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的手抚上张诗龄的脸,眼里流出的是浓浓的慈爱。
张诗龄拉住她的手,把脸埋进了她的手掌里,撒娇的说:
“娘最疼我了,比疼两个哥哥还要多,娘,你真好。”
张诗龄是发自肺腑这么说的,从出生的那天开始,金氏对自己的好,就是谁都看在眼里的。
张诗龄更是感恩,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朝代,母亲对自己的爱,甚至超过了哥哥。
张诗龄原本以为,只是因为金氏做了那个梦,觉得自己,未来可能会成为皇后,所以才对自己倍加关注。
可是慢慢的,张诗龄感觉得到,金氏对于自己的爱。
完全就是出自,一个母亲最无私爱。
就在刚刚,她问出那句攀龙附凤的话时,张诗龄在她的眼中,分明看到了一丝的心痛,一种不被理解的心痛。
想到这,张诗龄偏着头,蹭着金氏的手继续说:
“娘,别生父亲的气,什么攀龙附凤,不过是父亲气急胡言乱语的。娘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倒是这次柳姨娘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春梅和我说起之后,我总觉得好像有哪不对劲儿。”
见张诗龄贴着自己的手撒娇,金氏的表情有些松懈下来。
可听到柳氏的名字,顿时又气得牙根直痒,气呼呼的说道:
“我倒是小看了她,竟然在这给,我弄了这么一出子戏。也是难为她对自己,都能这么狠了。”
“娘可是看出来什么了?”
见张诗龄开口问自己,金氏的目光抬起,穿过窗子,落在院子里的金桔树上。
整个人好像完全陷入了某种回忆里,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眉头深锁,最后则是一脸的失望。
过了很久,金氏才把目光,从窗外金桔树上收回,重新聚焦在张诗龄的脸上,悠悠的开口说道:
“孩子,你也不小了,想来这府里的太平日子,应该也算是过到头了。原本觉得你年纪太小,但是现在,该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这深宅内院里的龌龊勾当。”
金氏让张诗龄在腰后面的软被上,又加上了枕头,这样自己可以坐的再直一些。
见张诗龄望着自己的脸,金氏觉得眼眶一热,差点儿就又哭了出来。
见状张诗龄赶紧给金氏,洗了个软帕过来,让她擦了擦脸。
金氏的目光,一直慈爱的看着张诗龄。
等她忙活完,坐到金氏床边时,金氏就拉着她的手,再也没有松开。
“我的好女儿,柳姨娘小产,想来也是自己留不住孩子,要用这个可怜的小生命,给她换取点儿什么。”
“娘,你怎么知道,柳姨娘这个孩子是留不住的?”
见张诗龄疑惑的问自己,金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因为她吃了十几年的避子药,这身体早就不行了。现在突然有了孩子,怎么可能会留得下来。”
听到金氏的话,张诗龄心里一惊。
虽然这种大房给妾室避孕的事,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
但是从自己母亲的嘴里说出来,自己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心狠手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