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陈锋那边的那些小说要帮你带过来吗？”叶清将M带回自己家，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帮M把为数不多的行李很快就收拾好，“明天带你去搜查队一趟认认人。”
“叶清，我要做什么？”M抱着叶清塞过来的抱枕，坐在床边。
叶清从书房拿出一大摞的资料，放在M面前。
“搜查队除了G和顾队长，其他队员资料都在这里。”叶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倚着椅背，“你需要在明天去搜查队之前，将这些资料都记住。”
“失踪的队员的资料，也必须记住。”
M点头，拿过资料。
“明天早上，我会带你去搜查队。之后的任务，我会跟你一起。”
M不知道叶清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资料上。
搜查队是基地里重要的一个存在，整个基地的生存都依赖于搜查队。也正是因为如此，搜查队里的人除了G和顾韶颜，都是上头和军队安排的人。现在M要加入搜查队，虽然是上头的意思，但搜查队里的人是怎么想的，叶清都清楚。
给M资料，也是想让他知道进入搜查队之后大概会出现的问题。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这是M第一次看到日出。
太阳渐渐升起，阳台上的风铃被吹得正响。叶清推开房门，看到的的铺了一地的资料。
“M？”叶清蹲下身，将资料一张张捡起，“一晚上没睡？”
“没有必要。”
M做好去搜查队的准备，可叶清却将M推到餐桌旁坐下。
“你可别被陈锋的手艺吃怕了，好吃的东西可多着呢。”叶清在M对面坐下，将做好的早饭推过来，“我的手艺虽然没有顾队长好，但比陈锋好多了。你试试？”
也许，这就是书里说的。
这个早饭，是M吃到的第一个觉得很好的东西。
不同于营养剂，口感也比陈锋做的好太多。
M还在想着早餐的口感，回过神时，就已经站在搜查队门口。
搜查队处在基地的边缘，靠近基地的大门，门口来来回回的是跟M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的人。
“M？”坐在门口台阶的陈立科老远就看到叶清后面的人，将口香糖吐到一边。
在陈立科眼中，和G比起来，M太过年轻。就像基地里那些刚成年的学生，还是个被人照顾的存在。
“叶清，M之后的负责人。”
叶清站在陈立科面前作自我介绍，陈立科斜睨一眼，M在一旁不做声，像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陈立科，搜查三队的队长。”对于叶清伸过来的手，陈立科没有接受的意思，“现在搜查队只剩下三队。任务都堆在那里，最近一个月没有休息的时间。”
“走吧，搜查队早就在等你们。今天下午就出去。”
陈立科走在前头，M跟在叶清身后，三人走进搜查队的地盘。
M看到了资料上的那些人。
搜查三队，分为政府和军队两个阵营。陈立科，之前是G手下的人，跟着G一起来到搜查队，跟在他身后的都是一些曾经立过功的军人，负责的是整个队里的安全。胡海军，政府的人，手下的是一些搞科研的植物学家，向陈立科那些人表明任务的重点，等待着植物标本被带回基地。
“都过来认认。”陈立科站在会议桌旁，招呼着手下的人过来，“M，上头派过来代替G的人。旁边是负责他的，叫叶清。”
潘华手上转着军刀，脸上的刀疤透着戾气，满脸横肉，对M啐了一声。身旁的那些军人，见此，哈哈大笑起来。
“队长，你从哪儿带过来的小毛孩儿？代替G？这不就是个笑话吗？”朱杰笑着问自家队长，跟队友起哄。
M擦干净脸上的唾沫，过于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睛直直的看着潘华。站在M身旁的叶清，在M有所举动的前一秒，挡在M和潘华之间。
“如果你们嫌命长，就尽情嘲笑。”叶清原本的笑容消失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当初那个训练的上将，“M来搜查队是上头的意思。有什么不满，跟上头反应。”
“我的任务，是防止在外出现伤亡。”M拉开挡在面前的叶清，冷淡的眼神彻底惹恼了站在那头的潘华。
“你这小子，怎么，想打一架？”潘华锤着快要散架的会议桌，向M吼道。
“当初队长可是把我们一个一个揍过去的，顾队长那家伙也不例外。要代替G可以啊，先打一架。”
来自军队的那些人起哄，胡海军带着政府的那些人站在一旁。
“打一架？”M想起G的劝告，直接用精神力逼向起哄的那些人。
无声的压迫，出现在潘华这些人身上，膝盖不由得弯曲，原本挺直的脊背佝偻着。上方的空气在精神力的驱使下出现扭曲，从天窗上照射下的光线出现断层。
M走到上方，站在上面俯视着搜查队的一切。
“说实话，我很失望。”M开口，精神力依旧没有收回，“G一直跟我说，搜查队都是一些蠢蛋。很搞笑。但是值得将后背交付。”
“可是我一个都没有发现。”
胡海军在M放出精神力的那一刻，眼神在放光，命手下的人将探测仪打开，观察精神力的曲线变化。
M没有在意胡海军的那些举动，眼神都放在原本就站在旁边看好戏的陈立科身上。
精神力没有探向陈立科站着的那个方向，陈立科看着那些人跪下，暗自咬牙，在M的眼底，终于露出个笑容来。
“我承认你了。”
在陈立科开口的这一秒，M终于收回了精神力，潘华这些人在精神力离开的那一瞬间，瘫在了地上。
朱杰虽然比起潘华好不了多少，但撑着桌子，好歹站了起来。拉起潘华，朱杰朝M点了点头。
“朱杰，负责任务的路线和探测植物的问题。潘华，我们都叫他潘厨子，负责队里的伙食。”
“叫厨子像话吗！”潘华瞪了朱杰一眼，扭过头对M笑笑，“我属虎，叫我虎子就行。”
“重新自我介绍，我叫陈立科，搜查三队队长。主要是负责制定计划，以及后续的一些事情。”
M没有接受陈立科现在的好意，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钢筋，在那里扭成自己想要的弧度。
“M不管这些。我是负责和你们接触的人。”叶清拦下和M打招呼的这些人，将话题引到重要的事情上去，“你说今天下午就出去做任务。任务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陈立科听到叶清的问题，瞥了一眼那边还在研究刚刚精神力的胡海军那些人，心底骂了一个遍。
“上头对Z市的植物暴动，觉得奇怪。让我们去那边看看源头在哪儿，解决掉的同时，顺便找找一队二队的那些人。”陈立科瘪了瘪嘴。
“要我说，上头就是把我们当炮灰。一队二队那些人失踪了，还让我们去。诚心是想我们这些人也失踪。那样搜查队还不就是上头的人说了算。”潘华不理会朱杰看过来的眼神，“朱杰，你别拦着我。当时卫星地图上，你也看得到。那么多的变异植物，直接把一队二队埋了。最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骨头剩下。”
眉头一挑，叶清并没有制止潘华的抱怨，嘴角的笑容在M看起来有些奇怪。
“你别拉着我！”潘华呵斥道。
朱杰松开拉着潘华的手，对陈立科表示爱莫能助。
“要我说，看不上我们，打一架就是了。谁赢了听谁的。”潘华撸起袖子，“不服就干一架。”
叶清对于潘华过于直白的话，有些接受不良。只能笑着点点头，当做没有听到潘华对基地的不满。
“基地到Z市，途中会经过Y市、C市。中间的变异植物只可能多，不可能少。你们有做什么准备吗？”叶清做好促膝长谈的准备，扶了扶眼镜，掩过眼底的深思。
“搜查队就剩下这么几个人，还能有什么准备。A计划、B计划吗？”朱杰开个玩笑，在看到陈立科严肃的眼神后，正经下来，“我跟着队长还有小李他们几个一辆车，在前头带路。你们和潘厨子一辆车，在后头跟着。”
“Y市靠海，沿途上基本没有多少植物，动物都藏在地下深处至少五米的地方。这代表了，路上没有多少口粮。我们需要在基地里带好足够的粮食才能出发。”
叶清点点头，M还在那里摆弄着那根钢筋，不谙世事的模样，让叶清不由得叹出声。
“粮食不用准备。以M的能力足够让我们这一路不会饿肚子。”叶清向M招招手，“你们入伍时间不长，当年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所以不认识M。M一直都呆在研究院里，没什么常识。G这么多年都在教导他。”
“要不是G失踪，M也不会从研究院出来。希望你们稍微顾忌下M，一些东西就不要在他面前说出来。”叶清看着吊儿郎当的站在不远处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少儿不宜的事情？
“叶清，少儿不宜的事情，是脖子以下的不可描述吗？”M想到书上的写的东西，轻声问道。
叶清扶额，他忘了M看的那些东西：“M，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
M歪着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潘华身后的那些人，朝M挤挤眼睛，看到M一脸疑惑的样子，又在那边笑得很大声。
叶清护着M，在搜查队无所事事的看陈立科那些人做着外出的准备。
M将手上被团成铁块的钢筋，扔到地上，捧着下巴，看着胡海军那边过于安静的状态。
有点像父亲。
M想到那时候睁开眼看到的季志华，心口有些闷闷的。
“叶清，父亲还会回来吗？”M拽着叶清的袖子，问道。
其实，M也知道季志华已经死了，就像从前那些失败的实验体一样。只是没有亲眼看到父亲的死亡，M还是不敢相信那个疯狂的人，会死在自己的实验上。
但一想到季志华的那股子歇斯底里，好像死亡又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叶清，以后的生活，就是这样了吗？”M又开口问道。
就是这样？
怎么可能。
叶清抛开心底的想法，拍着M的肩，没有将一开始要说的话说出口。
“G会告诉你答案的。”
叶清站起身，去找朱杰了解卫星监测到的状况。留下的话，让M摸不着头脑。
G，会告诉我答案？
M沉下心，闭上眼，站在原地，像往常一样，放开精神力的限制。
精神力就像是触须一样，往基地的各个地方延伸着，却没有任何人发现。就连感觉敏锐的叶清，也只是不自在的耸耸肩，又重新埋着头和朱杰商量任务的事情。
那是当时的那个人吗？
M发现徐辉旁边的那个不一样的存在。在精神力探测到的那个存在，像是今天早上看到的太阳一样，发着光，柔和并且温暖。
顾韶颜？
是叫这个名字的吧？
M收回精神力，蜷着手，整个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
跟G一样，又不一样的人。
“叶清，顾韶颜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