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叶兴德携家人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孤烟看着眼前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头,愣怔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跪下去,跟着呼喊。尼玛,刚刚和这混蛋一起吃饭,狠狠宰他的银子的时候怎么就感觉着没有什么贵贱等级之分呢?突然间,她已经觉得这一对还没有接触到地面的膝盖处已经开始发疼发麻了!
叶怜梦与喜儿倒是自觉,隔着中间的白孤烟,看着丞相府身份最高贵的一家之主,都跪了,她们也跟着,顺势跪在了沙坚白伟岸修长的身后。
“平身吧,朕这只是微服出宫,大家随意就可以了!”沙坚白温润的嗓音,带着上位者的强大气场,锦衣华贵,动作优雅。
“老臣谢过皇上!”叶兴德谢跪完毕之后,第一个站了起来,拂了拂膝盖,抬起头来。只见白孤烟清色绝美的窈窕身姿,如寒风中的红梅一般,屹然地挺着清瘦的背脊立于沙坚白的身后。一个短暂的僵持之后,遂即转身向身后的人群一个手势,让他们起身。
白孤烟倒是好运,还在犹豫之间,大家都没跪了,她自然不会傻得自个儿给自个儿找罪受的去补上一跪。
沙坚白藏青色的祥云锦袍,修身玉立的站在叶兴德的眼前。深沉的目光,看着这个皇权旁落所拥有的最大家族之首之人的背影。薄薄的唇角扯起,一抹优雅而浅淡得不见痕迹的笑容,挂在棱角而立体的脸庞之上,“孤刚带着怜儿与白姑娘去街上逛了半日,左相大人可会怪罪?”
叶兴德一个错愕,他知道皇上这看似随意的声音,却是带了几分的嘲讽。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历尽岁月风痕的脸上,堆起了极是平稳的笑容,看向沙皇那金线所绣的藏青色马靴,“皇上真是会说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莫说要带老夫的两个孙女出去,就是下令要绞杀老夫全家,老夫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沙坚白深幽的眸子,继续挂着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凝视着叶兴德老脸上看似忠心的笑容,眸光幽沉,似乎要在叶相的身上射穿一个洞。很快的,那抹精光就从他的眼底褪了开去,目光清和一片,温润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叶相的忠心,朕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会做出如此有驳情份的事!更何况,下月怜儿即将入主东宫,随着怜儿,您老也是孤的爷爷了!”
“皇上,老臣愧不敢当!”叶兴德一个哆嗦之下,又跪了下来。
“好了好了,左相请起!您老再跪几次,累着了孤的怜儿,孤可是会心疼的!”沙坚白亲身扶起了叶兴德,转身,摆出一副深情如水的柔情微微地笑容,走向了已经站了起来的小鸟依人的叶怜梦。
轻轻牵起她的一只小手,低沉的嗓音极其的魅惑,“怜儿,累吗?要不要孤送你回阁楼?”
叶怜梦被心上人突如其来的温柔,给甜得,几乎忘记了刚才和白孤烟一起吃午饭时,看着沙皇对白孤烟毫不隐藏的夹菜,反而把自己凉在一旁当陪存的皇帝哥哥那柔得能温化她一切嫉妒与不甘的思绪,在这一刻,仅在这一刻,都烟消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