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离被抛下的这日分外凄凉。匆促之间,王雨生突然收回梦境,她一时无处逃遁,只觉得张月崂直逼在后,惶恐之间,无力判断,只有过度戒备,全身运行灵力,广聚七星之力护体躲避。
也不知道为何,天雨不停,一日又一日。那厮并不找来,只是遣了雨神日日为难!4000年灵力修为,几乎损耗一半。星离隐隐叫苦,只得心中默念佛祖法谒,强撑度日。
张月崂这边却玩弄得很来劲,暴雨如注,正好让她孔星离知道知道得罪小爷的好处!于是日日叨扰雨神,让其连日施雨,雨神不明就里,却也奈他不何,不胜其烦。
而每当张月崂看见雨势滂沱,想象自己那个冤家的狼狈样子,就一个劲掩嘴偷笑。
当日他还拖着王雨生一番追问,他怎么会来月老庙等等。
王雨生这人也无城府,况且之前他们初次交好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小兄弟生而不凡,颇通一些法术,所以也有意向他探问,是否人间真会有此等离奇梦中遇仙之事,而不是自己神思劳顿,想入非非所致。
“我今日给妹妹撒谎,说我在等一个朋友,结果真的白日梦成真,果真遇见了你!”
“哥哥怎么会撒谎了?成婚之后,被你家娘子带坏了?”
“那怎么会?我家端端……”我家端端,举止还是很端正的。王雨生羞涩地笑了一下。
月崂心想,哟,这是怎么的?这并没有她人介入的迹象啊,为何王少夫人连着多日去月老庙祷告,祈求我来保佑她的姻缘?好端端的,吓人玩吗?
“你可不知道,我遇见一件什么事情!如果你知道了,纵使你行走江湖遍,也未必见过此等离奇之事!”
张月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淡然地追问:
“还有我没见过的事?说来听听!”
“你可知道,我的梦境之中,竟然可以容纳仙人寄居!”
王雨生突然有点兴奋起来,可不嘛,遇上这等事体,谁不会觉得刺激呢?天大一个美人,只来你的梦境,告诉你你是文曲星,告诉你她愿意和你谈书讲事,乐意跟你出来游玩……
较之洞房一刻千金,此种乐趣却更雅致呢!
雨生一脸兴致,却让月崂气结:
难道是说这个孔星离逃到人间,叨扰了四哥的夫妻之情?哇,我就说她很坏嘛!
张月崂一边暗自揣测,一边听王雨生把梦中的故事仔细说给他,一点都没有遗漏。
听着倒是没有什么非分的事情。
只是张月崂还是恶狠狠地想到:
孔星离,你要敢为了一个凡人弃我而去,我要你尝尝难受的滋味。自来只有小爷我让别人难受,还没有人敢让我难受呢?
你不是要躲在王雨生的梦中吗?我就来看看你能躲多久,躲得过我日日行雨么。
张月崂这边却是笑着应付王雨生,“你不是早就遇见我这位大仙了么,世界还有什么仙人是你见不着的?”
“那我所遇,便是真真的了?”
“哥哥这样说的话,那铁定是真的!天庭之人,法术万千,区区一个寄居术,不过尔尔。只是最好不与旁人说起,徒惹麻烦。”
王雨生一听这事铁定是真,更是看重起来,频频点头:“好,自然守口如瓶。”
“只是这名女子有没有向你说起追索她的人是谁?”
月崂对星离可能会给自己的评价还是蛮感兴趣的!
“并没有,我起初以为她说的是一个恶徒……”
对,恶徒!张月崂心中嬉笑,孔星离,你知道就好,小爷就是恶徒!
“但她说不是,只说是一个无赖!”
张月崂一听,无赖?!无赖是什么鬼?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孔星离,你居然不是怕我,而是厌我?!
“你能让她从你的梦中走出来吗?”张月崂说道,出来老子就要一手捏死她。
“不能!仙子她从来都是自由来去的!”王雨生非常坦白。
“那她会愿意见我吗?没准我们是同僚呢?”张月崂哄着王雨生。
“这个?”星离会不会愿意见一个陌生人呢?星离曾说:“如果我不来你梦中了,那就是他已经找到我了。现在,我躲你梦中,就像躲一只等在门外的野兽,我有好久不能出去了,只有跟他耗着,等他耐心用尽,或者……”
星离没有说的是,等他喜欢上别人,再也没有心思来寻我。
他不能肯定,所以他说:
“这个仙子很是羞涩腼腆,我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看见生人?”
“哟,羞涩腼腆?”月崂心里一阵冷笑,她才不是呢!“那她漂亮吗?”月崂问完就后悔,问这个做什么!
“自然!”雨生坦然说道:“自然远远超脱凡间女子品貌。”
“嗤,你是见过的妹妹太少了,一个稍微漂亮点的你就惊为天人!”月崂不肯赞她,也不肯别人赞她。
“她是真的,很美!”王雨生居然还争,还脸红,又稍稍感觉对不起端端。
“你怎么知道,夜里看一眼就清楚啦?还是你做过什么其他的……?”
“月崂!!”王雨生少有地打断了他的话:“言语不可粗俗!我只是眼见为实!你不能见着她罢了。你若是见了,那浪荡的本性可就又要跑出来了!”
“我见过的女子可比你多!”月崂不服气道。
“好吧,这个确实!”雨生居然也认。
“那你问她,何时可以在人间让我得见,我就站在远远的,看一眼。没准能帮她回归天庭!”月崂诈他。
“这几日雨意绵绵,却总不见她来我梦中,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地方可以栖身啊。”王雨生听他能帮梨馨,倒是愿意。但想到自己弄丢了她,又皱紧了眉头,一副担心的模样。
“你看你,还说没有邪念,”张月崂不以为然地调侃道:“你是不是对她动心啦!”
“怎会!”王雨生一口否认,薄薄的眼皮轻轻地闪了闪,脸上还没来由地又红了一下。
张月崂看得真真不是滋味。
“这副死样子,你告诉我你没有心动?”
张月崂几乎想要呔上一口。
“我和她之间,交游短暂,只是……”
啊哈,交游短暂,意思是交游久长你就不是现在这样啦?
还有‘’只是’是什么,神秘?好奇?怜惜?还是怜爱?
“只是一个弱女子,无人庇护。我这厢也方便……”
你方便个屁!看看你老婆的眼神吧,是个人都知道尊夫人光火了。你以为你在外面结交了他人,你老婆没看见就等于没感觉啊!你个傻子!
“你家夫人知道吗?”月崂只好明着点破他。
“不知。噢,”王雨生突然想起来,“梨馨姑娘还送了端端一支步摇呢,我都一直揣在身上,没找到机会给。不知道如何跟端端开口,如何能让她信我?”
“给我看看!”孔星离,还学会送东西给人家啦,一离开我就能耐了哈!你瞧瞧你从前送过我什么嘛?什么都没有!
王雨生从袖中掏出那支步摇,张月崂一把接过去,眼前一黑,不由得咬牙切齿,好啊,居然送内苑之物给个臭男人,我都从来只在她通月小筑喝不到一杯茶水哎!
张月崂心中一阵暗恨,孔星离,你这个……这是要报复我,搅得我们兄弟都做不成嘛!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并不管星离根本不晓得他和王雨生之间是有交情的啊!
翌日,王家摆酒答谢于他,尽管是私宴,端端作为主妇也是出席了的。只见这女子娥眉紧蹙,眼神颇为幽怨,月崂凭他在花丛中流连的经历,一下就知道这女子是吃醋吃深了的。
不过她也肯定想不到真相是什么,大概就是觉得自家官人和其他官宦之家一样,在外面有了个看上了的小的,只是不好收进府来,动心摇摆罢了。
张月崂推了王雨生去主动示好,却被婉拒。雨生如何做得来这事,他夫妇之间,多数是端端主动的。
月崂转念一想,突然悄声对雨生说道:
“你知道入梦的女仙是谁吗?”
“你是查到了什么眉目吗?”王雨生说:“她曾告知姓名,只是我觉得她姓名有一丝忧伤,所以替她改名为梨馨,她也是很喜欢的。”
张月崂心想喜欢你个大头鬼!傻子!她的名字是佛祖赐的,她会喜欢你改的名字?我以前都只能叫她官号“司眠”,哼!
张月崂决意要赶紧说出她是我的人这个意思,不能由着王雨生联翩多想了,对他自己不好,对我堂堂张月崂也很不敬的好嘛!
趁着酒兴,张月崂开口道:
“天庭上追逼她的人,就是我!”他对王雨生眨了一下眼睛,紧盯着王雨生的反应。
王雨生顿时一愣,愣了好久!
然后说“哦”,一副我知道了却不想知道的表情。
“那你……”雨生想问昨天你还骗我说可能是同僚让我引见呢!神仙也这么多心眼啊!
“放心,我就是来带她回去的。”月崂抿了一口酒。
“哦!那这样最好不过了!终归,她是要回天上的。”说罢,王雨生眉头明显有深重的失落,半天不吱声了。
张月崂看了更来气,这这这,这不是被勾引上了心的模样嘛,啊呸!
但是王雨生又非常信任月崂的为人,他真心地说道:
“那你们不要置气了,尤其是你,你看你把她逼成什么样儿了。毕竟……”雨生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妇道人家”赶紧换成了“弱质女流!”
好,我答应你。说她女流之辈还可以,说她弱质,那真是抬举她哟,那个烈性,小爷我花丛无数,也没见过那么不会服软那么蠢的仙女儿!
“张……”端端还是过来敬酒了。
“嫂子嫂子,叫我月崂就好!”张月崂一口一个嫂子,嘴甜的很。
“月崂兄弟,此次月老庙之事,还是谢你相助之恩,如若不然,我家雨生可就罪过大了,非被老爷逐出家门不可!”
“好说好说,正好路过!举手之劳,嫂子不要挂在心上!”张月崂一口干了手中的酒。
“嗯。只是也不知道,雨生为何非要在月老庙旁做那一晌春梦,牵惹出这诸多是非。”
苏端端话里带话,“春梦”都说出来了!
雨生倒不是那种会随意生气的人,见端端都主动靠近过来,他真心愧疚地说道:
“夫人,都是我的不妥,这次长了记性,下次不会了。”
端端得了这句话才稍稍脸色回常,福了一福,退后落座。
旁人无心,只当打趣,张月崂听了春梦二字,却无来由地醋海翻腾。
春梦是什么,哪个男人不知道!自己难道不是日日做得!也不是没想过她孔星离!哼哼!况且王雨生这个,是真人入梦,真人入梦哎!想想真是不堪!
心中隐隐的醋意,催得他放弃了继续“折磨”星离的念头。他突然明白,纵使他流连花丛无数日日欢歌,但好像把心爱的人推到别人的世界,自己也很是不开心啊!
得让她回自己身边!
从前那些仙女儿怎么求自己回心转意,自己,也可以学来试一试嘛!咳咳!
散席后,张月崂立时放下王雨生,催逼雨神,运行梵天咒,一时京城中犹如大江决堤,数日瓢泼,他要立刻见到孔星离。
雨势一大,星离的灵力就微弱,特别容易流露行踪。看那城南碧血祠后,就隐隐有七彩莹光,不是她孔星离这个超级大冤家,还能是谁?
张月崂纵身飞去,落在碧血祠后的深林之中,游走探看,不多时,就发现了对他退避三舍的孔星离。
张月崂轻蔑地一笑,扬手就是一记释灵梭,打散了孔星离的护体星罩。
星离苍白着面孔,正蜷缩在树洞。看见他终于找来,反而落下心来:极力把身子坐正,素着脸,望着他!到底是佛祖座下,也是一副桀骜难驯的样子。
星离其实早在认真地看这个与自己立于咫尺之间的男人,这个曾经的心上人,在树林间寻觅的时候,她早就看见他了。
虽然是一个少年形象,但是他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是丰神卓荦,雄略秀出!一进入她的视线,就炫目得让她一阵昏沉。
居然一阵心疼,自己一个正仙,难道一直都在被一副皮相所迷惑?而且,看他刚刚入林急急寻找的模样,她居然觉得自己看见了他眉宇间的一丝担心,自己看来真的是中毒不浅啊!
“怎么?虎目圆睁的,要跟我打一架?”张月崂看着孔星离瞪着一双美目,开口就是讥讽。
“打不赢。”星离收回神来,清冷地又简短地回答到。
“你知道就好,你可知道,你叛逃天庭,罪不容诛!”
“逃离天庭之罪,我只会听从佛祖座下摩伽使者处置!”
“怎么,我打狗,几时还要看主人?”
“你打狗可以,笞仙不行!”孔星离从来都是不卑不亢,佛祖座下,何时需要气短!
“我就可以!”张月崂依然颐指气使。
“你我虽幸可修仙,得以不死。然万年之后,不为枯骨,便为云烟,无轻无重,无贵无贱!你倒是凭什么可以这个可以那个!”孔星离不卑不亢,根本不吃张月崂那一套。
“切!你的修为都稀松得不如土地公了,还自诩为仙!”
张月崂真的一万个看不起她这傲娇的样子,总怼得熄火!
不过他这句话倒是真的戳中孔星离了,当年她以凡胎修得佛法,投奔佛祖座下,终日辛苦,终有小成。前程指日可待,却半路杀出一个张月崂。四千年修为因一时欢娱停滞不前,如今躲个雨,又轻易折损两千年,真是气得死人都要坐起来!
她没有指望能逃得永远,如今修为毁损殆尽,回去还能重新开始。人间她也没有得到什么乐趣,只是认识了一个端方正直的书呆子罢了,倒也谈不上十分留恋。
以后自己还是回佛祖身边,青灯度日吧。
“我问你话呢,跟不跟我回去?”张月崂口气是一贯地倨傲。此刻更是你不服软,我便不会罢休的架势。
形神有些涣散的孔星离迟疑了片刻,说:“好!”
“好?”你不再倔一会儿?月崂又惊又暗喜。
“嗯,我回去领罚。”
既然要回去,就回去吧,跟他回去和自己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同。况且自己灵力损毁严重,御风而行都显得有点吃力,还得有个人带一把才飞得动那么远哦。
“这就乖啦!”张月崂一时变得喜滋滋的,但他表面没有动声色,而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伸手拉起孔星离。
孔星离的手交在他手上,张月崂觉得一阵冰寒,心下一疼:这雨神,也忒趋炎附势了点,凶他几句就真的唯命是从,把我的人淋成这样!下次再弄他!哼!
于是把孔星离小心翼翼带回了天庭。
只是张月崂说的跟他回去,就是跟他回他的霁寒宵;而不是星离想的,只是跟他回天庭,回佛殿,受佛祖责罚。
张月崂自然不会第一时间把她交给佛祖,也没有放她回自己的通月小筑,只是携她直奔自己的寝宫——霁寒宵!他有重要的话要跟她说咯。
其他有人的地方,他说不出口嘛!
被稀里糊涂带上来的孔星离,被他推坐在羽凳上,疑惑地看着他。
寒宵殿内,春意融融,炉火旺相。侍坐的只有心腹小童慕梨子,月崂特意吩咐他添了炉火之后,才支开他去煮茶。
慕梨子出去,阖上了门。房内只留二人独处,孔星离眼前的张月崂突然温存起来:
“星离,如果,你答应我我想做的事情,我就去玉帝和佛祖座前替你求情,你我依然和以前一样,好吗?”
“以前如何?”星离冷冷地答道。
“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呀。”以前如何还要我讲啊,我可羞于启齿啊。“我们,以前,不是很亲密的嘛!”
张月崂奇怪自己明明是香苑流连之人,但是想起和孔星离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却总是羞得难以自制!
“那是星离的过错,阿弥陀佛。”孔星离低下了头。
“别这么说呀,我记得你和我在一起是开开心心的!”月崂舔脸说道。
“我只记得,你跟所有的仙女妹妹都开开心心。”孔星离并不释怀。
月崂心里一急:又翻旧账!还是自己认不下的那种!
“你不要这么介意嘛!”张月崂甚是烦恼,“我其实都很少跟其他仙女打趣了,那日的事,我也很糊涂啊,酒喝多了我真的断片了嘛!”
“不介意。凡间一遭,我也算知道,对人专情非常难,对人动心却是非常容易。人性如此,仙禀想必也未能太过超脱。谁又能怪罪谁呢?”星离叹了一口气,起身想走。
月崂一把拖住她:
“你是说,动心很容易?难道你对你寄居的宿主动心了?”
星离本意是埋汰他过于滥情,如今他却做此解,于是懒得跟他废话,一心想早点去佛祖座下忏悔,所以随口就“嗯”了一句,敷衍。
张月崂脸上风云随之一改。在天庭,谁曾悖逆过他?他的一个点头一个微笑,就是众多仙子为之犯禁的理由,多少仙姝因此被贬下凡尘而无怨无悔!
如今我低三下四,你却告诉我,我不如一个凡人?
我,我允许你再把话说过一遍。
“讲真?”
“嗯。”
“不要老说气话!”
张月崂心想,真是出了鬼了,世界上还有人跟我争锋?来来,我再给你一个台阶下。
“好司眠,不说气话好吗?”
孔星离顿时心软,却奈不何那日情景刻在心头过于墨浓,于是扭过脸去,懒得争辩。
“你真的对我兄弟动心了?”越不说话,是不是越有鬼。月崂慌了。
“你兄弟?”星离眉头皱了一皱。
“王雨生!”
“你说王翰林?”星离想起这个人间的迂腐四哥,突然脸上微微现出一点生动,气色也好了一点,“他啊?”星离只是想,原来他和你还是兄弟啊?
但张月崂一眼不错地盯着她,亲眼见她居然当着他的面想起其他男人,还甜甜美美很是神往的样子!
“王雨生可是有妻室之人!”月崂高声道。
星离乜斜了眼睛看了一眼,我又没有觊觎有妻室之人,你把我当什么了!再说,你张月崂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你无妻无妾,却无数香案!结果她离奇怼了一句:
“那又怎样!”
“怎样?”月崂没想到她这样回他。
“对,怎样!”
……
“那你就别怪我!”张月崂醋海翻腾,一把揪过她衣领,说:“小爷我可是会动刑的!”
慕梨子闷在门外长廊下好久了,往日这二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慕梨子也习惯充耳不闻了。此刻正划拉着鞋子在地上画圈圈,所以他在屋外漫不经心地回道:“哈?”
在他心里,这位小爷是断断不会动星离姑娘的。千年以来,只要任何一个姑娘给这位爷一点面子,告饶一番,自是轻松放过。他早看多了!
“我说我会动刑的哈!”张月崂扬手就把霁寒宵的门窗给通通闭紧了。
星离不理,只走自己的。
“月仙,咱们这霁寒宵春光融融的一个好地方,也没有什么刑具的呀!”慕梨子在外廊嘻嘻笑着插科打诨,只想着和平时一样蒙混过去。
张月崂假意狰狞一笑,说:“这次用不着刑具!”
“那行啥刑啊!”
“我刚刚不是得了一个法器嘛!就拿她来试试!”
“哪个法器?”慕梨子掰着手指开始慢慢数,加上前段时间新得的那个法器,他的这位小爷,已经成了整个天庭道行最浅,法器最多的正仙了。
对了,近日新得的法器,那不是……慕梨子心下惊呼:
“啊!月仙,你要——?”
“对,我要!”
“你要干什么?”星离回首。
“撕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