啊,我想起来了,她有一个特别个性的名字。

她叫“阿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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