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妃一直问我当年是因何蒙冤。”德妃要下口,还是从慕容雅白这里入手,慕容雅白原本满腹心思都放在司徒勤羽身上,一听德妃这意思,似乎是要讲一讲当年的事,其实慕容雅白倒没有什么心思,只不过是好奇罢了,便支楞起耳朵要听。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我也不想再多说了,往事随风,再过多的纠缠也并非我本意。”慕容雅白的满腔的好奇心又被打压下去了,这德妃到底是想说还是不想说啊,话说一半真的让人好难受啊。
“可是母子情深,却是让我不得不问一句荣亲王,当今圣上,是不是当年皇后所出?”
荣亲王听她这话有蹊跷,便拱手向皇宫方向道:“今上的确为中宫皇后所出,名正言顺,乃是先帝嫡长子。”这一句话便将德妃说的泪痕涟涟,不住的点头道:“好,好,那就好,这些年皇上,过得好不好?”
荣亲王点点头:“皇上身份贵重,满周岁时便被先帝册封为太子,这些年也是顺风顺水,过得十分快活。”荣亲王顿了顿,又问道:“只是不知道娘娘问这些,是所谓何事。”
其实荣亲王自己心中也有一个猜测,只是不敢坐实而已,若此事是真的,那对于他的谋逆大业来说,其实是一个非常重的舆论筹码,他紧张地盯着德妃的神情,德妃此时却哭的眼泪涟涟,,一边擦眼泪,一边点点头道:“不知王爷可知道真宗故事。”
荣亲王听了这话,便是浑身一震,果然、果然如他猜测,真宗故事,说的便是民间所传的狸猫换太子。当时刘、李二妃同时怀孕,而刘妃为了夺嫡大业,陷害李妃,将她的儿子换成了狸猫,李妃自然失宠于真宗,而那个儿子也被刘妃抚养成人,刘妃更被册封为皇后,后来成了太后,直到小皇帝即位,才被揭发出这一段尘封往事,而李妃在外颠沛流离多年,双眼已经哭瞎,最后被儿子接回宫中。
荣亲王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分辨出这段故事的真假,德妃哭的凄惨,似乎是真的在哭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未曾见上一面,她并不知道荣亲王私下谋划的大业,否则也不会将此事情谊告诉荣亲王。
而荣亲王得知这一件事,必然是要好好的利用的,不管此人是不是真的德妃,不管今上到底是谁的儿子,只要说准了,便是荣亲王手中的一件利器。荣亲王将德妃劝住,心里思索着应该怎么说,沉吟了一番道:“原来娘娘这般凄苦,勤不敢擅专,此事还是要同皇上说一声的。”
德妃一听他要说,便连连摆手道:“不、不必了,不必让皇帝知道了,这件事还是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吧。”荣亲王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德妃,若是她真的甘愿让此事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也就不会和自己分说这一件事了。想必她还是想让皇帝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的,只是自己若是直接告诉皇帝,也许是怕皇帝不相信,也许还是有一番自己的思路,荣亲王便又改口道:“二月二十九是皇上寿诞,娘娘就算不想让皇上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去入宫见一见皇上也好,就见一眼。”
其实荣亲王更想这件事能在皇帝寿宴上揭开,这样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反而比自己私下告诉皇上了更有利于自己,德妃一听荣亲王的话,泪眼朦胧中抬起了头问他道:“可、可以吗?本宫真的可以再见到皇上?”
荣亲王点点头:“此事就包在本王身上了,娘娘放心。”德妃听得此言,便要跪下叩谢荣亲王大恩,荣亲王又如何敢受,将德妃扶起来了。
既然已经决定将德妃送进宫去见一见皇上,荣亲王便吩咐随从先回到荣亲王府去报信儿,派人来接德妃入府,德妃也没有异议,只不过这一时半会儿还是走不了,荣亲王便将自己带来的亲信留了两个在这落魂客栈保护德妃安全,自己就要先带着慕容雅白回京了。
慕容雅白听着二人谈话,其实不大能听懂,可是看二人的表情也猜出一点什么来了,此时倒也不多话,恭恭敬敬的和德妃行了个礼,便要离开了,德妃抓住慕容雅白的手道:“好丫头,咱们娘儿俩能在这里遇见也算有缘,我也算是你的庶母婆婆,今日没有什么好相赠的,”
说着将自己头上的白玉簪拿下来插到了慕容雅白头上,“也算是我一点心意。”
慕容雅白得了长者相赠,便跪下来谢礼,德妃也没有推辞,就受了慕容雅白一礼,慕容雅白和荣亲王相携离开了着落魂客栈,二人一前一后的上马离开了,身边也有几个侍卫保护,慕容雅白回头看德妃,还站在落魂客栈门口冲他们挥手,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到客栈中。
却说慕容雅白和荣亲王骑着马下山,走是走不快了,慢慢悠悠的,司徒勤羽还打趣慕容雅白:“你说你怎么那么大胆呢,平时听个鬼故事都要吓得大喊大叫的扑到本王怀里,昨儿夜里可是大胆了,漆黑的山路都敢走,那么恐怖的客栈也敢往里闯。”
慕容雅白听了荣亲王的打趣,脸色微红,扬着头道:“若不是我乱闯,你又如何能有这么一番奇遇。”荣亲王听了慕容雅白的话,并没有多加评论,而是一扬鞭,往先头去了。二人相继着下了山,一时又回到了三岔路口,司徒勤羽就为慕容雅白指着三条路道:“你看,中间这一道才是往落凤山走的,这一条是回京城的,你偏偏走了最不靠谱的一条路,活该昨夜惊魂了。”
慕容雅白有些不好意思,便缠着司徒勤羽再往落凤山去一趟,司徒勤羽自然不肯,这京里的事儿还多呢,哪有功夫再往落凤山跑,慕容雅白见他不肯,这一路上都苦着脸,也不肯说话了,司徒勤羽看着慕容雅白的样子,觉得好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二人便一路策马扬鞭回了荣亲王在京郊的庄子。
慕容雅白一回去便径自去了自己的院子,也没有和司徒勤羽多说话,回到屋子,茯苓同几个小丫鬟看见慕容雅白,简直是高兴的喜出望外,这个小姑奶奶,就这么跑出去了,也不跟人说一声,害的她们吓得个半死,如今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很。
一帮人上来问声软语的问慕容雅白要不要喝水、用膳、沐浴、更衣,慕容雅白也不顾形象的往床上摆了一个大字形躺下,长长出了一口气。自己从荣亲王府到这里,还觉得这床不舒服,可是经历了这一天一夜的遭遇,这床哪里还会觉得不舒服,慕容雅白只想躺在这个床上躺到地老天荒,面对着一众丫鬟的询问,慕容雅白只道:“累死了,我先躺着,你们去备水吧,再准备一桌晚饭,我是又累又饿又脏,哎呀你都不知道……”
话说了一半,被茯苓拽起来先换了衣裳,这一身男装不伦不类的,又在野外奔波了一天,都不知道多脏了,换了衣服之后晚饭也已经准备好了,慕容雅白看着这一桌子菜,食指大动,刚准备开动,荣亲王司徒勤羽就踏入了内室。
慕容雅白一看他的脸,自己的脸色就先沉下来了,原来笑吟吟的模样就不见了,阴阳怪气儿的问司徒勤羽,到她这里来有何贵干,司徒勤羽使了一个眼色,让茯苓等人都退下了,这才上前抱住慕容雅白,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慕容雅白哪里肯,无奈拗不过司徒勤羽的大力,最终还是坐在了他的腿上,司徒勤羽点了点她的鼻子:“真是个冤家,也不知道上辈子和你是不是有仇,这辈子要你这么来磨我。”慕容雅白扭动着身子,嘴上还不饶人:“就有仇,就有仇,哼。”司徒勤羽辖制住了慕容雅白,不断的吻落在慕容雅白的脖子和眉宇之间,柔声劝道:“本王知道你是为什么,不就是没去落凤山吗,京城里事情还多,若不是怕你奔波劳累,咱们今日就得回京。”慕容雅白见他根本就不知道是错在哪里,更加不满了,使劲儿推着司徒勤羽的身子道:“哼,难道我是想去落凤山玩耍吗,还不是因为你,你不识好人心的,你的万寿节礼准备好了吗。”司徒勤羽一听这话,心里端的是无比熨帖,还是抚摸着慕容雅白的脸蛋儿道:“好了好了,都是本王错了,没能体察到娘子的心思,不过你放心吧,回京就是为了节礼一事,早就备下了,保管王妃满意。”
慕容雅白听了这话,哪里还有气啊,人家都准备好了,自己就是白操心一场,一时二人又和好了,用了晚饭之后,二人又腻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慕容雅白一时又推司徒勤羽,准备唤人进来伺候自己沐浴,却被司徒勤羽揽住了,慕容雅白不明就里,司徒勤羽却是一脸坏笑的将慕容雅白打横抱起,往净房走去了,慕容雅白的脸快红透了,虽然粉拳轻捶司徒勤羽的胸膛,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挠痒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