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回到洛宅的时候,洛飞白居然已经回去了,他在庭中摆了一桌酒筵,抱着手臂坐在主位上对尺素挑眉。
尺素走过去,见了礼,在一旁坐下。
洛飞白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听说,今日是你生辰?”
尺素略惊讶,却点了点头。
洛飞白也给她倒了杯酒,缓绶道:“所以本少给你办了一桌酒筵。”
“谢谢,你费心了。”尺素干巴巴地答着,端起杯子敬洛飞白。
洛飞白喝了酒,笑得玩味:“你既喝了本少的酒,就去帮本少办一件事吧。”
尺素疑惑地看他。
“本少今日游湖,救了一个落水的姑娘。她在金陵无依无靠,本少见她可怜,准备将她接到府上安顿,你好好准备准备。”
尺素将酒杯放回桌上,力度之大,手链上的算珠都晃了几晃,没人发现,有几颗算珠,在被晃移位后并没有落回去,而是相互连成了一个奇怪的纹路。
“不行!”尺素狠狠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手腕上华光大盛,她一惊,却觉得有人猛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两人便一起跌进了那华光之中。
再次醒来,居然是在洛飞白的屋子中。床外帷幕微动,竟然是洛飞白的小厮听到动静探头来看。
“放肆!”急怒之下,尺素拿起瓷枕就砸了出去。
那小厮吓了一跳,倒没被砸到,反倒一连声地问:“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尺素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总觉得哪儿不对,先让小厮退下,自己拿起一边洛飞白的外袍披上,正想找面镜子,房门又被“哐”的一声踹开了,尺素脚下一软,差点又摔倒。
她居然看见“自己”一脸怒容地走了进来,把所有人赶出院子,又“哐”的一声关上门。
寝居内的气氛诡异而压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顶着洛飞白的脸的尺素,彻底摔在了地上。
有人走过来,不大温柔地将她扶到一旁椅子上,她看着那张自己的脸,颤悠悠地问了一句:“洛飞白?”
“哼。”
尺素一手摸着自己的脸,一手摸着洛飞白的脸,大惊之后,竟忘了拘礼,呵呵地傻笑起来。
洛飞白皱着眉头,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尺素心中明白这一番荒唐遭遇大概和她手上的链子有关,便忍了笑,将自己今日在月老庙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洛飞白瞪了她一眼,拿起她手腕上的链子研究了半天,果然没见着接口和活扣,便使劲扯着想褪掉,却见着尺素手上被勒出了红痕时,又烫着般收了手,又还是不死心地拿手在那算珠上不停拨弄,却始终没再出现那种华光。
尺素见他垂头丧气趴在桌上像个孩子,少不得安慰道:“那人说这链子只是暂时借给我的,等我愿望了了,还会收回去。想来,到时我们自然能换回来。”
洛飞白几乎把尺素原本的一双杏眼都瞪圆了,恨恨地问:“那你有什么愿望?”
尺素看着自己脸上那不容错认属于洛飞白的表情,忍着笑,对他眨了眨眼,瞬间让洛飞白觉着春去冬又来,寒风卷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