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试探,可别往心里去。”
上官翠屏听唐充说得言简意赅,见其为证明自己清白无辜,而着急争辩的样子,意会唐充较真往心里去。故作轻松说。
唐充听上官翠屏说得轻巧随意,心里体会到被人无故冤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好在从小在师父打骂中磨励意志,让他承受力比同龄强。这点委曲,隐忍一时半刻就过去了。不置可否的微笑以应。
上官翠屏见唐充笑了笑,心里暗想:“你这掌教之位是毛犊硬扶上去,做来太随意。宫中弟子心里都不服气,谁不想觊觎其位?想要坐得安稳,还真得靠太乙宫至宝‘轩辕剑’来归心一统不可。如今‘轩辕剑’的下落成迷,谁找到就可明正言顺成掌教,以你这束发的年纪,恐怕难以想到其中至要。”
“徒儿,不必在乎那薄情寡义的负心男子。随我回去。”
上官翠屏见秦月心神不定,愁眉苦脸的样子。意会其割舍不下,还念念不忘陆凡,厉声喝叱说来。
“我说的只是……一时气话,他不会当真吧?那……”
秦月不应上官翠屏的话,而是自言自语,忐忑不安的说来。
“徒儿,你在说什么?”
上官翠屏见秦月焦急又忧虑的样子,说的话吞吞吐吐,欲说还休,迫切的问。
“没什么!”
秦月随声应答。
上官翠屏听秦月回话得快,心知秦月有事藏掖着,不愿与她这师父明说,料来非同小可,急切的追问——
“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你道是说呀!”
“陆凡要……迎娶妲嘉,恐怕……就是在……这一二日。”
秦月见上官翠屏追问得急,只好不再隐瞒,说了出来。
“他爱娶谁,让他娶好了!他对你已绝情,你何必再对他心生半点惋惜。”
上官翠屏没好气的说。
唐充听秦月的话,意会过来,瞳孔一下放大,嘴巴张着合不拢,心中惊讶不已。暗自惴测:“陆凡明明喜欢的是秦月,怎么会娶妲嘉?陆凡为了知道‘轩辕剑’的下落,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轩辕剑’真有这么重要?”听上官翠屏指责秦月的话后,见秦月不回话,而是眉头深锁,料来她在忖度上官翠屏说的话。
上官翠屏见唐充脸上诧异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待看到他夸张表情恢复原状,见他关切的眼神看着秦月,心里有了主意。
秦月听了上官翠屏最后这句,气急之下说的话,沉默静思了片刻。师父的话一下把她心中执念点醒,心里舒服了不少。
“师父所言极是。徒儿得师父劝导,真的放下了。这就随师父回‘青怡宫’去。”
上官翠屏听秦月幡然悔悟的话,心中甚是欢喜。一把牵着秦月,别过唐充,回‘青怡宫’去了。
唐充听秦月的话,看她释然放松的表情,也随之心安。忽然想到问枯井中‘哑婆婆’的事,师徒两人去得迅捷,一下就没了踪影,只好暂且搁置。返回自己的住处。
一夜很快过去。
唐充听得晨钟敲响了三下,习以为常的睁眼。就着舒展筋骨,挺身而起的姿势,盘起双腿,在床上修习起‘二十一式’来。心法与招法、气息与意念,在唐充修习完小周天功后,变得越发容易融合贯通,但体内鼓荡之气却是不足,待修习更上乘的功法,方可弥补。将‘二十一式’修习完毕,已是辰时。穿上十方鞋下地,就着走动走动。
正在此时,一个中气充足的声音朗声启禀——
“掌教,陆凡携将过门的新娘子妲嘉求见。叨扰掌教清修,一来送上喜帖,二来恳请掌教主持礼事,为我俩证婚姻大事。”
唐充听陆凡说完,心里一阵蒙圈。心下踌躇:“还真应了秦月的话呀!不过,让我来主持你们的婚事,我没经历过,我哪会呀!”
“陆凡师兄,进来吧!”
陆凡牵着妲嘉走进来,直走到唐充面前。
妲嘉脸上欢喜,头微抬眼角上扬的看着身边的陆凡,吃吃而笑。陆凡微笑的迎合着妲嘉情丝如缕的眼神。左手五指与她右手五指,交叉紧扣不分开。
唐充将两人的卿卿我我,视若无人的举止看在眼里,心想:“如此不避不讳大秀恩爱,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陆凡伸右手入怀取出喜帖,放在唐充坐榻边的小台几上。恭敬的说——
“掌教,请为我和妲嘉见证。”
“掌教,请为我和陆凡见证。”
妲嘉附和着说。看到唐充的霎那,眼里充满诧异之光。心里暗想:“以为他哄我,小弟还真是掌教。”
唐充见妲嘉和陆凡说一样的话,想要问妲嘉话,已到嘴边,只好止住。点了点头。
“妲嘉,掌教答应了。还有秦月师妹和上官翠屏师姑的喜帖未送至,这就去吧!”
陆凡见唐充点头答应,闪过一丝诡笑。随即温言对妲嘉说。
“你……你还要送给她?!”
唐充讶然问。
“秦月是我师妹,我这师兄大婚办喜事,有许多细节不明,请她指点一二。喜房的布置还得有劳她帮着操持呢!”
陆凡心随意想说来。
唐充听陆凡说得随意,看着他镇定自若的表情,心里清楚,他这么做是故意的。对他如此反复无常,一味的伤害秦月,心里愤愤不平。
“好啊!陆师兄,师妹愿意帮你操持一切。”
一个女子的声音爽朗应来。话音落定,一个身穿素白色道袍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秦月。面色微润如水凝,略施粉黛天然色。一身纯白,越发显得洁白高雅,出淤泥而不染。笑意嫣然,落落大方的样子,不禁让旁人注目。
陆凡看着秦月稍加修饰的妆容,心中一动。脸上的表情淡定如一。装得故作轻松,不以为意的笑问——
“秦师妹真的愿意帮我?”
秦月不应陆凡的话,而是走到妲嘉身边,伸手牵起妲嘉的左手,笑问——
“你很喜欢陆师兄,非她不嫁是么?”
妲嘉听秦月的话,先摇摇头,后点点头。
“他待我很好,他很喜欢我,我也把自己……”
妲嘉说至此处,满脸绯红,自知后面的话羞于出口。
秦月听妲嘉说至紧要处,却是羞红了脸,意会到妲嘉想说的话是:“我也把自己的一切都交托于他。”
“我和妲嘉已然同床共枕,肌肤之亲也有……”
陆凡看到秦月沉默不语,眉心微蹙,知她在乎他和妲嘉发生过什么,顺势挑明说出。
妲嘉听陆凡不知羞耻直说出来,不许他往下说,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