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官府之家就是跟咱们的员外府不一样,你看连桌上陈列的,随随便便一个小物什,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玉器!”
白孤烟斜着又眸白了喜儿一眼,这不是废话吗?人家阮府乃一国之师,权势地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的决定很多时候,还能更多的颠覆天子的意愿。这吃的用的,自然是精中求精,上乘中的上品,那能跟平民百姓相媲美吗?
不过看着喜儿不时的好奇摸摸这个,不时摸摸那个,以及那两眼生光的激动,白孤烟的玩心又起,弯起了唇角,玩味的再次开口:“喜儿,如果你真觉得这些东西好,要不要真考虑下,咱们就用那只玉佩,在阮府混个什么夫人当当?”
喜儿一听,顿觉手上那只刚刚才把玩着的黄玉貔貅灼烫无比,赶紧的把它放回了原处,小手绞着她袖口之处的镂空花纱,看向自家小姐,表情极是不自然,绵绵的声音哀怨中带着几分的羞涩,“小姐,喜儿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吗?你太伤喜儿的心了!喜儿受伤了,不理你了!”说完,她偷偷瞟向门口那两个少年俊才靠的地方,只见对方神色淡淡,对她们二人的谈话内容极度的不感兴趣,便沉默地坐了下来,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是神色。
白孤烟直直地看着她,简直不能相信地半启着红唇,惊呆地望着,她什么时候也变了,变得不再是她记忆里那个处于何时何地,都能愉快地开着无尺度毫无节操的各种玩笑的喜儿了?刚才没有落过她向门口方向瞟去的小举动,门口的那两个俊美的杀手,褪去杀气安之若素的时候确实有种赏心悦目的宁静之美,或许她有一点点的懂了,嘴角挂起清柔的弧度,眉梢笑意涟涟,“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了!真是的,这玩笑咱们都开过千百次了,你什么时候脸皮也薄了去!”瞧,居然还红到耳根子了!一直以为喜儿的情商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看来是自己理解错误!喜儿一向比她要早熟,只是她看着自己那长不熟的知性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而已。
房间里,一时的寂静无比。白孤烟不安的揪下申老头他们所在的方向,希望他老人家真的能妙手回春!目光流转,诺大的迎客厅比他们员外府的花厅要大上好几个层次,甚至比那一国之相的外公用来接纳同僚的客厅都还要宽广,她带着喜儿等人等在这个宽敞而空旷的房间,却莫名有种孤寂难以诉清的感觉。轻轻酌了一小口手里昂贵的花茶,茶水已经凉了。精美的桌上铺了一层质地柔软的,据说是皇宫贡品的他国梨白色的雪蚕丝锦。品种繁复色彩美轮美奂的各式精致糕点,一一的铺陈着,可是白孤烟都觉得索然无味,默然地搭下眼敛,目光幽沉的轻轻叹息一声。果然,爹爹说的,房不在大,有温暖有人气的地方才是家。凭心而论,哪怕这里的所有一切,如何的富贵,如何的价值连城,如何的仆役成群,可她还是喜欢那个有白玄明,有叶雨茹所在的小小员外府。
她决定了,等姓阮的一醒来,她就立马动身回邺城,那里才是属于她白孤烟的横居之所。至于外公带来的麻烦,她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她白孤烟的命运还不会悲惨到被人控制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