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雅白在司徒勤羽耳边轻声呢喃了什么,司徒勤羽哈哈一笑,二人进了净房去沐浴了,这个澡洗得是无比香艳,待到二人出来的时候,慕容雅白的腿已经绵软得站立不稳了,只羞红了脸拍打司徒勤羽的胸口,二人又说了许久的话,司徒勤羽和慕容雅白依偎在床上,司徒勤羽拍着慕容雅白的肩膀道:“明儿咱们就该回京了,早些睡吧。”
二人自睡下不提,第二日一大早慕容雅白就被司徒勤羽给闹醒了,说要收拾整顿准备走了,慕容雅白虽然有些累,但也还是强撑着起来指挥着众人收拾了一番。荣亲王府的仪仗是盛大的,不过慕容雅白和司徒勤羽显然都不想搞得太大,便轻车简从的回了京城,到了荣亲王府门前慕容雅白换了婆子抬得小轿进了二门儿,秦碧云早就得了信儿在二门上率领众人等着慕容雅白和荣亲王了,慕容雅白在外头住了也有将近一个月了,若不是因为皇帝过寿,只怕荣亲王夫妇还不打算回京,慕容雅白也秦碧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二人初见,自然是各种亲密,秦碧云对慕容雅白行礼,身子还没弯下来,就被慕容雅白扶住了,二人相携进入了府中,直接去了慕容雅白的正院。正院里留守的丫鬟每日都将庭院打扫得干净,慕容雅白和秦碧云一回到屋子,就叽叽咯咯说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尤其对她自己出去的事说的仔细,秦碧云一面笑,一面又劝慕容雅白:“王妃以后可不要这样贸然行事了,不然多让人担心呀。”
慕容雅白摆摆手,原本想跟秦碧云说在落魂客栈遇到的德妃,可是一想这样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便闭口不提了。
谁知秦碧云听慕容雅白说完这些事,便问道前些日子王爷派人接回来的一位夫人已经安顿在后院了,不知王爷和王妃有什么打算。慕容雅白一听是一位夫人,正要炸毛,秦碧云又道:“哎呀,不是年轻的夫人,是一位中年夫人,去接她的人得了王爷的信儿,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云管家也不知道此人是个什么身份,所以不好安排,就问到了我这儿,我也不清楚,只得将她以礼相待安排在了西跨院儿的厢房里,也算是客人了。”
慕容雅白一听,便知道是德妃了,秦碧云这么安排自然也没错,慕容雅白便没有再说什么,只说这事不好为人道,让秦碧云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慕容雅白就到西跨院去看一看德妃。
到了西跨院,慕容雅白看了这地方倒也干净朴素,有伺候的小丫鬟看见王妃到了,便连忙去回德妃了,她们都不知道德妃的身份,只看她装扮,便口称夫人了。慕容雅白止住了那小丫鬟的脚步,径自进了屋子,德妃正在看着一本书入神,慕容雅白便扬声开口道:“落魂夫人?”
二人在落魂客栈一别,又在荣亲王府见面,见了彼此相视一笑,慕容雅白便遣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坐下和德妃说话,说的也不过是些闲话,彼此的趣事儿罢了。
其实慕容雅白来见德妃,主要还是来问一问当年的旧事,德妃也只说了当日和荣亲王的话,具体的不肯再多说,当时慕容雅白没太听懂,后来自己回来之后又反复思量,猜出个大概来,这会儿一经证实,心里别提有多吃惊了,面上却还是不显,只道德妃娘娘这么多年来受委屈了。
又闲话一番,看着天色渐晚,便要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正院里,对这件事情又想了半天,慕容雅白是个热心肠,对于这样不公平的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帮助母子相认,可是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必然是要借助荣亲王的力量,慕容雅白在屋子里思来想去。
回来的时候她和司徒勤羽在大门处就分开了,司徒勤羽一回来就钻在自己的小书房处理政务,暮色四合时还没有来看上慕容雅白一眼,慕容雅白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扬声叫人来问了问司徒勤羽现在人在何处,茯苓回答还在小书房里,慕容雅白也是心疼他一回来就要这么忙碌,又要去问问准备怎么安顿德妃,便让人准备了鸡汤,预备给司徒勤羽送过去。
慕容雅白到了司徒勤羽的小书房,司徒勤羽正对着案牍,暮色四合时有红袖添香,司徒勤羽真是高兴都高兴不来,看到慕容雅白过来,放下笔遣散了屋子里伺候的人。在荣亲王和王妃身边伺候的人也都知道,只要王爷和王妃相处的时候是不要人伺候的,因此下人们也都自觉退散了,司徒勤羽让慕容雅白坐到自己腿上和慕容雅白说话,慕容雅白原本还扭捏着不肯,可是司徒勤羽坐在案牍之前,慕容雅白不论怎么站着坐着都和司徒勤羽隔着一点,便只好坐在了司徒勤羽身上。
司徒勤羽看着手头的公文,原本是有些心烦的,可是慕容雅白一过来,不管多么繁忙的公务,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慕容雅白喂他喝一口鸡汤,司徒勤羽就扭头亲一亲慕容雅白,又顾不上丢下手头的公文,二人这么一个人看公文,一个人喂汤,各玩儿各的,倒也自得其乐,慕容雅白终于忍不住伸头看了一眼司徒勤羽看的东西:“是什么公务,这样着急。”
司徒勤羽漫不经心地亲了亲慕容雅白的脸颊,对她道:“就是朝堂上的东西,跟你也说不清楚。”
慕容雅白原本舀了一勺鸡汤,结果因为对司徒勤羽的态度不满意,都送到他嘴边了,最后又送入自己的嘴里,掰过来司徒勤羽的头道:“就算我不知道,你也得好好跟我说说啊,我来就是为了问问你,先帝德妃的事,你准备怎么做。”
司徒勤羽没料到慕容雅白一回来就关心上这事儿了,她这么问起,虽然德妃说话的时候二人都在,但司徒勤羽不知道慕容雅白听懂了多少,便只挑眉看着慕容雅白,也没有说话,慕容雅白便接着道:“德妃是当今皇上的亲生母亲,却被皇后抢了儿子,这事儿,咱可不能不管啊。”
司徒勤羽看着慕容雅白,敢情这丫头是知道皇帝是德妃的儿子,却没想一想前因后果,只想着替人伸冤了。正好司徒勤羽也打算将自己的事情都跟慕容雅白说一说,慕容雅白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也能影响司徒勤羽决定说多少给慕容雅白,便笑道:“哦?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慕容雅白看司徒勤羽问自己,便将心中所想仔仔细细的捋了一遍同司徒勤羽说了出来。
“你想啊,德妃是皇帝生母,他们母子自出生便没见过,而德妃虽然不肯明说当年发生了什么,想必也就是因为这个儿子才被冤枉赐死的,我之前也听过,先帝一共就你和皇帝两个儿子,而据说德妃所产的二子生下来便夭折了,先帝才迁怒于她。现在咱们知道皇上就是德妃所生的二子,那死掉的那个是谁,应该就是皇后的儿子了,皇后没道理将自己亲生的皇子弄死,反而去夺过来德妃的儿子,因此,基本上可以知道,皇后的儿子,才是生来夭折的那个。”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司徒勤羽对于慕容雅白的推断没有评论,仍旧在等着下文,慕容雅白又道:“只是不知道太后对皇帝如何,而皇帝和太后关系又如何,若是二人关系十分亲密,倒不好直接告诉皇帝他的生母另有其人了,就算是咱们说了皇帝非太后亲生,若是太后知道了,会不会打压咱们,会不会打压在宫中的母妃,这些都是要考虑到的。”
司徒勤羽对慕容雅白的分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慕容雅白并不知道他的计划,想到这一层也是应该的,慕容雅白看着司徒勤羽没有说话,还以为他要自己接着说出来,慕容雅白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以我看来,不如子瑜你先带皇上到咱们府上来,和德妃引见一番,再徐徐图之,向皇上道出事情真相。”
司徒勤羽目光一闪,揽住慕容雅白的腰道:“若是事情态度不明朗,你这也不失一个好法子,慕容雅白,本王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你若是能接受,便要和我一起图谋大计,若是不能,”
司徒勤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慕容雅白道,“你也只能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事情计划到这里,不管是谁不同意,都不能停止了。”
司徒勤羽并没有向慕容雅白全盘吐露,只这两句就足以震惊慕容雅白了,慕容雅白看着司徒勤羽的脸色,轻轻的点了点头,司徒勤羽才缓缓道来。他并没有直接向慕容雅白吐露,而是从自己小时候说起了,慕容雅白原本只知道荣亲王是皇天贵胄,含着金汤匙出生,却从没了解过司徒勤羽怎么成长的。
原来司徒勤羽的母亲言顺仪,母家式微,当初是因为先帝后宫衰落,和皇后成亲多年也没有后代,便广为宠幸宫人,德妃也是当时被宠幸的,一夜升天成了宠妃,当时言顺仪只是御花园中的一个小宫女而已,就在那大肆的临幸中,成了后宫的一员,一开始言顺仪只是一个小小的更衣。
原本一辈子也就在深宫中这么寂寞无声的度过了,其实言顺仪在入宫之前就有心上人,入宫之后原本只想一心一意的熬到够年龄的被放出宫,谁知道先帝的一夜荒唐,就成了皇上的女人,言更衣并没有奢望飞上枝头变凤凰,就这样在后宫中籍籍无名度过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