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帝国,纪十年,年号:伏桫
此时是大唐政权交替的一年,龙甲卫的铁枪直指皇宫,靖王殿下的一匹红鬃马直奔皇宫。
大唐内部政变。
变天!
血流三日。
乌云密布。
靖王踩着旧人尸体坐上那溅满鲜血的龙椅。
随后天空一片晴朗。
....
....
大唐帝国,纪元年,年号:初冕
新皇登基。
这一年,是桑宜来到这世界的第二年。
也是大唐帝国最多灾多难的一年。
河西走廊不断受到边境流寇侵扰。
江南府至羊城府一带内涝不断。
洞庭府一路北上至长安都出现干旱。
镇守十万大山处的景域府内出现山匪,在第一时间上报朝廷,请朝廷清缴匪患。
但那时,靖王根基不稳,国内又是一片动荡,前朝的旧伤加上新朝的新伤,致使靖王有心无力,就是那样,悲剧产生了。
香城地界内,靠近大山的村庄几经屠尽。
待香城的卫士赶到时,整片靠山村庄只剩下桑宜一人。
“初冕元年夏日,香城剿匪,山匪尽灭,百姓无碍
——香城八百里加急奏折”
....
....
桑宜醉了。
这并不是口头上她经常说的我醉了。
这一次是真实的醉了。
低估了这个世界的酒,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第三口下肚时,眼前就有些模糊了。
那个妆台为什么有两个。
床也是两个。
酒迷糊了她的头脑,以前的事情又飘然而至。
寒光刺入他们的身体。
李爷爷。
郑伯伯。
王大姐。
都不在了。
很多血,在争先恐后的流着。
染红了地。
染红了天。
染红了河水。
染红了桑宜在这个世界稚嫩的心灵!
桑宜即使睡了过去,之前的事情也依然不断的飞入脑中,这就像一台过载的电脑,即使已经处于休眠了,内部中依然有文件在独立运行。
阁内灯火在闪烁着。
烛火一黑,随后又一亮,阁内的温度骤然降低。
窗阁。
妆台。
厅桌。
阁内的一切都因为骤然的温度降低而纷纷诡异的结起了厚霜,霎时间如同冰狱。
但在下一刻,厚霜淡去。
阁内又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这很诡异,霎时冰狱,霎时正常。
确实诡异。
....
....
大概是酒醒了,桑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很小很玲珑,银发。
桑宜顿时醒来。
瞪大眼睛看着那玲珑背影迅速往后靠。
what?
啥!
这是什么玩意?
鬼?
“我不是鬼”
那白色背影说话了,很清脆,很悦耳。
一袭银发飘然落地。
在阁内烛火的辉映。
显得那么的赏心悦目。
但出奇的是,那一身与自己玲珑身型不符合的纯白色大号裙子。
就像一个灯泡的灯罩一般,乱糟糟的盖着。
如同随手的一块遮羞布一样。
玲珑背影就像是能懂桑宜的内心一样,直言道我不是鬼。
那你是啥?
“那你是啥玩意?”
大半夜穿个白色的裙子,不以真面目视人,莫非....很丑?怕看见的人都会被吓死?
那背影轻笑一声:“忘了吗?是我选你来当宗主的呀。”
突如其来和始料未及的话,让桑宜一惊,随后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她吃惊捂嘴,然后试探性的问道:“老祖宗?”
“还记得我了?”
玲珑身影转过身,桑宜看见的是一张比自己还幼小,还可爱的小脸,加之她穿着比自身大好几倍的白衣服,用一个很贴切的形容就是——跳大神。
是啊!
这跟跳大神的简直太像了!
脑海一想到如此滑稽的一幕。
害怕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副忍俊不禁的笑容,即使桑宜掐着自己的大腿在忍着,但也会发着声音。
老祖宗镇定地看着她。
上看看,下看看。
左看看,右看看。
就像是看一只动物一般,表示着自己的不解与茫然,心里也是在反问着:
她难道脑子有问题?
我是不是选错人了?
还是说我目光有问题?
我上当了!
然后。
老祖宗的目光停留在桑宜掐着大腿忍笑的这个动作。
莞尔一笑。
抬眸,
不至两息的时间。
不觉悄然点点头,
老祖宗开口说道:“就算这身体算不上是你的,你也不能如此对待。”
话音落下。
桑宜的手松开了掐着的大腿。
这点小动作自然也被捕捉到。
脸上的忍笑表情也渐渐抹平了下去,老祖宗肯定了四成。
她舔了舔一点都不干燥的嘴唇,老祖宗肯定了七成。
桑宜后退了一小步,老祖宗有十成的把握了。
紧张。
桑宜现在非常的紧张。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肯定发现了什么!
“我....我不懂老祖宗的话....”
话还未说完,便被老祖宗罢罢手,打断了,老祖宗拿过刚才的酒,桑宜只喝了三口,所以这酒坛子里还是满满当当的。
不过,老祖宗并未喝。
而是闻了一下,随即说道:“是当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桑宜眉头皱起。
觉察而出,眼前这人虽小,但眼中的光芒却十分锐利。
“请老祖宗明示。”
玲珑之躯的老祖宗看着桑宜,气场在一点一点的变化,她甚至拿起那坛酒,直接砸向外面,外面瓢泼的大雨声中,突然出现一砸碎的声音,就像是不和谐的声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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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一年二十三日,青灯四剑找到我,让我重新寻找宗主,但是我觉得时机还未到便拒绝了”
“新历二年六日,青灯四剑再次找上我,为的就是同样的事情,但这一次我没有拒绝,我答应他们,七日之后,我会给他们一个新宗主。”
“七日之后?”
桑宜光速后退,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和反应距离,但她似乎还不知道,老祖宗曾经隔千里杀人。
“那就是二年十三日!”桑宜问道:“可为什么是我?”
老祖宗似乎预料到,她会这么,便平静说道:“文献典籍记载,世间有人,生而知之,唯心不议,唯物而议,反之,唯物不议,唯心而议。”
“我在等,等一个彻底的人。”
老祖宗的眼眸仿佛有光,起初是一点萤火,逐渐明亮,明亮至世间星河,璀璨夺目。
就像明辰青灯一样。
一道剑光不足为奇,越来越多的剑光便形成了一把最强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