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的孪生妹妹,与英台长相相似、爱好相同……面对祝英台的试探,梁山伯意会不到,只当他是想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他。
“多谢英台的美意,但我恐怕配不上令妹,我只是一介穷书生,也无功名傍身。令妹有你这般优秀的兄长,也值得更好的夫婿。”
梁山伯自从马文才让自己写情书那时起,便开始渐渐知晓体会到自己对祝英台的心意,但如今看来英台他是不能接受自己了,因为他只想将妹妹许配给自己。
“梁兄,我怎会在意你是否腰缠万贯,是否功名在身?我看中的是你的理想与抱负,你的品性与温柔啊!”
见他要拒绝她,祝英台捏紧了掌心,甚至感受到从掌心传出的微微刺痛,她从来也没想过梁山伯会觉得自己是那种要求门当户对的迂腐之人!
可梁山伯又怎会不知?他知道英台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他讲义气,在自己与秦琦有难的时候,他总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助;他活泼,课后他总会带着阿宝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他也优秀,夫子传授的知识他能良好地接收并转化为自己的东西;他更温柔,每当自己有点小伤,他都十分紧张关心。
他本就不是有门第之见的人,只是我自己退缩无能,且已心系于他,再难容第二人,即便是与他再多相似的孪生妹妹却也终究不是他。
“英台不必相劝,我只能辜负你的美意了。”
闻言,祝英台失落地低下头,她无声苦笑着在眼睛湿润前先向梁山伯告别。
虽然母亲的病重让她意识到有些事情就要及时去争取,莫待回首空白发。可是如今稍微尝试一下就令她退却万分,究其原由还是不舍失去。
另一边,一个春节都在顾着打粪堆、吃糖糕、向老妈子吹捧马文才的秦琦才突然意识到她不是来这里过春节的!
正经事法则第三条:时刻关注故事人物的发展情况。
她拉上坐在窗台旁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喻怀白赶往梁祝的宿舍去打探消息,喻怀白被她想一阵是一阵的行动力震惊,书都来不及合上放书签便让她拉着自己出了院门。
“快~我们赶紧把这破任务给完成了,我可不想在这里过六十个春节!”想到要打六十年的粪堆她就害怕!
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梁祝的院子里却不见一人,就在他们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便见梁山伯有些落魄地走了进来。
“梁山伯,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春节假期快过完了,像她一样整个人都变丧了。
梁山伯的视线并没有集中在秦琦或喻怀白的身上,只是有气无力地摇摇头,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
秦琦冲着他的后背问道,“祝英台呢?怎么没见着她?”
他们吵架了吗?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用强力胶水将梁祝二人粘在一起点燃,让他们干柴烈火烧个痛快,这样就不必担心二人的爱恨情愁了。
“警告,警告,禁止对任务主角使用非法酷刑。”
原本石突然出声,把秦琦吓了一跳。
靠,我这算什么酷刑啊?还禁止对任务主角使用酷刑,那任务配角就可以了?配角招谁惹谁了?原本石吃屎!
“警告,警告,秦琦再次辱骂原本石,记小过一次。”
什么?你讲不讲道理啊!我只是让你吃屎,哪里算辱骂你啊?你不想吃也可以不吃啊!你给我撤回!撤回!
“抗议无效。”原本石冰冷机械地回答。
秦琦奔溃了,她没想到原本石竟然是这么无耻的存在,平时不出来帮忙也就算了,还总说这个不准那个不准,然后还要把她记过!
“英台的母亲病重,他刚刚启程赶回家去,应该一日便到,你们不用担心。”
因秦琦问到祝英台的缘故,梁山伯的心又乱了起来,他不知自己的心绪为何不宁,只当是担忧祝英台的母亲是否能够恢复安康,殊不知这就叫做不祥的预感。
再过几日便是元宵,今年的元宵比起往年来说暖和不少,可是梁山伯感受到的凉意却很多。
秦琦悄悄扯了扯喻怀白的衣袖,喻怀白略微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对他挤眉弄眼的。
喂~~你有没有在用窥心术啊?老喻,咱先离开吧,我有别的事要请教你!
“既是如此,那你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虽然很想多听两句秦琦的请求,但同时也怕她急坏了的喻怀白向梁山伯开口告辞。
一踏出梁祝的庭院,秦琦赶紧扯着喻怀白的衣袖问道:“刚刚原本石给我记了个小过,这到底是什么鬼啊?回到忘世巅后它是要怎么惩罚我吗?”
喻怀白沉默不语,秦琦的问话就像寒冬里的一阵微风,吹过树木但树枝上已经没有叶子可被抚落。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一无所知。
“喂?你在吗?”
她小手撑开,在老喻的眼前晃了晃,见他还没回神,便一掌轻轻拍在他的脑门儿上。
喻怀白这才淡淡说道:“我不知道。”
“什么?连你都不知道!”崩溃,她不要回忘世巅了,就让这个任务失败吧,反正梁祝的结局原本就是变成蝴蝶飞走了,她什么也不用做。
秦琦随手拔起一株花圃里的杂草,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
“即便在这里屁股开花也不回去?在这里呆个六十年然后屁股开着花回忘世巅去接受惩罚?”想来也奇怪,喻怀白总是能面无表情地说出一些让秦琦吐血的话。
与屁股开花相比,原本石给予的惩罚虽然未知,但还可以搏一搏。
“那我们还是完成任务吧!”
“刚刚梁山伯说祝英台回家去了,她娘亲病重……”
找回理智的秦琦开始分析目前梁祝的感情状况:之前祝英台误会马文才给自己的情书是梁山伯的,为此还在学院里失落奔跑,说明她已经开始明了自己的心意。
至于梁山伯……他平时都是闷声不吭、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虽然之前夜闯戴府的事他要帮祝英台顶罪,但很难判断他是否对祝英台心动而不自知,很难知晓他是否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祝英台此去便不得回来了。”
喻怀白一切了然,他的一言令秦琦哽住,让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坐立难安,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种发展和结果。
而祝英台确实无法如期归来仁诚学院。
她一回到祝府敲开大门便直往母亲的寝室去,连府里看守大门的家丁都跟不上她的步伐,更别提通报家主和夫人。
当她火急火燎地踏进母亲的卧房后,看到的却是母亲与丫鬟老妈子在一起做女红,畅聊大笑的画面。
这哪是重症在卧的病人该有的样子?那中气十足的笑声一听就很健康。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片丹心赶回家的祝英台沉下脸来,对,她是有错,她是不该未与爹娘当面告别便女扮男装偷偷跑去仁诚学院读书。就算是打她骂她来解气都行,可为何要撒这种谎?他们知道她在回家的路上有多么的煎熬吗!
“英台啊,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祝母听见祝英台的声音,第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一抬头就看见一身学生装,飒爽英姿的自家女儿。
“为何骗我!”
祝英台越想越觉得委屈,在梁山伯那里受到的挫败感与回家后发现的被欺骗感叠加在一起,反应强烈。
祝母未料到女儿竟然情绪这般激动,她放下手中的刺绣,绕过桌子来到女儿跟前。
“这……你爹怕你不回来,所以才说得严重些了。”
“你还有脸发脾气!”
祝英台的父亲满脸怒气,管家刚禀报他消息他便赶来,还未入门就听见女儿祝英台在质问妻子。祝老爷根本不能容忍她如此放肆,女扮男装去学院的事若不是怕众人皆知,他早就派人去把她抓回来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女扮男装已是惊世骇俗,还敢如此质问你的母亲。你也不必回那个破学院读书了,我已给你定下一门亲事,下个月有个良辰吉日,就那日出嫁吧!”
祝老爷的语气不容拒绝,在他心里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她不曾遇见梁山伯,如果她从未爱慕梁山伯,如果她心中的位置无人填满,那么今日她可能会顺从父亲的意思。
可是没有如果。
“爹,我已有爱慕之人,你为我定的婚事我根本一无所知,对方模样品性如何我都不了解,你让我如何嫁与他!我不嫁!”
“你不嫁也得嫁!”绝无回旋的余地!
祝老爷眼神示意管家让家丁丫鬟把祝英台押回她自己的房间,并里外都派人看守她,防止她像上回跳窗翻墙逃脱祝府。
被禁闭的第一天,祝英台双手握拳捏紧,指甲将掌心捏出了印痕和血丝,她在房间里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砸不碎的就反复砸。丫鬟们拦也拦不住,只能心疼那些在小姐怒气中破碎的宝贝。
被紧闭的第二天,祝英台泪流满面,她回想幼时父母的疼爱、无微不至的照顾怎么会变成今时今日的冷酷无情,他们为什么不能听听她心底的声音?她不想要的与她真正想要的,为什么他们不能给予理解和支持?
被紧闭的第三天,祝英台打算节食,虽然府里的厨子做饭烧菜真的很好吃,她极力忍住了这非凡的诱惑。她想,如果爹娘还是爱她的话,是不会忍心看到她这样折磨自己的。
可是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