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接过毛巾,看了眼低垂着头,恭敬站在身边的清秋。
许久,低沉的声音在清秋的耳边响起:
“清秋,这么多年来,我并未将你当作我太子府的奴仆。未来等你遇到两情相悦之人,我会给你出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但你所想的,现在,将来我都给不了你。有些事情,无关乎地位,无关乎身份,只有喜欢或是不喜欢。”
说完,朱佑樘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清秋见他站在那里,就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给了自己银子埋葬父亲,还照顾自己的温柔公子。
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往下流,留到嘴里的泪,涩得有些发苦。
说不清自己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有多少次了。
以往每一次幻想的,都是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站在他的身边,看他那温柔的笑脸。
可今日,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朱佑樘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清秋,有些事她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但如若你再敢伤她一次,我也绝不会手软。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朱佑樘的话惊得清秋一身的冷汗,是啊,他是心细如尘的太子殿下,自己所做的又怎能逃得了他的眼睛。
终究是自己做错了,清秋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巴,不让泪水再往下落。
片刻功夫之后,一双水洗过干净的眼睛缓缓睁开,清秋面带微笑的走了出去。
张诗龄跟着领路的小厮,一溜烟儿的跑到瓷窑边,见窑主拿着烧制好的瓷器,翻来覆去的看。
张诗龄跑到跟前,拿起各个部分手脚麻利的组装起来,见效果不错,心里的石头也是落了地。
张诗龄笑眯眯的对瓷窑老板说:
“老板,烧出来的效果不错,以后可能要劳烦您了。”
老板见她满意,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开了,指着张诗龄手上组装好的外壳问道:
“小姐这是做什么用的?老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物件,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张诗龄一边手里不停的摆弄着,一边说:
“以后您就知晓了。老板,一会儿我们签个契约可好?以后合作,难免有些时候,双方会有分歧。今日,把所有可以预想到的问题,先明确下来,这样也减少以后的,一些麻烦事情。”
瓷窑老板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奇怪的问:
“签个订货就可以了,还需要签别的什么吗?”
张诗龄回身找清秋,见她并没有跟上,只好对老板解释道:
“有一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一点儿好。比如我这订单里的所有配件,你不可以擅自再卖给其他的人,而且也不可以,把我的图纸泄漏出去。
我在这里所定制每样瓷器,都要有一个独一无二的防伪标志,用来证明是这间瓷窑出品的。如果在外面看到,您这流出去的瓷器,我就要报官了。”
瓷器老板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看出来自己的心思。
原本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但是估计未来肯定会有人,来这里找自己要货。
自己有这独一份的东西,还不是可以赚他个盆满钵满。
可是这个小姑娘,竟然要自己签一个,不能卖给其他人的协议。
这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