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里也要提一嘴。明玉安,李国公府二小姐。李国公府大小姐明玉婵在很久以前就嫁了,现在随夫君,在扬州里的不知道哪个地儿做官,在那里过着安生的日子。
但李国公世子和李国公二小姐就没有这么愉悦的生活了。世子明玉兰自小是骄纵着长大的,虽不说是跋扈,却也实在干过仗势欺人的事。还因为随着几个宫里的皇子在秦楼楚馆浪荡过一阵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没人信的。所以,才导致了现下的危险境况。
“令兄不是那等眠花宿柳的人么?怎么,就这等人物,还有人去说亲?”
唐臻调笑着,几人的关系近了,连说笑都少了好些拘束。
所幸明玉安也不是那种很维护自己兄长的人,“就是啊,所以才最是麻烦了!那些混账原也不过是连四品都没到的小官,就拿着我哥哥的这错处,非觉得她们的女儿嫁进来是吃亏,还挑三拣四。
那些小家子里出来的小姐也没教好!见着我兄长的美貌就把持不住,那么想进我家的门么?就连京都里的贵族宗室女见着我兄长,再怎么喜欢也会收敛着些,先摆出架子。看看她们!有什么脸说是我哥哥占便宜!”
李国公近年势弱,谁叫武将在和平的年头最是不易。
明玉安的炮仗也点起来了,叫蔚槿瓅都听了,觉得义愤填膺。
谁叫她们不是宗室,就是勋贵。
还好跟前坐的都是宗室或勋贵里的夫人小姐,难见那些寒门清流的人家,不然,难免会从儿女间的婚姻摩擦,变成朝堂上的党派之争。
外头倒是还有男席,不过也就是些大员才在这里坐着,唐圭和一众皇子们自然是另起了一席,和素来交好的公子哥们玩。
“珠珠啊珠珠,你倒是不厚道,北狄人在的那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勤快,人家一走,武少帝师你就能和我一起领赏!”莫轻颀已经灌了武杏珠不知几杯御酒了。
“你多大一个人了,还小孩子气做什么?”武杏珠面色已经是红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帝师少子,年少有为,两榜进士,高中探花,被皇上亲自封为帝师,可谓是真正的惊才绝艳之人。
不过,现在他的父亲还在朝上立着呢,他这帝师的位子,也只能是无名无实,只是兄弟们谈笑调侃才用。
“我哪里小孩子气了……兰儿,你说说!”莫轻颀笑着戳了戳身旁的如玉公子。
如玉公子刚还扬着眉毛喝酒,瞬间冷下脸,皱起眉头,一把把他的手拍开,“起开!你手脏死了!酒鬼!”
哦。他就是君子如兰,明玉兰。
“兰哥儿,你就是这么薄情寡恩,怎么招女子欢喜嘛……”莫轻颀柳腰款摆,摇摇晃晃地缠了上去,拿着那双生了几分薄茧的手,在明玉兰脸上来回抚摸,问道,“兰哥儿你可是这辈儿里最最最漂亮的一个了,你可要找一个顶顶顶漂亮的……”
明玉兰喜欢他对自己容貌的夸奖,但并不喜欢那个莫名其妙接上去的“所以”。他是天下最好看的,怎么能让女人来玷污他。
“闭嘴吧,喝你的酒去!”明玉兰略一推,就把莫轻颀推回到原来的位子,压的武杏珠又想吐血了。
“玉兰,听说你要娶媳妇儿了!”唐墨和唐圭招呼过众人后,重新回来了,“大婚的时候我去给你撑腰!”
“你去撑武少帝师的腰吧,现在应该是快折了。”明玉兰气急,拨开了唐墨勾搭他的小手,说道,“我择日便请旨去北疆,等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忘了,我再回来!”
唐圭笑了,“得了,这方面的问题你要去请教镇北王府了,正好,世子来了。”
“玉兰你还是这么好看,去了北疆要受苦的。到时候,我们心疼了怎么办?”镇北王世子就在一旁,好吧,这局也可勉强算是为他接风。
许莘的皮肤白皙,倒不像是在北疆受过磨练的。
“你怎么都这么娘们儿了?还以为你至少会变成个糙汉的,啊,真是的。”明玉兰摸了摸许莘白到骨节分明的手,那里光滑的就宛若女子肌肤,不像他,再怎么好看,手上还是已经有了茧子。
“没办法,我又不是要投身军旅,我倒愿意去抓笔杆子。”许莘久不入京,倒是一下就和他们几个开始说话了。
“父皇同我说,你们一家有留在京里的打算。”唐圭起了个头,问了一声,尽了兄弟道义。“你不打算回北疆了么?我父皇此次召镇北王回京,又不是想要削他的兵权。”唐墨张了张嘴,他感觉这话说的有些不中听,这一席上的酒酒劲有些大,还是应该少喝些。
“我阿妹想要留在京里,母亲年纪也上去了,当在舒适的环境里养一养。”许莘想了想,扫了一眼皇子们,又说道,“阿妹年纪到了,也该回来,给她说一门好亲事。”
父王守着北疆一辈子了,他自觉自己的妹妹好得很,天上人间至此一个的,当身居高位。
唐墨却是一个机灵,放下酒盏,一敲扇子,说道,“嘿,我想了一个好主意,兰哥儿你不是没媳妇吗?你想想你娘现在被逼成什么样子了,就差在宋国寺住下了,日日里相看姑娘,多麻烦!现在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了?”
明玉兰其实是满不在意。那些小官家的态度就那样,还想蹬鼻子上脸了。他现在才十七,不着急,不过是那些人想着碰运气罢了,又恰好赶到一处了。
他刚要反驳,却想着人家大哥还在这里,又许久未见,情谊甚薄,就沉着脸,听着唐墨一番即兴的乱点鸳鸯。
“你们两个,这不是一个郡主,一个世子,一个貌若天仙,一个可比潘安么?啊!我真是有才,骤然间发现了我的又一个擅长之处。”
唐墨难得插科打诨一次,却见两个当事人都是一脸不乐意,实在是大没意思,撇了撇嘴。
“阿妹尚待字闺中,如此这般,好像是私相授受,毁了阿妹名声不说,玉兰想来也是不愿。殿下实是妄言。”
许莘抽了抽嘴角,这种事怎能随便乱说,简直是,白受了一番诗书之训。
“哎,也罢也罢。算我白费一番心意。”唐墨故作惋惜,本就是打趣,做不的真。
“你个没皮没脸的,挑挑拣拣,难不成要公主来配你不成?”莫轻颀又在撩拨明玉兰,指尖轻触他的脸,略一用劲,就能戳出一个印子,“那公主好啊,天人之姿,漂亮极了,算你占便宜了……”
唐圭饮酒饮到半中间停住了,用某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看了看莫轻颀,问道,“他,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