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的话音刚落,张诗龄的肚子,就应景的叫了两声。
饶是她平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此刻也不自觉的有些脸红。
张诗龄快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见清秋垂头站在门边。
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张诗龄心里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就这么拉着人家的意中人,在房间里待了大半天,这要是按现代的说法,妥妥的绿茶啊。
张诗龄挽起清秋的胳膊,嘻皮笑脸的说:
“我的好清秋,饭在哪呢,我都要饿死了。这一个下午都在忙活图纸的事,话都没和太子殿下多说。你一直在外面,想必也是知晓的。”
清秋并未说话,轻轻的抽出张诗龄怀里的手,快步走在前面,给她指引方向。
张诗龄觉得有必要,好好和她聊一下,否则总是这样谁受得了。
这丫头要是哪天,再有个想不开的,自己不是就倒霉了,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佑樘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下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
吃饭时见桌上有鱼,张诗龄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筷子还没碰到那盘清蒸鱼,就听到小厮来报,新瓷器出窑了。
张诗龄狠狠的吞了下口水,咬牙切齿的放下了筷子。
心里懊恼极了,怎么就不能等自己吃上一口鱼再说。
见她放下筷子,朱佑樘一把拉住要起身的张诗龄,轻轻的把她按在椅子上:
“先把饭吃了,再着急也不差这一会儿的时间。饭菜不算烫,吃起来费不了多少的功夫。”
张诗龄看了眼盘子里的鱼,想了想已经咕咕叫过的肚子,也不再说什么。
端起碗拿起筷子,刚要去夹鱼,就见朱佑樘夹起一大块雪白的鱼肉,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张诗龄浑身一僵,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清秋。
见她站的的笔直,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张诗龄在心里大骂了朱佑樘几句。
“太子殿下不要给民女夹菜,这不卫生。”
朱佑樘的筷子停在空中,然后拐了个弯,把夹起的鱼肉放到自己的碗里。
又明晃晃的把筷子放在旁边,拿起另一双开始吃饭。
张诗龄缩着脖子,不做声响的吃着,碗里的鱼倒是碰也没碰。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毫无交流,悄无声息的饭,张诗龄觉得自己都快被憋死了。
吃完最后一口饭,张诗龄便提着裙角溜之大吉了。
清秋刚要跟上,就听朱佑樘唤她:
“清秋。”
清秋的脚便如钉子钉在了地上,朱佑樘夹起一块儿鱼肉,放到嘴里细嚼慢咽的品着味道,许久没有再说话。
清秋脸色发白,低着头并不敢看桌前的朱佑樘。
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和刚刚张诗龄在的时候,完全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朱佑樘又吃了一会儿,抬眼看了一下小义子。
这个小公公便带着其他一行人,退了下去,饭堂里独留了朱佑樘和清秋两个人。
清秋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朱佑樘,心里有些酸涩,眼里的泪不自觉的就要滑出眼眶。
朱佑樘放下筷子,清秋赶紧上前递上净手的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