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生而知之一词对于桑宜来说,并不陌生。
在读过的大多数网络小说中。
生而知之是一个很玄乎的词。
很多故事的主角都是穿越而来,被冠以生而知之一词,从而一鸣惊人,改天换地,叫日月换新天。
假如说,哪天你偶遇一个白胡子老头,或者什么灰袍老者,他说你是生而知之的人,那么,你就等着拯救这个世界吧。
但桑宜听到后,却很平静。
然后.....
她这样反问道:“哦,然后呢?”
老祖宗拖着宽大的衣摆走过来,小手掂起桑宜的下巴,随后凑近桑宜的小脸,风情靡音在耳边响起,“你就是我要等着人,我等你很久了。”
我等你很久了!
我在等你。
这是一段很纯恋的话。
听到这种话,大概第一印象便会是偶像电视剧中的桥段吧。
天色渐晚。
男主对女主说,我在等你,我等你很久了。
然后女主便会脸红加感动。
最后一场纯纯的恋爱。
大结局表白。
然后撒花完结。
但不同的是,这么纯恋的话并不是男对女说的,而是一个活了近千年的女人对一个重活了十五年的女人而说的话。
嗯....似乎两个都什么普通人。
女对女说,我在等你,等你很久了。
这虽然不是什么正常桥段。
但起码也会为之惊讶吧?
可桑宜脸不红,心不....心跳还是正常频率,表情也无任何变化,甚至是很漠然。
老祖宗眼睛中闪过一丝诧异。
小手捏了捏桑宜的脸。
随后后退几步,看了看刚才捏脸的手,再看看桑宜那漠然的脸。
“还真的出乎意料的镇定了。”
桑宜揉了揉脸,虽然不痛,但却不喜欢一个陌生人出现,说了一些听得懂的话,然后捏脸。
很讨厌。
不喜欢。
既然讨厌,为什么刚才不阻拦呢?
因为刚才....
动不了
桑宜解释道:“不是镇定,是看多了。”
是啊,看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下子,轮到老祖宗有些惊讶了,眼光一凝,问道:“你何时读过典籍文献?”
桑宜说道:“不曾读过,只不过是另外的地方读过而已。”
“不愧是生而知之的人。”
桑宜爬上床塌,但酒坛已经被老祖宗仍了出去,摔得稀碎。
于是又爬下床塌,来到厅桌,爬上圆凳,给自己倒了杯茶,以解刚才的口干舌燥。
都是装的,很有演员的底子。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桑宜很平静的问了一句,但却有了一丝反客为主的意思。
我为上,你在下。
老祖宗也想这么问,可为何是你来问我?
罢了,罢了。
无所谓。
“无事,只是来看看我选的宗主,这段时间有何长进。”
老祖宗轻笑一声:“看来,除了阴差阳错的用寒煦簪下了场雨之外,毫无长进”
这场长达半月之久的雨,本是桑宜用夜清寒煦簪使出来的,但却是在意外的暴怒之际,惊动整个云莫山,惊动整个修行界。
“我本就不会使,加之,我是个凡人,即使有最好的开灵,最好的修行资源,可我人笨呐,只能乖乖的被你嘲笑呗。”
桑宜对老祖宗的冷嘲热讽视若无睹。
她也说出自己的为何如此。
“我一身的不传仙器,看这镯子,这簪子,那件衣服,还有我眉心那点绘,当真是受宠若惊。”
桑宜比划了自己,绘声绘色的说道
抬手,露出手腕上的镯子。
指向妆台上的镯子。
悬挂齐整的衣服。
指着并露出自己眉心的这朱砂点绘。
“太看得起我了。”
老祖宗走上前去。
掂足。
一跃。
坐在桌子上,说道:“因为你配啊!”
“配在哪?”
桑宜问道:“他们都叫你老祖宗,那我也叫你一声,老祖宗,你觉得,我配在哪?就凭那四个字吗?为何大惊小怪吧?”
“我与你岁差千年,你难道不该用敬语?”
老白女挑眉问着,语气与她实际的年龄有些别扭,但刚才的那一挑眉,霸气中存有些许可爱。
桑宜话茬一堵,虽不存在什么被小孩教育的别扭感觉,但却有着一种挫败感。
之所以刚才的不惊讶,和现在的不惊讶。
是不过因为自己读的小说太多,懂得套路过盛,文字顺序过于清楚,才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表情。
“您说,我配在哪?”
敬语就敬语吧,在这修行的世界,过于惊讶好像会引起太多尴尬。
老祖宗说道:“书中自有颜如玉,生而知之的人并不是很多,十年才有一个,这也就是为什么外界都说,青灯门十年守丧,关于生而知之,从来都是有大无小。”
老白女的话暴露出来很多秘辛。
首先,生而知之的人在这个世界每十年出现一次。
其次,青灯门十年出一个宗主的人,都是生而知之。
这让桑宜想到了之前和所思聊天。
总结起来就是,青灯门的历届所有宗主到最后都会消失,不知所踪。
“那我会消失吗?”
这是桑宜当前最想问的,同时也有个疑问,为什么青灯门的宗主是突然消失,不知所踪。
难道这是青灯门宗主的诅咒?
那也这也太可怕了。
老白女摇摇头,“我也在寻找这个谜题的答案,但百多年过去了,我还未寻找到。”
“无关什么诅咒,我青灯门能立世近千年,诅咒什么的,破了就是,但历届宗主不知所踪,却也是一个笑话。”
可不是嘛。
别人家的宗主都是战死沙场。
或者自然死去。
就你家的宗主是突然消失,还落外界一个十年守丧的笑话。
当真是丢人。
“有什么好丢人的,反正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你可真豁达啊”
桑宜抓住一星点儿的机会,便马上嘲笑到,哪知,老白女根本不为所动,还表现得更加豁达,“没办法呀,千年了,我也老了,力不从心,也彻底麻木了。”
“那群小家伙也成长起来了。”
老白女看向桑宜,说道:“交给你一个任务吧.....”
“别!”
桑宜制止道:“你别老乱交代任务,你别忘了,你东方曜那任务,他跟个木头一样,不然我再下一场雨,这山头就彻底被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