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地醒了过来,他已经离开多时了,四周只留下一抹他特有的气息。
仰头看着四周没有多大变化的天空,微微地蹙了蹙眉。哪怕是她已经做好了再次回到这暗无天日,从天色分不清日月的祈月山的准备,饶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与茫然。毕竟十八年的人类生活,大然的美景与日月光辉还是对她有着深深的吸引。
如今,为了他,为了曾经那个让她心痛的背影,为了十八年已经渗入了骨髓的倾慕,她弃之不悔。
揉了揉清和的目光,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开始回归十八年之前,那种在她的世界没有蓝天白云,没有花香,没有跟屁虫,没有白映青喋喋不休的唠叨的生活。
没走多远,却被紫衣给堵住了去路。
“有事?”她垂了垂清幽的眸子,看着对方那愤恨中伴着嫉妒的阴狠目光,淡淡地开口。
白孤烟一愣,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这只蜘蛛精吧?她怎么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
“尊主是我的,你给我好自为之!”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你也没权力!”她与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自己要如何,她凭什么来插足?她都不介意她相伴在他的周围,她何须还要排斥自己的存在?难道多一个人,照顾那个让人心疼的男人,不好么?
其实,她来之前,她根本就没有料到,他的身边有人了!在这个三妻四妾已经成为身份象征的时代,终身只娶了娘亲一人的白映青,她从中看到天下间,不花心深情而又专注的好男人还是有的。
十八年来,她已经浅默意化是把他和那个一脸精明,高高在上的国师白映青归化成了同一种人。
蜘蛛精的参与,确实不在她在意料之中。如今她想着,毕竟自己是后来的,她也无权去干预什么。
紫衣朝着白孤烟清瘦的背影,扔了一个狠毒的目光,愤愤离去。
心情荡漾地拖着缓缓的步子,去了他所居住的山洞。
洞很宽敞,简单的装饰。原本,她以为,以他的性子,是必洞内会更加的暗黑才是。然,出乎意外的,洞内的各个角落里,居然零星的钳了几个发着微弱光亮的明珠在洞壁的边缘。
孤独冷月,坐在一张白狐天然的毛皮之上,依旧的冷漠与漠然。紫衣风情万种地坐在他的腿间,手执酒杯,自己浅赏了一口,没有吞下,却柔情地全数渡给了身下的那个男人。
她的心有些冷,周围的阴气外加他们身下那张血迹已经没有气味的狐狸皮毛,特别是末端那毛茸茸的,已经拽到地上的那么多尾巴。
这不是普通的狐狸,而是它的本家——九尾狐。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侍候本夫人跟尊主!”紫衣一改温柔,一本正经的开口。
孤独冷月抿着乌黑的唇,单手撑着那刚遂而完美的下巴,幽沉的眸子,没有温度地看着她。表情很冷,冷到她开始怀疑昨夜与她欢好的人,是不是他?
紫衣挑衅的目光,看着白孤烟识趣地端起了一旁的酒盏给空杯满上了之后,得意冷笑。
其实,她知道紫衣的意思。只不过,她看着他的份上,不想去计较,毕竟她能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照顾上,她还是很大度的感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