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诗龄一脸的惊讶,金氏拿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气极反笑的说:
“你这个小脑袋瓜想什么呢?你娘我是那样的人吗?”
张诗龄听了金氏的话,有些懵。
不是母亲,难道,还是柳姨娘她自己不成。
金氏也没多卖关子,继续说道:
“是你父亲。”
张诗龄用手捂住了嘴,差一点儿就惊呼出了声。
这个答案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在崇拜多子多福的封建社会,自己的父亲怎么会亲自,断了妾室生孩子的路呢。
金氏抬了抬下巴,示意张诗龄看窗外的那株金桔树。
见张诗龄不明所以,就继续和她讲道:
“原本我和你父亲也是情投意合,但是后来结婚没多久,你父亲便纳了柳赵两房姨娘,我这心也就慢慢冷了下来。
你看到的那株金桔树,就是当年你父亲送给我的,树虽然在但人心不在了,我的心也早就凉透了。
可是从十四年前,生下你两个哥哥,再到你的出生,你父亲每次宿在姨娘那里,便让柳氏和赵氏喝避子汤。
最开始我也不是很理解,只是心里觉得有些舒服。以为你父亲是念起了,我们曾经的感情,觉得对不住我,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开心。
后来才听你父亲的奶妈说起,因为你祖父的小妾生了好多的儿子,最后老爷子过世以后,这些庶子便联合起来,设计把你祖母和你父亲这个嫡子,给逐出了府外。
虽然你父亲最后靠读书做了官,重新置办起了这份家业。但是因为没有家产的支持,这为官之路走的也是艰难。婆母在我过门第二年就走了,你父亲在心里对庶子,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所以在你哥哥之前,只是柳姨娘生了玉龄这个女儿。等我生下你两个哥哥,两年后又生下你之后,你父亲便开始给两个姨娘吃避子汤了。”
看得出来,母亲对于父亲是有些失望的。
怎么会不失望呢,明明父亲自己,曾经被妾室和妾室的孩子所伤。
可是最后还是纳了姨娘,这不就是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个人吗?
而纳了别人,却不给对方做母亲的机会。
这样的男人,怎么说起来,都有些渣男的特质。
金氏的一番话,让父亲的形象,在她的心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以前觉得自己的父亲,正直,勤勉,与母亲互敬互爱,对子女教导有方。
可是母亲今日所说的父亲,听起来却又觉得有点儿陌生。
张诗龄突然有些迷糊,不是一直再喝避子汤吗,这柳姨娘又是怎么怀孕,进而小产的呢。
张诗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金氏叹了口气说道:
“这几年,你两个哥哥读书总是差了些。你父亲又是国子监主簿,多多少少觉得,这面子上总是有点儿过不去。所以便动了再要孩子的念头。
可是我这边,一直也没有什么消息,想来是他,偷偷停了那两边的药。只是他怎么不想想,这被避子汤泡了十几年的身子,还能不能给他,带来个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