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诸火国统治的沙华国,再次面临战乱,烽峦国谋划多时,终于对诸火国出兵,别苑再也不再是藏身之所,五年来,诸火国从未间断对沙华的搜索。
刘嬷嬷知道,沙华不能再呆在沙华国,否则,迟早有一天被诸火国的隐士找到,沙华国王以死,再也无人能保住沙华,她们只能靠自己寻求生存之道。
“沙华,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必须将头发包裹起来,不让人看到,懂么?”刘嬷嬷收拾完行装,弯身对沙华说,沙华点头,刘嬷嬷欣慰地拍着她的小脸,沙华自小便很乖,从来没让她操心过,此外,也有她所担心的一件事,那就是,沙华自出世至今,未曾哭过。
不懂得哭的女孩,多么怪异,从她一出生到现在,所有发生着的事,都有别于常人,这究竟预兆着什么?刘嬷嬷心头像被什么重担压着,沉沉的,紧紧地揪住她的心口。
终于,她可以走出那座如牢笼的别苑,沙华的国土,兵荒马乱,人人急着逃亡,刘嬷嬷拉着沙华,涌入人潮之中,沙华国,已是无处安身。
残壁,灰烟,落魄的人群,沙华的百姓终于知道,只有沙华的王,才会给他们尊严,可是,他们的王已经被他们出卖,他们亲手打开城门,让诸火国的士兵长驱直进,现下,他们必须过着奴隶般的生活。
几个月的饥饿,沙华的簇人,已是瘦骨嶙峋,城门处,逼满欲逃出沙华国的人,诸火国的士兵,紧紧守住城门,一但城门打开,饥民蜂拥而上,拦也拦不住,那会是烽峦国最好的时机,马匹会从饥民的身上踏过,争取杀进城。
逃荒的人群,背贴背,挤压中没有一丝空隙,每个人都拼命地往前挤,“沙华,沙华……”刘嬷嬷的指尖死死扣紧沙华的小手,奈何却是敌不过汹涌的人群,握着的手被硬硬挤破,刘嬷嬷不禁焦急万分。
“沙华,能逃出沙华国,在城外十里的风波亭等嬷嬷,出不去的话,回到别苑等嬷嬷,记住了啊——”刘嬷嬷在人潮中,拼命大喊,也不管沙华是否能听到她的声音。
沙华细小的身子被挤到人群,随着众人而移动,守城的侍卫队也被推到贴近城门,整个沙华国,乱成一团。
日落,夕阳的余辉像七彩的光点,洒在城墙上,细细密密,一朵乌云掠过,像凝聚着雨水,卷向天空,片刻,黄昏变得更阴暗。
转眼,豆大的雨点从半空飞洒,烽峦国的士兵在远处扎起帐蓬,白天晴空万里,晚上却是大雨滂沱,沙华的饥民,顶着狂乱雨水,拼命的呼喊着:“我们要出城,开城门!开城门!”一阵阵激愤声,城墙微抖。
子夜时分,雷电闪鸣,天的苍穹处,似开了一个缺口,银白的闪电,像银龙在昏沉的天空游弋,响彻云霄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盅惑着人的心,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久久震颤着人的心。
沙华仰起一张湿透的小脸,脸无表情地看着天空深处,滂大的雨粒噼啪噼啪地落在她的脸上,幽绿的瞳孔内,似蒙上一层薄雾,像一片神秘的森林。几声雷响后,她静默地看着守城侍卫,倏地,一声高呼:“子夜,打开城门!让这些沙华人出去,寅时关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