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嘻笑道:“师哥,有人比母猪稀罕你,看来你混的也不差吖。”
如空只得摇头苦笑。
情花婆婆带着彩云宫的人经过,瞧了一眼如空等人,停了下来,瞧了瞧假扮无邪的如空,又瞧了瞧带黑斗笠的无邪,心里有几分思虑,准备掀开无邪斗笠时,花不败在远处喊道:“婆婆,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吖!”
情花婆婆顾不上无邪等人,转身便去追花不败。
此刻擂判走出来接着喊道:“今次是双人获胜,所以是特制的情缘双款式九凤火舞千霓裳,接下来由飞羽族族长和烨、没羽箭的凤灵王碧遥亲自分发奖品。
如空将无邪拉到擂后,忙撕下面具,脱下衣服道:“我的活干完了,接下来你上台表现了。”
无邪点了点头,换上如空的衣服上台。
如空看着无邪上台后,猛然大口吐血,两眼一黑,倒地不起。
无邪上台后,对时云香眨了眨眼,时云香就知道如空已跟无邪换了回来。
时云香小声骂道:“你这个光头小淫僧,专捡现成的。”
无邪也调笑道:“要是跟着你能一直这么好运气,那我跟你一辈子。”
时云香失笑道:“你可真是口无遮拦。”
一声锣鼓响,和烨与碧遥从天而降,身后还跟着紫云长老那敏、绯云长老颜兰,各自端着华丽的锦盒。
和烨换上了族长的衣服,而碧遥则穿上一套百凤千凰墨红儒裙,肩披百羽星云纱,头戴百鸟朝凤冠,手绕黄丝带,腰间挂着舞云追月和追仙箭匣,整个装扮可谓是“百鸟追云月,凤凰舞火星”。
无邪看见碧遥,兴奋叫道:“干娘!”
碧遥见无邪,也甚是开心,拍拍无邪肩膀,微笑道:“你能得到封衣台,干娘替你感到高兴,天竺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和烨拿过九凤火舞千灵裳,替无邪披上,大笑道:“无邪,你能有如此出息,真是少年有为,你也算为我们飞羽族,为白龙寺争了一口气。”
无邪陪笑道:“这得多亏族长的悉心教导,和不遗余力的培养,要不然我们还在外风餐露宿。”
和烨面露尴尬,他知道这十年颜霜枝对他们师兄弟并不太好,但他碍于颜霜枝对地位身份,并没有追究和理会此事,一直将此事压制,也并没有告知过碧遥,怕引起族内的纠纷,让局势更加恶化。
这点上和阙处理方式与和烨截然相反,和阙一向秉公无私,赏罚分明,因而得罪很多大士族,但得老一辈长老支持,所以地位稳固,而和烨则徇私枉法,游走各种利益之间,故得到许多大士族支持,当上族长,但离下层族人之心渐行渐远,导致下层族人都不愿提和烨二字。
碧遥拿过另外一件给时云香披上,看到时云香的眼神一直注目着无邪,碧遥心神领会,语气坚定道:“我这义子性子活泼,不受约束,从小就油嘴滑舌的,难免会沾花惹草,惹祸上身,以后你要帮我时刻盯着点他。”
时云香被碧遥的气场镇住,不知说什么回应,只好点头应承。
碧遥又说道:“另外我知道你为何要赢得这封衣台,你师父、师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当初你师父也曾发帖到我手里,我当时急于处理族中之事,便派手下去赴宴,但去的时候,大火烧了整个屋子,回来禀告此事后,我令人追查,但是一直无果。”
“今次你得这神器是为追寻真相,我并不反对,但这神器被我师父一分为二,所以必须要两人心心相通,方可发挥它真正的力量,否则你的意念会陷入神器的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时云香看着无邪,沉思道:“原本我以为此神器独有一件,没想到是两件,想要使用神器之力,还需要两人心心相通,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考验?”
台下一片欢呼热闹,都纷纷喊着“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时云香并未理会,无邪不以为意,但台下的碧渝却听得字字刺耳,心如刀割,又无力反对。
碧遥拾起台下的黑云伞,碧遥见到碧渝,便让碧渝上台。
时云香见碧渝上台,心中一沉,脸色凝重起来,碧渝强颜欢笑道:“碧渝见过姑姑。”
碧遥淡笑道:“姑姑一直闭关修炼,很少出山,没想到渝儿一眨眼长这么大,我家绒儿估计也比你差不了多少。”
碧遥语气转弱,叹气道:“唉,不知道她在青海万花城过的是否安好,都不知道回家一趟。”
碧渝道:“十年了,绒姐姐也快回来了吧。”碧遥点了点头:“上次书信的时候,就说今年除夕便回来,希望能如愿以偿。”
碧渝看了一眼手中的黑云伞,将伞递给时云香,笑道:“时姑娘,恭喜你啊。”
时云香微笑道:“多亏无邪的帮忙,要不然我拿不到九凤火舞千灵裳。”
随后拉到一旁,小声说道:“碧姑娘你放心,我拿到神器后自会离去,不会再打扰你无邪哥哥。”
碧渝一愣,小脸微红道:“时姑娘,你......你怎么知道?”时云香道:“我们都是女人,你什么心思,我一眼就能猜到。”
碧渝道:“那......时姑娘可曾对他有过一丝想法?”
时云香脸色一变,冷冷道:“我这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所以不可能喜欢上任何男人。”
碧渝听到时云香此话,先前对时云香的不满和误解统统消散,拉着时云香的手,笑道:“以后随时欢迎你来天翼城到我家作客。“
时云香点头答应。
无邪在一旁好奇看着时云香与碧渝小声交谈,碧渝朝无邪挥了挥手,无邪也挥手回应,随后碧渝走下擂台。
时云香走过来,无邪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时云香冷脸道:“要你管。”
无邪对时云香忽冷忽热的态度已然习惯,继续嘻笑道:“好歹我替你赢得封衣台,也算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了,告诉我也无妨。”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我说出去,我就以身相许。”
时云香听到此话,冷笑道:“谁跟你是朋友,你爹还没有完全洗脱杀我师父、师姐的嫌疑。”
“你对我而言,只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这次是我欠你的,下次我会还的。”
“而且一旦我查明真相,你爹确实参与过此事,我定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你若敢阻我,我连你一块杀!”
说到这里,时云香已双眼通红,紧紧咬着嘴唇。
无邪顿时语塞,不敢多言半句,他知道时云香讲出此话是认真的,但不知为何她的转变会如此之快,完全琢磨不透。
无邪沉思半响,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既然这次你欠我的,那我想要你教我武功,这样我们两不相欠。”
时云香一愣,她知道无邪的意思,手心不停冒汗,紧紧攥住黑云伞,冷面回拒道:“不行,教授武功乃我终生大事,传内不传外,传嫡不传庶,这玉罗刹的规矩。”
无邪拉起时云香的手,贴近耳边,小声道:“那我娶你,那算不算传内不传外。”
时云香面色泛红,心脉狂跳,呼吸急促,她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付无邪步步紧逼。
时云香惊慌中打了无邪一巴掌,无邪怔怔地放开手,时云香眼神里满是被羞辱、被戏弄的恼怒。
众人也被时云香所为震惊,碧渝也是满脸震惊,但震惊之余,心中还有一丝窃喜。
时云香咬牙愤恨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为了自己所求,不择手段,玩弄女人!”
“我时云香不靠男人,一样可以追寻真相。”
说完,愤然甩掉自己身上的千灵裳,准备离去。
刚迈出一步,时云香感觉自己脖子好似被蚊子叮咬,头开始晕眩。
随之天空一阵火红,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一声巨响后,一团火焰落在十里羽场,整个火势迅速蔓延,十里羽场的人纷纷逃窜躲藏。
碧遥抬头一看,一只独眼独腿的火鸟在头顶徘徊,碧遥惊呼道:“是上古灵兽毕方!”
和烨惊慌道:“这畜生怎么会跑到这里,不是说已经回它的青水结界吗?”
碧遥冷喝道:“胡说八道,这都是和姓你们香叶氏在里面以讹传讹。”
“很早我就跟你提过,上次我只是把它打跑了,这上古灵兽很可能再次出来作恶,你要防患于未然,趁早把它抓住处死,你看现在如何收场。”
和烨解释道:“我也暗中派人一直在太白山中搜寻,就是不知道它躲在哪里,我以为它逃回清水结界了。”
颜兰附和道:“这事我可以作证,我带人下山搜寻三年,一根毛都未见着。”
碧遥摆摆手道:“现在说这些无济于事,绯云长老和族长去疏散民众,我和紫云长老来引走它。”
和烨虽有不满碧遥指责,但现在的确需要稳定飞羽族的名声和生意,急忙跑下台吩咐手下疏散人群。
火球一直不停落下,十里羽场传来不停地痛苦嚎叫,无邪追问碧遥需不需要帮忙,被碧遥婉拒,她知道昨日无邪重伤未愈,今日更是带伤上阵,帮忙无疑是找死。
无邪又看到时云香摇摇欲坠,心想有问题,准备过去扶着时云香,突然一声巨响,火球从天而降,一道闪光破开火球,火球瞬间炸裂,把无邪与时云香硬生生震荡开,无邪被焚爆的灰头土脸,一阵耳鸣,一阵头晕,为了确认时云香的安全,艰难地爬了起来,结果发现她早已不见踪影。
身后有两个人影对无邪喊叫,无邪回头一望,是碧渝,和夜明珠,碧渝扶着摇晃的无邪,焦急道:“无邪哥哥,如空哥哥受了重伤,多亏夜姑娘及时发现,护住他的心脉。”
无邪抬头仰望,看着碧遥、那敏与毕方打了起来,说道:“我们速速离开这里,留在这里只会是你姑姑的累赘。”
碧渝点了点头,无邪定了定神,背起如空,碧渝与夜明珠在身后跟着。
夜明珠与众人穿过重重烈火,回头不经意间,似乎看了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逃跑人经过,那远处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夜明珠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她不敢确信那人的身份。
碧渝喊了一声,夜明珠回过神,继续跟着无邪他们离开十里羽场。
空中碧遥的追仙箭来回击杀毕方的眼睛,毕方用铁翼抵挡,随后用力一挥,扇起狂风,打乱箭势,碧遥心道:“这畜生变狡猾了,知道挡住自己要害,但它左眼已瞎,是看不见左边的......”
想到这里,碧遥闪到毕方左边放箭,毕方来不及反应,脖子上中了几箭,逼退了几步,追仙箭虽威力无穷,但毕竟对付庞然大物仍然悬殊。
紫云长老从袖口变出一把紫藤弓箭,聚气凝箭,连射彼方头部,但都被挡了下来,箭矢落地迅速变成蔓藤,紧紧缠绕毕方,让其不得动弹。
这回毕方彻底激怒,全身冒火,迅速挣脱蔓藤,大地跟着一起颤栗,碧遥暗惊:不好,这畜生要发难了!”
一道道光焰从毕方身上喷射出,方圆十里所到之处,无不化为灰烬,碧遥夜未能及时撤离,也遭遇此难。
十里羽场在顷刻间化为火海,无邪等人也被光焰波及到,但距离稍远,加上跳入水池中躲避,所以只是受了皮肉伤。
夜明珠爬起来望着一望无际的熊熊烈火,突然感觉脑袋如炸裂般疼痛,脑海里不停闪过零零碎碎的火焰画面,几乎要晕厥过去。
碧渝拉夜明珠出水池,关心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夜明珠摇摇头,虚弱道:“不知道,只是感觉好像这画面似曾相识......”
火海里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求救声。
无邪无能为力站在原地,悲叹道:“阿弥陀佛,没想到十里羽场眨眼之间成了十里火场,那么多无辜之人葬身这里......”
无邪拿出佛珠,开始诵经念佛,超度亡魂。
夜明珠呆呆看着火海,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也不知为什么,虽然她知道很惨烈,但她见过更恶毒,更残忍的场景,都没有哭。
而这次她流泪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但又不知失去了什么。
还没等无邪念完,一个巨大身影落在无邪面前。
无邪抬头一看,毕方喘着粗气,翅膀上还冒着火焰,恶狠狠地直盯无邪众人。
无邪回头大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