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之强健有力的身躯紧紧将她按在墙上,低头吻向她的唇,语气危险,微微眯眼:“小狐狸,你只有为夫一个男人,绣出来的东西除了给为夫以外,还想送给谁?嗯?”
沐盏盏的眼睛一转,不甘心道:“送给师父!”
“还是不要丢人了,就你绣的这个东西,除了本督以外,还有谁稀罕要?”
君安之将她手中的刺绣夺过来,看着上面不知名的图案,眼中带着宠溺的笑容:“夫人,你的这个鸳鸯绣的很别致啊,一看就和别人家的不同,正好能配得上为夫这样高贵的身份。”
沐盏盏的嘴角抽了抽,这人为了哄她夸她的手艺,竟然这般抬高自己,真是太自恋了。
她微微嘟嘴:“刺绣还是先给我吧,等荷包做成了以后再给你。”
君安之笑着点点头,白皙的手轻轻摸摸她的长发:“不管你绣出的鸳鸯是什么样子的,在为夫的心中都是最好看的,为夫只希望你不要这么辛苦。”
凭良心说,沐盏盏知道自己绣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好看,转脸看向他:“夫君,等我们回去后,我能不能去荆大娘那里跟着她们一起学学刺绣?”
“当然可以。”他的身子从她的背后轻轻抱住,鼻子嗅着她发间的味道,闲适的眯眼:“徐州城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到了江南以后,还可以稍逗留几日。剩下的事情也不是很多,过年之前我们能赶回京城就行了。”
“主子,杨兵招了。”
明德海候在门外低声禀报着。
“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了,本督还以为他是个有骨气的人呢!”
君安之放开沐盏盏,牵着她的手往屋外走去:“我们去看看杨兵招出来什么东西。”
沐盏盏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多问,但是心里面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定然是跟地下室那件有损阴德的事情能扯上关系。
她跟在君安之身边向杨兵的主屋走去,明德海端着拂尘走在后面,脸上维持着千年不变的笑脸,看来杨兵的这次审讯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明小海早已经恭候在门外,看见他们走了过来,在门前其拱手作揖:“小的见过督主大人,见过夫人,见过干爹!”
君安之淡淡“嗯”了一身,直接走了进去,沐盏盏的目光微微惊讶地在这个年轻的小太监脸上转了一圈,若是不听声音,倒像是个斯斯文文的柔弱书生,没想到竟然是明德海的干儿子。
明德海经过他的时候,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小海啊,这件事情做的不错,果然没有让干爹失望。”
明小海温顺的垂下脑袋:“小海一定不会辜负干爹期望!”
屋子里面弥漫着淡淡腥甜的气息,隔着里屋的落地垂纱,杨兵四肢展开着被结实地绑在一个十字架上面,耷拉着脑袋。垂纱朦胧,他们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也看不到里面的刑罚。
看他现在垂桑的身影,想必是难受至极。
后面搬来了两个太师椅,明德海掏出袖中的一方帕子认认真真的将椅子擦了一遍,君安之牵着沐盏盏的手坐下,旁边立刻端来了两杯上好的雨前龙井。
君安之接了过来,揭开茶盖轻轻拂去上面的茶沫,吹了吹,抿了两口,慢悠悠道:“本督与杨大人请教的东西,务必请杨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必然会为杨大人网开一面。”
帘帐里面的杨兵沉默了好久,脑袋终于动弹了一下,沙哑着声音若有若无道:“告诉督主大人倒是可以,只是督主大人能不能告诉下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定下官心术不正、图谋不轨呢?”
君安之不以为意:“从杨大人上任徐州刺史开始,本督就一直关注着你,不要以为本督远在京城就什么不知道,徐州自古以来就是兵家要地,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本督都能察觉的到。”
“哈哈哈!素闻……咳咳!素闻东厂督主君安之神通广大,消息灵通,没想到不管什么事情都……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啊!”
杨兵似乎在极力忍受着身体上的痛楚,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力的喘息几下:“对……我就是要谋反,南燕大权旁落,正统皇室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一幼儿受您控制稳坐皇位,挟天子以令诸侯,怎能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心服口服?咳咳咳……”
君安之漫不经心地品着手中的茶水,对于杨兵所说的大义凛然的话语并没有放在心上,半垂着眼眸理了理衣袖:“你自从上任以后,每个月都会从南燕各地掳来七位处子之身的少女,将她们残忍的杀害取她们的精血炼制丹药,本督倒是好奇,你炼制的丹药是为了给谁?或者说……密室中的那位王爷又是谁?”
上次沐盏盏从杨兵院子下面的密室中九死一生地回来后,将里面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说给了君安之听,君安之当时大为震撼,那么多的少女尸体,必然不是一日两日被害的,开始调动锦衣卫查询此事,才知道原来每个月都会有人专门从南燕各地收集少女秘密运来徐州,处子之身的全部取血炼药,非处子之身的送去军营。
心思无情、手段狠毒得令人发指。
杨兵听到君安之的声音狠狠一震:“你……你怎么知道密室炼丹的事情?”
他的声音大为惊骇,过了好一会儿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能……这件事情我做的这么隐秘,就算是东厂的锦衣卫也不会轻易发现的!”
他搜集来的少女都会先送到一个青楼里,青楼后院中有一条暗道,这家青楼就是他暗中开的,专门为了运送处子少女这件事情。
那个暗道是他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建造而成,直通刺史府后院的地下室,当年建造暗道的工匠们全部都被灭口,没有人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就算是东厂番子,也绝对不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