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在君安之的身后被合上,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从屋子里面传出来,声音穿透天地,惊飞了屋檐上面的几只麻雀。
他狭长的丹凤眼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冷光,既然杨兵对他身后之人这么忠心耿耿,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寻死的话,怎么说也要将他的这份忠心发扬光大。
想死还不简单,若是生不如死的话,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嘴硬下去?
就算是个钢筋铁骨,他也要把他变成一滩铁水!
明德海从拱门外面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启禀主子,徐州刺史府已经全部都被我们控制住了!”
君安之点点头:“只要杨兵一招,就直接动兵给徐州城重新清理一番,还有仙女峰上面的人,不要留任何活口!”
“是,主子!”
沐盏盏正在屋子里面尝试着人类女子绣花的技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察觉心里有了君安之的身影以后,她就想着要向贤妻良母的方向靠拢,她在倚翠阁的时候,琴棋书画都学了个就差不多,唯独就剩下这个刺绣,为什么这么难呢?
泪眼汪汪的看着手上被扎出来的几个细小的阵眼,轻轻一按还有血珠子冒出来。
连忙将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吸允着,脸上一派挫败之色,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荆氏和苏烟姑娘那样的水准啊?
心里面想着事情,就这么一分神,锋利的绣花针尖又和她娇嫩的指尖来了一个亲密的接吻。
气得她干脆将手中的的刺绣扔到一边去,嘟着粉色小唇:“不练了不练了!”
沉鱼落雁在一旁看的好笑,忍不住上前劝道:“夫人,俗话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您这才是初学就绣的这么好了,已经很难得了,这个刺绣可是 个精细的活儿,您得慢慢积累经验啊!”
听着这两姐妹的话,沐盏盏的心情稍微回暖了一点,重新从竹篮中将刺绣拿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图案:“你们知道本宫绣的是什么吗?”
“这——”
沉鱼落雁两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为难,互看一眼,不动声色斟酌了一番。
“是一座大山!”
“是一个铜钟!”
两人的回答不一,不由的有些尴尬,互看一眼,又重新的说了一遍。
“铜钟!”
“大山!”
沉鱼碰了碰落雁,责怪道:“不是告诉你是大山吗?”
说着,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哦!对对对!姐姐说的虽,刚刚奴婢一紧张说错了,夫人绣的这就是一座大山嘛!”
沐盏盏斜斜的瞥了两人一眼:“沉鱼,你第一次说的是大山,第二次说的是铜钟,你们觉得到底是什么?难道本宫绣出来的东西还会七十二般变化不成?”
落雁的小脸堪堪垂下,不敢去看沐盏盏的眼睛。
沉鱼还算沉稳,不慌不忙道:“夫人心灵手巧,绣出来的东西甚是玄妙,从不同角度来看,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奴婢说的会和妹妹说的不一样。”
落雁点头如捣蒜:“对,姐姐说的对!刚刚奴婢站在夫人的左边,姐姐站在夫人的右边,看的角度不同,所以看到的东西也是有所不同的。”
沐盏盏的嘴角抽了抽,是自己的绣工不好,怪不得两人会认不出来,她们能搜肠刮肚的跟自己解释已经就是很难得了。
“本宫绣的起身是一对鸳鸯。”
“鸳鸯?”沉鱼落雁讪讪一笑,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牵强,忍不住的又往刺绣上面看上了两眼,在沐盏盏的注视之下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夫人,厨房中还给您煲着参鸡汤呢!这会儿差不多好了,奴婢这就赶紧给您去端过来!”
落雁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夫人,奴婢突然想到忘记给您买香芋丸子了,这就出去给您买,要不一会儿下雪了,糕点铺子就要关门了!”
两人说完,还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起来对于自己的记性是颇为的懊恼和自责,齐声道:“夫人您稍等,奴婢马上就回来!”
沐盏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们焦急忙慌的往外走,面对她们的表演一言不发,一直用鄙视的目光送她们出门。
君安之进屋的时候,看见沐盏盏的眼神吓了一跳:“小狐狸,可是谁惹你生气了?”
沐盏盏收回目光,面对君安之的时候变得柔情似水,正撅起小嘴正要告状的时候,君安之的目光一瞥,看见她身边篮子里面放着的那块刺绣,一脸的嫌弃:“这是谁绣的老虎,怎么都丑出天际了?”
君安之用两根手指将刺绣从篮子里面夹了出来,沉鱼正端着鸡汤从屋外走进来,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被君安之的冷眼一扫:“你们姐妹平时是怎么做事的?这么丑的东西怎么能送到夫人的面前呢?”
沉鱼沉默的将鸡汤放到桌上,一声不发的跪了下来,微微翘起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心情,其实并不是害怕,而是在拼命的忍着笑。
沐盏盏撅起的嘴巴一点点变得僵硬无比,最后倒塌了下来,看着君安之起身:“夫君可是觉得这东西很难看?”
君安之愣愣的点头:“夫人,这该不会是你绣的吧?”
她冷冷一笑,一把将他手中的刺绣夺了过来:“本宫原本想着要给你绣一个鸳鸯荷包来着,既然你这么嫌弃,那就送给别人好了!”
君安之的眸色一沉:“给我!”
“不给!”
沐盏盏一赌气,一只手拿着那块刺绣放在自己的身后:“你竟然笑话我绣出来的东西丑出天际,好啊,你既然这样说,就不要惦记了!”
君安之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用身子圈在墙上,另一手去抢她背后的刺绣:“你给不给?不给的话,本督可就不客气了!”
一听他的自称,沐盏盏的杏仁眼一瞪:“好啊!你竟然对我摆官架子,就是不给你了!送给别人也总好过被你羞辱的强!”
沉鱼一看两人的姿势,脸一红,低着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