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依依很难睡着,但是在凌晨两点还是睡了过去。清晨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简义老爷爷正盘坐在椅子上打坐修炼。
“好依依,呵呵呵。”简义睁眼,光滑莹润。抚了抚银色小山羊胡,正慈祥笑着。今天早上的他很奇怪,因为他的身材好像……胖了点,显得更丰满更有肉,而不是瘦得像个鬼一样。
简依依呆呆地瞅着他脸颊上红润的血色,望着那张笑眯眯和蔼的长辈关怀之脸,她其实很开心简义能把他自己变得好看些,可是,她心里却也被难过挤占了一半的位置了。
不就是想把我当孙女嘛……简依依闷闷不乐地埋下了脑袋,片刻后抬起头来,看着简义喃喃道:“早上好,阿义……”
“好,好的,嚯嚯嚯。”老爷爷笑得很有中气,站起身来咦了一声,指着简依依的枕头左边道,“你看那是什么?”
简依依生生把喉咙里的“我喜欢你”咽回去,依言往左边一看,发现是一整套女孩子的古装,有绣花的鞋袜、交领的襦裙,清一色红彤彤的。
简义反手一指梳妆台,各种胭脂水粉和头饰都已经摆好,任意简依依挑选:“换好衣服,爷爷给依依挽两个花髻。小红花。”
说完他就笑着往梳妆台那边走去了。简依依拧了拧眉,乖乖从铺满香气的暖床上坐起来,光着脚站到地上,慢慢换起了衣服,作为地球上的cosplay爱好者,她不至于连古装都不会穿。
她终于全部换好,一袭十分合身的红。柔柔的乌黑长发随意披散,一些流线至背后腰间,一些落在肩头上,一些攀附在身前,交领的襦裙本来就保守,发丝更是遮挡住白净鹅颈,更称依依的乖巧可爱,看上去像个很听话的温柔女孩子。
简义正对着窗外飞舞的白梅花出神,一袭红影,已经在侧边摇碎了旧忆感伤,他惊醒,堆着笑请简依依在梳妆台前坐下,给她挽了两个小红花髻,在依依的耳朵上面一点的位置。
简依依吹了吹额前的刘海,颊上浮起两朵潮红。简义拿起几盒胭脂水粉,教她怎样浓妆淡抹,她说自己其实会化妆啦,但她总算是把自己弄成小花猫,实在是太蠢了。
简义只能把她的脸抹干净,最后再耐着性子教了她几遍,最后,简依依只学会了怎么含唇脂……也就是涂口红。
“总算弄好了,呵呵。”好久过去,一把苍老的汗水飞起,简义全身僵硬地把手撑在梳妆台的边缘上,却是不小心把一根没用到的红簪子,给碰到了地上。
但是简义从来没有俯身捡东西的习惯,一时竟愣住了。幸好简依依反应机敏,坐在椅子上把簪子给捡了起来,非常悲剧地,简义眼睁睁地旁观了孙女,是怎样把后脑勺给撞到梳妆台边角上的。
“啊。”简依依哭了,弯腰揉着脑壳上的包,可是简义这时候才知道把大手放到她的脑瓜子上,还一边强行解释道:
“依依,其实那些帮女孩子挡住桌角的,都是钢铁直男大猪蹄子,真正的浪漫,是等到你受伤之后,帮你揉伤口。”
“????”简依依满脸问号,这样的逻辑真的不奇怪吗?旋即开始没心没肺地享受起了简义高超的揉包子技术,直到两朵小红花被揉得飞起,直到揉出一个大大的鸟窝。
简义也没有再去管。简依依捏着裙子站起来,摸了摸脑袋,蠢乎乎地跟着银发老爷爷走出了房间。
温澄潇这时候刚好就从总统套房里出来,简义推开门就看到一身皱巴巴的蓝衣面具,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问:
“怎么样了?”
然后一起摇了摇头。温澄潇掩在面具后的憔悴脸庞上闪过几许失望:“那老师一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看了看打扮得干干净净的简依依,忍不住嗤笑道:“一夜孙女养成计划?”
“出了点事。”简义跟温澄潇报告了昨晚对于邪物质的发现,找了些理由把自己的一夜无能掩饰过去,随后旁侧敲击地问起了学生,在那个房间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吗?”
“你自己去看吧。我陪着依依先下楼了。”温澄潇捏了捏简依依俏丽的脸蛋,没去管简义死活了,只是满口“天上地下你最美”地夸着少女的可爱好看,惹得依依满脸羞红。
大哥哥和小妹妹于是下楼去了,简依依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简义却是呼了口气,缓缓把总统套房的门给推开,在里面不停感叹着房间的血腥和诡异,但最终除了一本合上的红色日记,没找到任何其它值得关注的东西。
把日记打开看了看,以为里面有什么一见惊天的大秘密,结果发现全都是生活琐碎的流水账,字迹属于简依依,满本日记记录的全都是鸟不拉屎的屁话。
在房间里反复再转悠几圈,还是没发现比较特别的东西,老奸巨猾的简义,打算把或许另有妙用的日记收起来带走,可是甫一走出房间,手里的日记却凭空消失!
回头一看,日记正原封不动地呆在桌子上。简义冷笑,走过去把日记塞进乾坤袖子里带走,终于是出了房间后发现再次失败!
又使了各种法子试了很多次,最后都是无功而返,简义没有办法,只能一无所获地走出房间,按照昨日晚的约定,去酒馆一楼和大家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