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听陆凡毫无顾忌,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说出直戳她心窝子的话,身心一下难以承受,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在握着妲嘉的手,才不至于站不住脚。
“姐姐,你怎么了?”
妲嘉见秦月面色惨白,关切的问。
“没事!昨晚一夜未睡,此刻觉得身子虚弱无力。”
秦月说着话,瞟了一眼陆凡。自己说的这句有心的话,看他眼里是否还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关切之情来。
陆凡假装视而不见,把脸转过一旁。
秦月看在眼中,彻底心寒,眼泪不禁流下面颊。
“姐姐,为何落泪?”
妲嘉边问,边抬起衣袖,想要给秦月拭去泪水。
“我替你高兴。”
秦月边躲边说。
“姐姐哭是开心吗?这么奇怪?”
妲嘉见秦月落泪,她说的顺心遂意好听的话,自然是不信的,置疑问来。
秦月听妲嘉嬉笑的反问,强颜欢笑,故意装出自然得体的样子来。
“姐姐,你喜欢谁?我帮你撮合撮合,让你和他也成一对璧人。”
妲嘉随意一说。
秦月听妲嘉的问话,心里不是滋味。看妲嘉一脸诚意,料来妲嘉确实不知她和陆凡之间的那层微妙关系。妲嘉如此随意一说,出于无心,一番好意罢了。应和着说——
“姐姐喜欢谁,自己心知肚明。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
“姐姐心里的人儿,可比他要好才行。”
妲嘉侧目看着陆凡说来。
秦月听妲嘉说的实属无心,出于好意的话,偏就感受到是一而再的刺激她的话,心性脾气再好,也隐忍不住爆发出来。一气之下,放开妲嘉的手,转身就走。
陆凡看在眼中,偏不让秦月走,在她经过身边的霎那,一把拉住她右手的衣袖。
“秦师妹,妲嘉并没说错话,你急什么走呢?”
秦月听陆凡带着嘲弄语气的话声,回过头来,一双水汪汪的灵眸星眼,一眨一眨的,悦动活脱的神态看着陆凡,脸上露着浅笑,淡定的说——
“我担心误了你和她的良辰吉时。”
“原来如此,我误会了!”
陆凡歉意的说完,放开了秦月的衣袖。
妲嘉走过来,握着秦月的手,笑着说——
“姐姐,我们这就走吧!”
秦月点点头。
妲嘉拉上秦月就走。
陆凡目送妲嘉牵带着秦月出宫而去。收回视线,看到唐充一脸愕然的样子。打趣的笑着说——
“妲嘉还真是有意思,我想不到的,她偏就想到了。且正合我意。”
唐充听陆凡夸赞妲嘉的话,知他借妲嘉之口得偿所愿。妲嘉在不经意间说出陆凡想说,却不知怎么说出口,伤害秦月至深的话来。看着陆凡得意肆矫的样子,忍不住替秦月不平,随即问来——
“你为何一而再的,让秦月师姐伤心?”
陆凡听唐充责问的话,心里暗想:“你这毛头小子,一根筋愣到底。哪里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心想至此,对唐充的问话,闪现不屑一顾的表情,随带轻藐一笑。想到唐充此时是掌教,不敢造次,笑意只一闪而过。违心的回话——
“哪有?她自作多情,我只当她是师妹罢了。她伤心那是她自找的。”
唐充听陆凡口是心非的话,心里感到无奈。
陆凡见唐充不吱声,以他束发之年,料也解决不了纠缠不清的情爱之事。想到秦月与妲嘉相处在一起,或生变数,或生事端,赶紧辞行——
“掌教,好好看看喜帖内的事宜,依着所列举的照做即可。陆凡忙于婚姻大事,先行告辞。”
陆凡说完,转身离去。
唐充目送陆凡离去后,展开喜帖来看,起款写:谨订于天元七十九年岁末(明日戌时)吉时良辰,‘碧玉宫’中陆凡与妲嘉喜结连理,敬请掌教主持礼成事宜。后面是列举的条目,该何时怎样,又注意什么等,让他依着照做。落款写:天元七十九年岁末(明日申时)恭迎。
唐充看完喜帖,合上后放在小台几上。心里暗自琢磨:“让我明日早些去候着。呵呵,就在明日,陆凡迎娶妲嘉还真是心急呀!如此推断,陆凡并非真心娶妲嘉,我要把真相告诉妲嘉。可妲嘉失去记忆,对陆凡已然依顺信任,未必听得进我的劝言。陆凡守着她寸步不离,无法与她说上话。时间又紧迫,这可如何是好?”心想至此,踌躇难决。来回在房中踱步,边走边想,忽然想到枯井中的婆婆,心里有种预感,婆婆身份不一般,她虽不会说话,但心知肚明,或许可以给他出个好主意也说不定。随及往枯井方向去。
不一会即到。
唐充打开井口的机括,顺着直通井底的绳索滑下。
唐充滑下不久,一个身影尾随其后,如似打开井口的机括,顺着绳索滑下。
又过了一会,又一个身影来至,尾随其后滑下井去。
唐充走入囚禁婆婆的洞中。径直走到囚禁婆婆的铁笼外。
铁笼内的婆婆本来盘腿而坐,虽不会说话,却是耳聪目明,身边有任何点滴动静,也逃不过她的耳朵。唐充进入洞来的轻悉脚步声,自然听得清楚。缓缓抬起头来,睁眼看到铁笼外唐充的样子,记起是刚分别不久的熟面孔,脸上流露出和善的笑意。比划着手势给唐充看。
唐充看着婆婆比划的手势,意会婆婆手语表达的意思,边学着比划手势,边说来——
“婆婆,我去而复返,又来看你了。”
婆婆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表情疑惑,似在问:“这是为何?”
唐充边手势比划边说:“秦月好生奇怪,竟然放下了心中喜欢的陆凡。且还应允帮陆凡布置新房,操持婚礼之事。”
婆婆看着唐充忙乱的手势比划,听唐充所言,笑着竖起两手的大拇指,碰到一处。
唐充意会婆婆的意思是:“成双入对岂不是挺好的喜事。”,摇了摇头。随即说来——
“陆凡明天就要成婚,不是秦月,而是妲嘉。我不想让失忆的妲嘉后悔,我赶来找你说说,看有什么办法化解。”
婆婆见唐充愁眉苦脸的发愁样子,左手五指并拢,比作把刀,一划自己的右手拇指。
唐充将婆婆比划的手势看在眼中,当即明白过来。随即将所想说出来——
“一刀两断!”
婆婆听唐充说得干脆利落,甚得其心,流露出阴诡的笑容来,担心让唐充看到,或是觉得自己不该露出如此幸灾乐祸的笑,在瞬间一闪即逝。
唐充觉得这么做来,违背自己本意,不是自己心里所想要的结果,摇了摇头。
“我做不出如此无情无义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