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有显然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脸上露出了欢喜之色。朱寒则神色慌张,似乎已无法招架。肖大有见时机已到,一跃而起,手挽剑花,直逼朱寒的头部而去。想以寻月剑术中的这一招“月出惊鸟”逼迫朱寒认输。
岂料一直处于被动的朱寒身体后仰而去,斜着向前划去。在经过肖大有的下方时,他左手做剑指,对着肖大有左脚的涌泉穴点了一下。肖大有“唉呀”一声,左边的下半身一阵酸麻,落地后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朱寒回身一剑,指着肖大有笑道:“肖师弟,承让了。”
此时的齐誉早已无法忍受,冲出去骂道:“蠢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使这一招‘月出惊鸟’的时候不能跳的太高,不能跳的太高,你还跳这么高。你把为师的话都当耳旁风吗?你跳高了,下面空门大露,别人随便攻击你一下,你必败无疑!你又不是跳蚤,非要跳那么高干吗!”
肖大有一脸委屈,却不敢答腔。那朱寒转过身后却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那齐誉是何等的耳力,如何能听不见?虽然朱寒是傅舟的弟子,但是他此刻正在气头上,当下冷笑了一声道:“朱寒,你赢了肖大有很是得意是吧?”
朱寒连忙转过身来,嘿嘿笑道:“不敢,不敢,弟子只是侥幸取……”
齐誉冷冷道:“你确实是侥幸取胜。我们天山派的剑法巧妙精绝,不但威力无比,出剑也讲究行云流水,招式雅致。胜在光明正大,赢在剑法精妙。再看看你使的剑法,一味的佯装诈败,用阴谋诡计去取胜,哪还有我们天山派剑法的样子。先祖们留下的如此奇绝的剑法,被你们两个废物打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你有什么脸笑?”
那肖大有还好,知道师父的脾气。可朱寒心中却早已大怒,暗道:“我剑法使的怎么样,我师父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做师叔的有什么权利指手画脚的!”当下忿忿不平的道:“弟子的剑法自然不敢奢望能入齐师叔的眼,但是在座的诸位师兄弟,又有几人的剑术能入得了齐师叔的眼?”
傅舟喝道:“孽畜,闭嘴!你师叔好心指点你剑法,你应该心存感激才是。何以冷言冷语,对师叔不敬!快点向齐师叔磕头赔罪!”
朱寒无奈,只得向齐誉磕头赔罪,嘴里道:“多谢齐师叔您老人家指点剑法,弟子万分感激,给您老人家磕头了。祝您老人家万寿无疆,越活越年轻,越来越英明神武。”说着真的给齐誉磕了几个头,但语气却颇为不屑,大有讥讽之嫌。有两名女弟子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舟大惊,忙道:“畜生,闭嘴!还不快滚下去!”转眼见齐誉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傅舟极为尴尬,讪笑道:“齐师弟,朱寒年幼,不懂规矩冒犯了你,还请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齐誉冷笑道:“我哪敢啊,这都是你傅师兄调教出来的好徒弟。改明儿我叫他师父,让他也教我两招。”
傅舟一窒,干笑道:“齐师弟说笑了,说笑了……”
齐誉又对刚刚下去的朱寒道:“你回来。既然要比,就多比两场。我看你小子正想大展拳脚。”
朱寒心里也有气,就毫不客气的走了回来,说道:“不知齐师叔的哪位高徒肯赐教。”傅舟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齐誉道:“好,很好……”他环顾了一下众弟子,想挑出一个可以稳胜朱寒的人。他本想让白云飞出战,但白云飞毕竟是自己的大徒弟,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即便是赢了,料想那朱寒心中也定是不服气。只能找一个与那朱寒旗鼓相当的人才行,这样赢了他才能打击他嚣杂的气焰。选了许久,方才决定让一名入门仅四年的弟子“谢三才”出战。
这谢三才虽然入门晚,但天分极高,平日里颇得齐誉欢心。但毕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究竟能不能打赢朱寒,齐誉心里也是没底的。点名让他出战之后,齐誉的心里就后悔了。暗想:“前面的比试中,我的弟子已经连输了两场。这谢三才要是再输了,自己真的是颜面无光了。我真是糊涂,为何点名让他出战。这不是摆明给自己找不痛快……”
躲在佛像后的小蛙也一直在看门外的比试。他虽然不懂剑法,但也看得津津有味。此刻,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寻思道:“这位齐师叔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现在是同门较技,练习的又是同一套剑法,知根知底。朱寒可以用诈败引对手犯错并不难,但若遇到其他门派的人,恐怕就没那么好用了。还得让自己的剑术真正的提高才是。”
小蛙在伏魔山上跟着千面婆婆练习了三年的“小无相功”,这是无相天书里的入门功法,极为神奇。虽然没有学习过任何外术,但是通过小无相功让他有了极强的内术修为,打开了修练的智慧之门。所以要在悟性上要远强于一般人。
谢三才中等偏上的身高,身材略瘦。长得白白净净的极为清秀,为人温文尔雅,自带一股书生的气质。他走上前去,先给两位师长行了行礼,说道:“师伯,师父,弟子谢三才入门较晚,在剑术上的造诣恐远不如诸如师兄弟高深。还请两位师长多多点拨。”又对朱寒道:“朱师兄,师父让我向你学习学习,还请朱师兄指点一二。”
他的这一番话说的朱寒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谢师弟太过谦了。”心里却寻思:“齐誉既然让他出战,想必有些过人之处,一定不可掉以轻心才是。只是他说话文诌诌的,又一副文质彬彬的穷酸秀才模样,着实有些迂腐可笑。”
齐誉暗道:“这小子话说的漂亮,可千万别输了。”又见他说话举止不急不缓软绵绵的,对他的信心又少了几分。但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当下清了清嗓子道:“行了,你们开始吧!”
谢三才向朱寒抱拳道:“朱师兄,请吧。”
朱寒心中暗笑:“哎哟,这小子居然还让我先出招。他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好吧,等下有你哭的。”当下笑道:“谢师弟,那就得罪了!”
朱寒长剑出鞘,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剑影,如一只疾飞的小鸟一样在空中飞舞,发出了嘤嘤之声,那是长剑划破长空的声音。齐誉大惊失色,暗道:“完了,这小子居然已经学会了御剑术,而且似乎已经到了一定境界,看来三才必败无疑了。”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少天山派弟子也和齐誉一样吃惊,因为朱寒平日里为人低调,很少向人展露武艺。前面的比试中他又没有丝毫的施展御剑术。所以没人料到他已经练到了这一层。谢三才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只见他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恢复正常。手持长剑,沉着应对。
朱寒便用意念控制长剑向谢三才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想速战速决。毕竟他的御剑术还在初级阶段,尚不能随心所欲。而且御剑术极耗内力,又容易分心。若短时间不能取胜,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谢三才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急着进攻,手持长剑,左冲右突,小心谨慎的应付着朱寒的进攻。但御剑术毕竟可以全方位的进攻,所以谢三才应付的极为吃力,没要多久便已是险象环生。齐誉极其弟子无不给谢三才捏了一把冷汗。
齐誉转眼看见傅舟观战时面带微笑,赞许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随即酸溜溜的道:“傅师兄厉害啊,门下弟子卧虎藏龙,调教出来的好徒弟一个比一个争气。我们天山派三年一度的斗武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想必这一届,傅师兄志在夺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