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皇子放弃储君之位的女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叶纪棠又和浩倡做了什么交易,才让浩倡这般死心塌地?
宫倾瑶心痒痒的想知道更多的事,心烦意乱的她忍住了心底的这份好奇,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看着这父子俩是如何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大戏的。
而就在皇帝对浩倡的问话中,宫倾瑶唯一得知的是,那曲靖柔是被父母从帝都周围的小村子里卖到帝都的,因为二十两银子,而性子烈得很的曲靖柔死活都不愿意接客,每次都只是弹弹琴唱唱曲就罢了。
而正也是因为这样,被偷偷出宫的浩倡遇见了。
宫倾瑶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的冷笑了起来。
这曲靖柔和她倒是有几分相似,一个被人贩子拐去了,一个被卖到了青楼,也不知道谁该可怜谁。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暄和强忍着怒气,一边踱步一边沉声对浩倡说:“我最后再问一遍,你当真要娶她?”
浩倡梗着脖子,一直不敢抬头的他此时抬起头目光坚定的说:“是。”
“真是家门不幸。”皇帝再次听到这肯定的答案之后,满脸阴郁的说。那一瞬间他甚至是想让浩倡远离皇宫,哪怕给他一大笔钱,他拿着这笔钱离他的视线越远越好,省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还看着心烦。
但叶纪棠却极力的劝说着,无论如何都要让浩倡继续生活在帝都里。暄和见叶纪棠这笃定的模样,心里纵使与诸多疑问,也只好憋在心里。
“从今往后,你就搬出宫吧,永远都不要回到宫里,也不要说是朕的儿子。而普通百姓成亲的礼数朕都会做的周全,就当朕能给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皇帝无奈,考虑再三之后,这是他对浩倡所能做出的最后的让步。
他现在甚至还仰仗着叶纪棠给他卜算的卦象,确保着息月的国泰民安,更希望有那么一种办法能让他长生不老,所以才会对叶纪棠的话深信不疑,哪怕有些举动会被冠上昏君的名头,他也不在乎。
在听了皇帝的话之后,浩倡又不可置信的把目光看向了叶纪棠,目光乞求着,显然是没想到皇帝会把他逐出宫。
叶纪棠的眼睛里也透露出了几分迷惑,他的卦象上明明说一切都很顺利啊······他眯起了眼睛,手中掐了个决,很快就知道了问题出在了哪里。
站在一旁无聊到打哈欠的宫倾瑶感受到了叶纪棠注视她的目光,慵懒的目光也同样打量着叶纪棠。
这样的目光让叶纪棠心悸了一下,随即就慌乱的看向了别处。
宫倾瑶见奇奇怪怪的叶纪棠,也没多想,继续偷偷的小憩着。
众人离开御书房之后,叶纪棠一直都在思考着他的卦象究竟为什么会出了差错。
按理来说,虽然他体内的魔气不多,但支撑这类小事还是可以的,那又究竟是因为什么让天选之事改变了轨迹?叶纪棠轻蹙起了好看了眉头,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陷入沉思的叶纪棠正准备回去重新卜一卦,却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趔趄了一下。
这时下意识想要反击的叶纪棠手里刚凝聚起了魔气,想要攻击的时,猛然发现来人是浩倡,立马收力,凝气的那只手顺势的拍上了浩倡的肩膀,装作安慰状,把浩倡所有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臣知道皇子要问些什么,靖柔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说为了生计被迫无奈居于市井,但她对您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您大可放心,臣答应您的事,臣答应您的是,臣自然说到做到。”
浩倡先是被叶纪棠搞得一愣,但是心中的疑问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那不安的心终于是好受了些,道过谢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浩倡离开之后,叶纪棠一改先前和善的面孔,一张脸上覆盖满了寒冷。他拍了拍被浩倡抓过的衣袖,似乎那里被什么脏东西碰过一样。
叶纪棠拍着拍着,忽然忍不住的沉声笑了起来。
“我这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全心全意的帮你?我的傻皇子?”叶纪棠甩了甩宽大的衣袖,一张极具侵略性美感的脸上写满了野心。
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说到底浩倡是皇帝从未昭告天下的皇子,所以他的婚事鲜少有百姓知道,所以传统礼俗中的八抬大轿抬着新娘子绕着城走一圈基本是不太可能发生了。
浩倡倒也挺有自知之明,满打满算他和曲靖柔从开始见面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他们两个人是身份确实尴尬了一些,所以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什么。
好久没接到任务的宫倾瑶无聊的在街上闲逛着,放眼整个帝都恐怕都找不出来比她还闲的官员了。
皇上因为浩倡要成亲的事,根本无心打理他们这群暗卫,所以大多数的暗卫都像宫倾瑶这样,在帝都里闲散着。
念竹也闲的发慌,好不容易接到了一个任务,马不停蹄的就离开了帝都。而云季烟却以“念竹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太危险,我这个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要挺身而出”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跟着念竹一起走了。
所以现如今偌大的宫府,只有宫倾瑶和为数不多的用人。
就在宫倾瑶找不到什么消遣的事,打算回去时,听力很好的她敏锐的听见了有人在争吵着。
宫倾瑶虽然爱看热闹,但绝不是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顶多就图个乐呵,而今天她也一样,本就无聊的宫倾瑶立马朝着争吵的人堆走去。
“哎呦,你这是要成亲了?你个妓女也配结婚,就一个得谁谁都能上的女表子,还给这立贞洁牌坊给谁看呢?”一个五大三粗,浑身散着酒气的糙汉子拽着一个女人的胳膊,一边扯她的衣服一边说着污秽不堪的话,难听的让宫倾瑶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而一个和汉子相比,身材不知道瘦弱多少的男子,脸红脖子粗的和汉子叫嚷着,让汉子放开那个女人。
“你这小白脸长得人模狗样的,找个正经家的姑娘有什么不好的,非得找个臭女表子,不会是家里穷,娶不起好姑娘,才会找这么个东西吧。”汉子话音刚落,就大声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非但不帮,还跟着汉子一同笑了起来,嘲笑的声音让两个人的面色变得更难看了起来。
在人群外的宫倾瑶却一眼看出了那个男子是谁。
他家里不穷,但穷的是他啊。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在深宫里活到现在,能富裕到哪去。
刚想走进点的宫倾瑶,就听见了一道让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樊元文,你咋又开始了,还嫌你欺负的人欺负的不够多?”
老李!(就是之前包子铺的老板。)
自打上次老李帮她说过话之后,宫倾瑶就再也没去过那条街,也见过老李,而如今都过去一个半月了,没想到在另一条街遇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