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这是今日的账目。”管事将厚厚一沓账本放在梳妆台旁,洛飞白瞄了一眼,又被婢女扯他头发的动作拉回了神。“好了没有?你都梳了半个时辰了。”
婢女道:“少夫人,这是时下贵妇人们爱梳的发髻,您虽然不爱这个,但作为洛家的少夫人,不能被人给比了下去。”
说着又往他手上套了无数金银玉镯,直到外面来报少爷起床了,才算消停。
被人扶着刚跨出门,就见尺素站在院中的榆叶梅旁对着他微微一笑。他心中忽然漏跳了几拍,心想自己那张脸果然是俊美风流,连自己看了都怦然心动一完全没有想到,那日正是晨光熹微,尺素背光站着,根本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云霞笼了她一身,旁边半开的榆叶梅点缀着她一个温婉的笑容。
“夫人起了?”
洛飞白在一周女婢小厮的眼光下,不情不愿地回了声:“早!”
尺素哼笑一声,竟然将洛飞白平日的做派学了十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早?你身边的丫头没有告诉你,在洛家,只有本少爷能晚起吗?”
尺素又盯着洛飞白的脚,叹气道:“夫人的步子怎的迈得这样大,简直像个男子。”
洛飞白只好小步小步地扭捏着往前挪。
尺素忍笑,道:“夫人十岁的时候不就天天被老夫人拿绳子绑在脚上练走路了吗?说起来,飞白那时不知道,还非拉着夫人去爬树摘李子,夫人不肯,飞白还发了好大的脾气,真是混账!”
眼见着尺素顶着自己的脸,骂着自己骂得好不欢快,洛飞白也只能耐着性子做小伏低。只因那日问尺素有什么愿望,尺素说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两人约定,在变回去之前,一切都要顺着尺素,以便她不知是什么的愿望能早日实现。
尺素像是很满意洛飞白的顺从,懒懒地挥挥手,领着仆人往外走道:“那么今日的账目和店铺巡视就辛苦夫人了。”
洛飞白恨恨地看着自己的小厮领着尺素出了府。他知道她会去哪儿,按照自己平日的行程,早上是在茶楼逗鸟,下午去戏园子听戏,晚上去十六楼喝酒。
“夫人,我们也该去店铺了。”后面的管事托着一个盒子来请示,洛飞白皱眉道:“盒子里是什么?”
管事愣了一下,还是恭敬回道:“是夫人您吩咐要我备着的墨盒纸笔。”
“不带不带!哪里就能缺了墨盒纸笔,这般婆婆妈妈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