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您看现在又多了一个白妹妹,指不定,以后咱们这祈月山会越来越热闹!你好呆也自称尊主,是不是该考虑修建一座宽畅明亮的大别院了?”
“嗯?!”孤独冷月一手绞着一缕银发,一手搂着紫衣的小香腰。一个用力,紫衣被他扳过了上半身,尖尖的下巴被他猛地一挑起,他幽冷而邪气的目光直视着她,“你再说一次!刚刚说的什么?”
低沉而温和的嗓音,似乎在指引着两个女人为之沉沦。就在白孤烟开始羡慕着紫衣这只先来为主的蜘蛛精的时候,她却瞧见紫衣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眼里闪着极深的惶恐。
这?
“尊主,我是说——是说——修一座宽畅的院子,以此体现你尊主的高贵!”
“这还差不多!”
——
这是一个月亏的夜晚,亡灵们饮了孤独冷月的鲜血之后,全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听受指引地破崖开劈新地势。
没有多久,院子建起来了,占地很宽广。孤独冷月取了一个气势庞大的殿名——吞天神殿。全是黑砖黑瓦,高大气派,修建在了祈月山一块地势很艰险的峭壁边缘。三层的主院,造型奇特,犹如天宫的飞檐拱壁无一落下,可是就是屋顶之上,那个在黑暗里也异常醒目的骷髅招牌,实在是让白孤烟的凡人小心脏,有些望而生怯。
昏天暗日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她对他也逐渐的更加了解。
每逢月圆之夜,祈月山的这些怨魂,异常的狂躁,张着血盆大口,发出各种呜咽鬼嚎的阴厉之声,盘旋在上空。他吹着听似死亡来临的笛声,安抚着狂燥的怨魂。
月亏之夜,他用他的鲜血祭奠着这些弱下去的亡灵之后,他却同样要饮用新鲜的人血来补回他失去了的水分和精疲力竭的身体。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终年有着那么苍白的脸色,也深深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把自己永远的隐在黑暗里。她心疼他,所以很多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伸出她的手腕,让沉睡中的他吸上几口她的血。她的血很香,那种在阳光蓝天之下累积的血液,似乎很对他有很好的治愈效果。
难怪他会说她是难寻的极品。
看着沉睡中的他有所缓转的眉宇,她暗暗地为他而喜。
紫衣是个很会两面三派的女子,她当着他的面,对她极其的宽待,一副有难同当,有福有享的姐妹情深。
而暗地里,所有白孤烟做过的功劳,都被她巧妙地捷足先登了。不过,简单的白孤烟,向来不是争宠卖乖的女子,她爱得简单,也爱得坦然,她相信,真相早晚会到来的。
其实自从她初来的那个晚上,二人欢好之后,孤独冷月就没有再碰过她。每每有她在的地方,他都绕道而行。
她爱他,也疼他,哪怕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要深知他离自己很近很近,身边有他微弱的气息,哪怕她爱得很卑微,她同样的满足,无怨无悔。
每每听见紫衣那刻意放大的,那被阴风吹了很远的欢爱之音,她有些心有些涩,有些堵,但是却不怨。
她已经知道他是个冷心又无情的男人,他在黑暗里挣扎,他在黑暗里用自己的鲜血,一步一步地唤醒并喂养这些已经沉睡长达万年的怨魂。
其实,她知道,他与蜘蛛精似乎有着一种她插不进去的亲密感情。她落莫过,徘徊过。从希望到次次失望之后,当那个坚持了十八年的情感开始有所动摇的时候,他无意的一个眼神,却又再一次把那溃不成军的的坚持,重新燃烧起来。
紫衣经常不在,她不知道她可能去哪里,也不想去调查她是不是和他厮守在山间的某一处角落。
她默默地,安静而乖巧地远远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