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绝脚底下仿佛长了根,回房的每一步都被拉着缓慢无比,司默却忍不了,直接上手将她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走进了房间,瞬间就关上了门!
他把她放下之后,这才问道:“现在来说说定力问题,我以为只有我是强忍着,你也是这样吗?”
“我没有,我清心寡欲的很,”她看司默一点都不信的眼神,紧接着就把头摇得似拨浪鼓,“我也只是偶尔会色欲熏心,其他时候很正派的。”
“那你刚才...”
“我刚才就是被熏心了!”
“你刚才的那些话,可和现在的完全不一样。”
木清绝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又开始扯道:“刚才被欲望迷惑失智,说出的话是胡言乱语,殿下别当真。现在我已经很平静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伸过去要拉他的手被对方直拽住,司默目光炯炯,一字一句道:“我不信,我要验证一下。”
“啊,怎么验证...唔....”
询问被行动快速解答,司默一手箍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入自己怀里,而后迅速重新吻上她,热烈一吻分开后问道:“这样还清心寡欲吗?”
“是...”
她话又说了一半,便又被他撸入口中,之后又重复问道:“这样还清心寡欲吗?”
“我现在平静了!”木清绝虽然脸红心跳不已,却还是在嘴硬。
之后便被他拉着又是耳朵,被他深深浅浅吻出痕迹,木清绝实在是忍不了了,奋力挣开司默的束缚,迅速离开一个安全的距离,这才又气息不稳地回复道:“我说真的,我内心现在毫无波澜,殿下不用再验证了。”
司默心道奇怪,自己的吻技不至于缴械不了对方时,木清绝紧接着高举起手臂补充道:“我发誓,我如果骗你,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这个掘坑自埋似的话刚落地,窗外一声惊雷乍起,吓得她一个哆嗦,心道不是吧,报应这么快!
“你瞧瞧,应验了吧?”司默忍不住大笑起来,说着走到木清绝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顺毛似的:“话不能乱说,凡事都要留个余地,你这个誓太重,不算数!你重新发个誓。”
“那我发什么誓?”
司默突然俯身向前,一副内心小九九得逞的模样,不怀好意地说道:“你就说,你如果骗我,就罚你永远回不去,一生都留在这王府里,和我朝朝暮暮,相守白头.....”他停顿了一下,“怎么样,这种誓,你敢发吗?”
“我不敢.”
司默刚才还欢喜的表情,在听到清绝回答后,慢慢地冷了下来:“我就知道.....”
他微声自语被清绝打断:“你不知道!”接着语气诚恳:“我有一半的几率回不去,若是真的留在这里了,我愿意和你朝朝暮暮一日三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种两厢情愿的事,怎么能说是罚我呢?”她看到司默眼里亮起了星星,一时心动说道:“你让我爱你这件事,是很美好的,怎么能说罚呢。”
司默显然招架不住,他眼里的星星被这些情话催的要炸开了,内心感动地拉过清绝一把抱住,一遍又一遍动情唤她:“小木...”
可手却不老实,又在她不注意的档口滑进了她的衣衫,“殿下!你怎么变了呢?”
“恩?哪变了?”
“你以前是君子啊,怎么现在……”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截了去:“我现在不是君子了吗?”
她眼神示意他扣在腰间又探入衣服中的手:“这么不老实,哪里还是君子作为?”
司默一笑,也赞同道:“不是君子就不是吧,正因为不是君子,我才参透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他脸上露出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表情,趁着清绝不具防备一本正经等他回答的档口,快速扣上她的下巴,挑起她的脑袋,干燥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一句,“……君子没肉吃。”
“啊!”
木清绝还没明白过来意思,接着被外力影响瞬间回味过来。
他要动真格的!
“等...等一下...”
木清绝脑子快炸开了,耳边又是那个问询;“小木,让吗?”
“我.... 让...老规矩...不能...”
她断断续续的话被司默打断,身体一轻便被抱放在榻上,他把床幔快速放了下来,接着她的最后一句话说道:“我知道,不能到最后!”
翌日。
阳光射进了房间,木清绝迷糊中翻了个身,胳膊向旁边摸索却没摸到什么人,她这才睁眼看了看,心里无比震惊王爷的体力,明明是同时折腾到深夜,第二天他却能雷打不动地卯时起,她看了看照入房间的日光,知道时辰不早了,加上前夜里滴米未进的缘故,此刻肚子里仿佛在奏一曲哀乐,逼着木清绝立马起床,一番简单收拾后,将胭脂在脖子间重重涂了一遍遮掩了夜里遗留的痕迹,这才出门去找吃的。
新来的小婢女等在门外,看到木清绝来了赶紧上前,“夫人,今日的午宴设在花亭,殿下在花亭下等着您。”
“知道了”木清绝风风火火就赶了去。
远远瞧见司默和一个手下说着什么,那手下倒不像府里的人,木清绝不熟,司默瞧见了她,就高呼了一声小木,接着遣散了手下,他路过木清绝时行了礼,木清绝这才看出是来人是司昭的死侍陆离。
“殿下,五哥府上来什么消息了吗?”她在吃饭时问道。
司默眼底升起极愉悦的笑意,亲自夹了一块烧茄子送到木清绝嘴边,看着她张口吃下去,“是啊,五哥传来了好消息,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能出府去与他汇合了。”
木清绝嘴里还塞着那一块茄子,闻言呜咽着轻嗯一声做了答复,眼光落在面前的鸽子汤上,聚精会神咀嚼着嘴里的东西,专心之间冷不防伸过来停在她脖子间的手激得她一缩,无声看向司默,“怎么了?”
司默注意到木清绝脖子间明显沾染着脂粉的一块地方,以为是清绝梳妆时没注意粘上去的,一时好心地用拇指在她脖子间搓了搓,将那一块没扑匀的脂粉抹掉后,有意隐藏的痕迹便明晃晃地重新钻了出来,司默一愣,瞬间知道了这脂粉的用意,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作恶的欲望又开始崭露头角,装模作样的惊讶道:“这脖子上怎么还涂上胭脂了,”他说着前倾,迅速在木清绝脖颈间闻了闻,“好香啊,是故意用来诱惑我的吗?小木,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急切,昨晚不过瘾今天还想继续吗?那别吃了,咱们回房吧。”
???
木清绝心里的白眼差点翻上了天,慌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脖子,“我没有要引诱你,我只是,挡一下痕迹而已,不然怎么出来见人?”
“喔,这有什么不肯见人的?”司默说着将身体轻轻一偏,露出自己的脖子给她看,“我也有,”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这里青了一大块,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弄的。”
“......”
真是明知故问!还不是都怪他自己?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不会越界,可到最后,他的行为开始像极了那些‘我就搂着你绝不会乱来’‘我就蹭蹭不进去’,“我进去肯定不会动”之类的睡觉时经典的谎言,幸好她靠着电脑和某些书提前打过预防针,不然就真的失信了!
咬人是逼不得已,毕竟当时势头正盛,她说的话司默早已听不到了,所以只好出大招,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吸引他注意,大概力气没把握好,竟让他青了一大块。
“你要不要摸一摸?到现在都还有点疼。”司默见清绝没有理他,又继续循循善诱。
“殿下是在怪我吗?怪我咬的重了?”
上钩了!
司默忍着笑轻飘飘回复:“怎么可能呢?!要不是因为被咬,我也得不到夫人的亲手安慰啊,比起自己动手,我还是更喜欢夫人帮助,下次夫人多咬几口,再多安慰我一下吧。”
他眼睁睁看着面前人白皙的脸在他的话里慢慢变红,最后像烫伤了一般,又趁势而上:“我看夫人脸这么红,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木清绝脑子里不仅不可控地重新过了一下那些画面,连耳边仿佛都响起了3D立体的回音,被咬后的司默抬眼看她,她便慌张解释:“我怕你要....我只能阻止你...”
“真不行吗?”
一起一伏的胸腔中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那你帮我吧。”
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烧的快冒烟了,恶狠狠放筷子数落司默:“你这个人...怎么这么...”
“夫人要说什么?”
一叫她夫人就准没什么好事。
“...真讨厌!不吃了!”木清绝说完立马站起来,气冲冲就向大厅走去。
身后却还响起司默极力止笑着说的话,“夫人,别走啊,还没吃完呢,你去哪?”
打打闹闹的时间过得十分迅速,拌嘴和欢愉一个也没漏,半月之后,木清绝整理妥当,对镜一遍又一遍检查着妆容衣物,等到前厅传来召唤,她几乎是带风而行。
司默说今日是个极其好的日子,他的五哥成了国主,按例要进行封典之礼,并天下设九九八十一日的大宴来过喜,可司昭向来是实干派,对这些铺张浪费的礼仪抵触的紧,又逢大炎地界里不太平,天灾让受难的百姓众多,他就更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这些虚架子上,于是带头做出了自立国以来第一个简洁的登基大典————只祭拜了天地和神社,向各地发出说明的皇召,整个仪式就完了。
今日召他们进宫算是兄弟之间的私宴,可木清绝是自浮岩城遇险醒来后第一次出府,也是第一次见成为国主国母之后的五哥五嫂,她免不得开始紧张,免不得极其重视。
在路上她还担忧地问了三两次司默,成为国主之后的五哥有没有变化,若是自己在他面前做的不好不妥当落了话柄怎么办,可等到见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担忧多可笑,五哥五嫂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亲和的五哥五嫂,有改变的最多只是他们身上的衣裳。
氛围轻松的宫宴之后木清绝又可以自由自在上天入地想去哪就去哪了,司默几乎将所有的事都揽在他手中,木清绝更是一点都不用操心,偶尔想起来了才会问一问寻人的进度,虽然一直都没什么进展,可有司默这个极其可靠的靠山在,木清绝几乎从没焦虑和不安过。
只是很奇怪,他不太喜欢自己去宫中见芙凌。
原本按照惯例,每七日各王族亲眷都要进宫向王后请安,芙凌虽然没有被册封为后,可毕竟以前是公认的靖王妃,如今只差了一个册封典礼而已,其他王妃自从新王上任之后去请安过四五次了,可轮到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这些借口,全都是出自司默之手。
实在有说不过去的时候,他也要亲自跟着她入宫,甚至女眷们谈话时他也不会避开,以至于会让处境微有紧张而草草结束会面。
这成了木清绝不好意思的心结,却巧得了个解结的时机,她趁着司默去城外查看花路时匆匆忙忙独自进宫去见了芙凌,将来意与芙凌说明,并再三致歉。
大度的芙凌只说道:“没什么,七王爷他担心一些事,这样做也很正常。”
“啊?什么事?”
可芙凌却只意味不明地轻笑罢,不答反问道:“妹妹知道七王爷最近跟陛下要了什么吗?他请求进入藏宝库,一连几日都呆在其中,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只跟陛下提过他要找一件东西,不知道是何东西,前两天突然停止了,想是找到了吧。”
“啊....”她竟完全不知道。
芙凌觉察到她的神情,又改口道:“可能只是小事,妹妹也无需担心,有些事情不说有不说的道理,有些事情不知道也罢,可有些事情就得自己把控了,交给任何人都不能让人心安,不知道妹妹有这样的事情吗?我因为陛下的关系,想把任何事都亲力亲为地做好,可能是太心急,反倒不怎么如意.”
木清绝本来没有什么事是必须要自己亲力亲为才安心的,可一番谈话过后,她像突然良心发现了似的,觉得把自己的事全押给王爷是不太好的,她要多学学芙凌的贴心,于是在回府的途中,久违地绕去了十字桩茶社,想亲自写一份书信,请那些信倌发出去。
接她的信倌换成了新人,很简略地接手后就再无交流离开了,木清绝直觉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正欲晃荡回去时,斜前方突然一声低语,叫道:“木三小姐!”
一个狭窄堆放着杂物的巷子后,猫着个身材瘦弱的人,正不遗余力地小声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