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陈玄来到这家落红书院已经快一个月了,距离大年还有不到半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陈玄做了很多事情,他不仅读完了书院所有关于历史的记载,也仔细研究了现如今修行的境界与方式,这都要感谢现在的适龄,书院放假直到年后,每天他根本没多少事做。
原来自己已经死去九百多年了,在书上的记载自己是修炼可以不死的功法,结果逆天而行,暴毙在了自己的寝宫。
自己死后,大徒弟匡衡理所当然的继任了天君的位置,并且罢黜百家,独尊仙术,还集半个天下之力,硬生生打造了一座悬浮在天上的如同孤岛一般的巨大岛屿,号称仙域,导致神魔两族几乎没有什么生存的空间。
当然,说这些就扯得有点远了,陈玄如今最重要的,第一是为自己和姚爷爷报仇,第二是赶快步入修行着的行列,陈玄有一套上一世就想尝试的功法,不过此功法要求修行者必须从一开始修炼就只选择这一种功法,而且要在八岁以前开始修行。
在这个世界,要想修行,除了要有天赋以外,至少还要有一颗开源丹,否者任凭你资质通天,也无法开启源胆。
开源丹倒是很常见,城里的武馆药店都有售卖,不过这五十两的价钱对于现在的陈玄来说还是一个麻烦。
陈玄在东阳城的小吃街上紧了紧自己的领口,今年的冬天确实要比往常更冷一点啊。
如今陈玄已经换上了书院的靛蓝色长褂,比他以前的那一身不知道暖和了多少倍,前面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急切的喊着陈玄,生怕错过了看社戏的时间。
社戏是东阳城的传统,每年过年,都要在小吃街尽头的南城门处咿咿呀呀的唱满半个月。
小姑娘是书院夫子刘守静的孙女,据说夫子还有一个儿子,独自在京城做官,妻子难产死了,只留下了这一个可怜的小姑娘。
陈玄肚子里的故事说上十年也说不尽,自然很快就讨得了小姑娘的欢心,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陈玄也正好借此机会以陪小姑娘为名溜出书院。
陈玄这些天最大的收获其实是他终于打听到了那矿上的监工,居然就是那天给自己开门的书童的父亲,名叫秦晋,人送外号,大狗,平时在矿上耀武扬威,却对自己的妻子儿子疼爱的狠,从不花天酒地,却舍得花大把的钱把儿子送入书院。
大狗的家就在东阳城北门的一间小院子里,矿山就在东阳城的北面,所以大狗每天出门很晚,回家却很早,陈玄一时找不到什么机会。
最终陈玄还是决定从大狗的儿子下手,这样虽然有点不太道义,可是大狗犯下的罪,唯有一死才能平息,至于他的妻儿,自己从来都是祸不及家人的。
这天,大狗的儿子,也就是那个书童,秦杨,正在打扫院子,陈玄从一根柱子后面绕了出来,冲秦杨招招手,“别打扫啦,我这里有刚买的桂花糕,吃一点?”
想陈玄,秦杨这样在书院当书童,夫子每个月会给他们十个铜板作为洒扫的酬劳,逛着桂花糕就花去了陈玄五个铜板。
秦杨虽然家中还算有钱,可是都被娘亲藏了起来,说是给他以后进京赶考攒着,这桂花糕,不是过年过节还真的吃不到。
秦杨停下来扫地的动作,看了一眼又撇开视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玄心里偷笑,自己对付一个屁大的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不多时,两个人就坐在了正厅前的台阶上,兴高采烈的吃起桂花糕来,五个铜板也就只能买一小包,过过嘴瘾罢了,很快这点就被吃完了。
陈玄叹了口气,“唉,这点桂花糕真不禁吃,等下个月发了钱我还要在去买,对了,你每个月发得钱呢?都干什么了。”
秦杨撇了撇嘴,“都被我娘给收起来啦,说是给我攒着以后娶媳妇。”
陈玄抬头看了看天,说道,“那就没法了,只能等到下个月我再去买了。”
秦杨有点不好意思,“没事,来而不往非礼也,明天中午,我娘要做葱油饼,你来我家一起吃吧,我家就在城北,可近了。”
陈玄嘴角划过一丝微笑,总算是能进到大狗的家了。
第二天中午,按照约定,陈玄跟夫子打了声招呼,就不在书院吃午饭了,而是跟秦杨一起来到了他家。
大狗家的小院虽然不大,但是却被收拾的井然有序,后面的三间屋子也能看出来经常打扫,看来秦杨的娘是一个十分勤劳的妇人。
秦杨说的没错,他娘的手艺确实没得说,两个孩子正在狼吞虎咽时突然大门开了,秦杨惊喜道“爹?你咋回来了。”
二狗从门外回来,摘掉毡帽,立刻有一缕白气从头顶冒了出来,"快过年了,矿上没有啥事,你不是说今天你同学来吗,爹回来看看,你瞧,这是啥."说着,大狗从背后拿出两根冰糖葫芦来.
陈玄就是一惊,迅速低下了头,这要是被认了出来可就完了,自己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大狗会突然回来,为今之计,只有赌大狗认不出自己了.
陈玄下定决心,抬起头冲着大狗做了一个拱手礼,"叔叔好."
大狗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是个粗人,你和杨杨在书院好好读书,以后一起去京城当大官,呵呵,赶紧吃吧."
陈玄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那时候的小结巴挂着两串大鼻涕,穿的破破烂烂,脸上还有煤灰,再加上大狗从来没正眼看过小结巴一下.也难怪大狗认不出自己.
当晚,秦杨已经早早睡下了,大狗还在和妻子聊天.
大狗道,"今天杨杨的同学和我投缘啊,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以后两个孩子读书有成也能互相照应。"
这时,大门处忽然传来响动,大狗披了件衣服出去查看,正在这时,忽然听到里屋自己的妻子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