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子,我一直知道痴情女子多伤心。而对于男子的感情观,我却并不太了解。特别是在眼花缭乱的世界里,对于他们那能随时转身的潇洒态度,我更是不解。或者说,男人与我而言就是一个个谜。
比如对于玄佐煌,一度见他少去乐府时,我以为他对月雅庄已经厌倦了。后面却突然来了这么个大转弯。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真的很奇妙。有人百转千回的不断寻觅后,才发现最好的就在身边,而有的人只是那么偶然相逢一遇,却是一眼万年。
月为寒和芮浣溪的故事要追回到玄月609年冬。
那日月为寒在玄都城的大街上与一辆小型的单匹马车迎面相遇。此时正值冬天,北风就那么一卷,便掀起了对方那单薄的车门帘。月为寒仅仅只是一瞥,车内那婉若仙子的女子一下子跌撞进了他的心池里。他的目光随着那车轮走了好远。
直至快要看不到时,他才醒悟,立即对身边的随从耳语一番。那个随从即尾随车辆而去。
女子名叫芮浣溪,刚满十五岁。她祖父芮世贤做过一个不小的官,然人至中年才得了他父亲芮留余这么一个儿子。由于她的祖父母过分娇宠,让其父亲平庸又纨绔。
祖父过世后,芮浣溪家道便迅速中落。曾经兴盛时家有四五十人,如今家中仅有父母、她及弟弟芮子亭,另外,还有两个年轻的女仆和一个车夫。说是女仆,事实上她们还是她父亲的侍妾。她乘坐的那辆小车算是家里仅有的门面了。芮家靠着典当支撑的日子越来越窘迫不堪。
芮浣溪自幼与其舅表哥白文瑞订了娃娃亲,两人青梅竹马,情深意浓。见她们情投意合,而且她已经满了十五岁,她母亲白氏与白文瑞的父母商定,想在第二年春天让他们完婚,但她父亲却并未同意。她为此很是伤心。
白文瑞清灵俊秀。他面若盈月,温润如玉;行如惊鸿,轻盈拂风;完全一幅儒雅公子模样。他家是书香门第,父亲是玄都国子馆老师,家境比芮浣溪家好不了多少。
月为寒了解了芮浣溪的家世后,直接找到她父亲芮留余。芮留余用女儿换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况且,他认为能攀上月家这个豪门贵族,是芮家的福分。
芮浣溪没能等到第二年春天表哥的迎娶,而是在不久后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被迫嫁给了月为寒当侧妻。
月为寒很宠她,但他的正侧妻们却不是省油的灯,处处使手段,设绊子。
嫁给月为寒第三个月,芮浣溪就怀了身孕,但是只过了不到一个月,她就流了产。原因是她滑摔了一跤摔掉了孩子。而她也根本不想要这孩子,她的心里还装着他的表哥。尽管知道已经不可能了,但随着进这月府的时间越长,她的思念越甚。
月为寒整日忙着他的大计,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们同他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况他已经有子祠,对于孩子这个问题,目前他也并不怎么重视。最后,除了严重的责罚了侍奉她的婢女外,他只是叮嘱她小心些。
月府规矩多,芮浣溪嫁到这里就像是卖到了这里,没有回娘家看望父母的机会,更没有再见表哥的机会。
时间在这样的煎熬中转过了两年。芮浣溪已经长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我见犹怜美少妇,较之两年之前,她越发的丰姿妖娆,娇柔若无骨了。在月为寒的一众美妻娇妾里,她的气质独特而出众。月为寒独宠了她两年却未腻半分。
玄月611年秋,月为寒准备去往东帝。走之前他留给芮浣溪了一个出门令牌,允许她偶尔回娘家小住。两年多里她怀孕三次,却都以各种花样的流产结束壬辰,终于让他意识到他的后院如同他父亲的一样,充满刀刀见骨的内斗。他给出了警告,若她再怀孕后流产,他不会放过她们。
月为寒警告他的那些女人们时的态度,让我觉得他心里是真爱着芮浣溪的,而不只是一时贪念她的美色。
两年的被囚时光攒足了她的刻骨思念。而这两年里,她的表哥白文瑞也被迫娶了妻。两个若就此不再见,过着各自的生活,如同两条平行线般,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但他们见了。
一见生念,再见生盼,三见后痴缠的两个人再也控制不住,暗暗约了第四次。而第四次见面,是在一个他们认为很隐秘的地方。这次他们直接逾了矩。
一年后,月为寒归来,他的正妻将得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给了他。他虽生了疑,但看着芮浣溪在他面前娇柔低眉,欲拒还休的娇态,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他依然独宠着她。
当耐不住思念折磨的芮浣溪,终于找机会出去再见白文瑞时,暗子的及时汇报,让他直接将两人抓于床。
缥缈这次又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月为寒的内心。
那一刻,他双眼充血,青筋几乎暴裂。他将他们绑到一个黑暗的地下室。看着满屋子的刑具,白文瑞才知道他和表妹惹了多不该惹的人。
月为寒先是点燃了长香,然后当着白文瑞的面儿变着方儿的侮辱折磨芮浣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眼前受苦,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连寻死的权利也没有。
在香的作用下,白文瑞自己也血脉喷张。他叫破了喉咙,只换来月为寒对芮浣溪施加更为变态的虐刑。身体的本能让他像狗一样的乞求他,换来月为寒对他们两人更变态折磨。最后,他整个人彻底的崩溃,眼睁睁的看着不久前还像仙女似的的芮浣溪遍体凌伤,他自己也人不人鬼不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呻吟,一会儿鬼叫。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起初芮浣溪还为自己求着情。可是月为寒一想到自己对她的各种宠爱却换来这种背叛,他根本无法停下手。他甚至觉得自己体内唯一的一丝柔情被她抽干净了,只剩下了报复的快感!
这个让她体会到心动和爱的女人,彻底的毁了他对人的那一点点的美好向往。从此,他的人生将再无光能照进来。
月为寒一边痛数着芮浣溪的背判带给他的影响,一边麻木地折磨着她。直到她连哼一声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才住手。
“以前,爷爷和父亲让我们杀人,我觉得自己下不去手。后来,我终于颤抖着学会了杀人,他们又让我们生剥人皮。这些年,我一直做不到,今天我应该谢谢你们。”月为寒说着眼角滚下了一滴泪。
“求求你,不要!”已经麻木了的白文瑞听到月为寒话,忽然一个激灵,然后,他开口求道。
然而,他的乞求根本不管用。
“我对你再好,你都想着跟他厮混。他死了很快就烂的只剩一堆白骨。”月为寒抓着芮浣溪的头发冷冷地说。“你那么喜欢他,我就为你保留下来如何?”
随着刚才最后的一滴眼泪流出,我感觉到了月为寒的具大变化。我更体验到了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他不再暴怒,只是当着芮浣溪的面儿,一刀一刀的亲手生生剥着白文瑞的皮。他一边不紧不慢地用力剥着,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用尽全力也没听清,只觉得那像是咒语。
可怜白文瑞开始疼痛还能叫,还能动弹一下,但月为寒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后,他再也无法动弹。就这样静静地哀嚎,声音由大慢慢变小,最后到完全没了声。
芮浣溪从最初吓得大小便失禁,“啊啊啊”的用力叫个不停,到后来她也不再叫。她数次吓晕过去后,都被月为寒弄醒,直至不久前还温润的白文瑞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她想死,可是刚进来这屋子时他就说了,除非他要她的命,否则她死了,她的家人和白文瑞的家人一个都别想活了。
无尽的痛苦就像一张网一样将她围住,她被勒得窒息却咽不了最后一口气,想解脱更是不可能。
生不了,也死不了,恐怕这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了。我猜她一定后悔了,后悔走出月府,后悔和已经婚的表哥旧情重燃。那个近四年来对她温情默默,给她关爱和依靠的男人,因为她生生变成了这样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恶魔。
月为寒没有要芮浣溪的命,他让医师为她医治好了伤,却对她再无一分怜惜,只当她是泄欲工具。
白文瑞死后不久,芮浣溪被确认怀了孕。月为寒想了很久,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他的暗月计划已经有个大概的雏形。不管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他都将之训练成这个计划中一个重要的棋子。
七个月后,小孩出生,是个女孩。孩子粉嫩白晰,眼大有神,一看就是个美人相。月为寒为她娶名为月玉姬。
月府上下都知道月为寒对月玉姬这个女儿格外上心。故而没有人敢再去惹月玉姬母女。但月玉姬越大,月为寒就越觉得她长得不仅像极了她母亲,偶尔还特别像那个被他剥了皮的男人。他断定月玉姬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渗透在骨头缝儿里的恨意让他不仅对芮浣溪的折磨加重,连同看月玉姬的眼神也越来越怪。
另一边,玄佐煌对月氏的打压一直在继续。无论是朗月还是暗月都受到重创。月为寒觉得在玄佐煌身上没有任何希望了,就把眼光盯到了玄氏下一代身上。玄佐煌有好几个儿子,最大的玄昊杰比他小不了多少。他决定慢慢寻找机会,从众王子中挑出一个来拉笼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