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三人回去后,那小船上的河盗们又是一阵骚动,接着他们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讨论,才慢慢离开。
站在船头上的独孤亦天看到河盗们都离开后,这才松了口气,他虽武功盖世,但水性却不怎么样,他还真怕对方鱼死网破。
这时那些原本躲在船舱里的丫鬟水手们,在看到河盗离开后,也顿时都跑了出来。
再三确认已没有危险后,独孤亦天便立刻抱着依旧昏迷着的花羞月回到了船舱里。然后便开始脱起了衣服。
几个不放心的鸳鸯阁女弟子跟来看到后,顿时怒喝道:“独孤亦天,你想干什么?”说着便要冲进去。
独孤亦天听后也懒得解释,直接冷声道:“滚开。”
这时那几个鸳鸯阁女弟子才想到独孤亦天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几个能抵挡的,于是连忙退到了门外。不过他们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外面怒视着独孤亦天。
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女弟子则威胁道:“独孤亦天,你若敢对二小姐无礼,我们鸳鸯阁绝不会善罢甘休。”
独孤亦天顿时皱了下眉头,接着运功于左臂,然后随手一挥,房门立刻“咣”的一声关上了。
耳边清净后,独孤亦天便继续开始了脱衣服,他并不是想非礼花羞月,而是花羞月的小手现在依旧紧紧的抓在他的衣襟上,他要把花羞月放到床上,就必须把外面的长袍脱掉。
当脱掉长袍后,独孤亦天便立刻把花羞月盘膝着摆在床上,接着他也上了床,坐到花羞月的身后,然后便开始运功帮花羞月疗伤。
沈舟那一脚侧踢力道不小,而花羞月极少与人交手,身子骨也弱。是以花羞月受的伤,说不重也重。
当然最主要的是花羞月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所以独孤亦天才郑重其事的要替她疗伤。
一刻钟后,花羞月那原本苍白的面庞,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当发现花羞月呼吸已转向平稳,身体也没有了先前的紧绷感后,独孤亦天便收了功。接着他下了床,然后轻轻的把花羞月放躺下,接着又拿起旁边的被子盖在花羞月的身上。
只是做完这一切后,独孤亦天才意识到他的长袍压在了花羞月的身子下。这时他想把花羞月的身子翻开,但却无从下手。先前由于花羞月受伤,事急从权,他也就没顾忌什么。如今一切事定,他怎么还好意思去动花羞月的身子。
独孤亦天站在床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还是叹口气,转身打开了房门。
正在门外偷听的鸳鸯阁弟子们看到门突然开了,顿时吓了一跳。接着他们便怒视着走出来的独孤亦天。
独孤亦天见状不禁苦笑一声,然后道:“羞月姑娘没事了。”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独孤亦天离开后,有几个鸳鸯阁女弟子立刻冲进了花羞月的房间。当看到衣着整齐的躺在床上后,她们顿时松了口气,接着便一脸疑惑的互相看着。
“水!”
这时躺在床上的花羞月突然呢喃道。
一个耳尖的鸳鸯阁女弟子听到后,立刻大声道:“水,二小姐要喝水,快倒水。”
另一名鸳鸯阁女弟子连忙走到旁边的几案旁,拿起茶壶便倒了一晚凉茶,然后端到了花羞月的面前。
花羞月迷迷糊糊的喝了茶水后,双眼才慢慢睁开,当看到自己在床上后,她顿时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我怎么在这里?那些河盗呢?”
先前那个曾威胁独孤亦天的女弟子也在,听后立刻把花羞月受伤昏过去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花羞月听后脸色变了又变,然后问道:“公子他人呢?”
“那白眼狼回房间了。”那女弟子立刻怨声道。
花羞月听后立刻呵斥道:“不得无礼。”说着便坐了起来,然后要下床。
“二小姐,你刚醒,还是在床上多休息休息吧。”那女弟子连忙道。
花羞月摇头道:“我没事,你们也别站这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那几个鸳鸯阁女弟子听后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见花羞月脸色沉了下来,便不敢再言,于是连忙拱手退了出去。
花羞月下床后突然发现床上有一件长袍,她拿起来一看,双颊瞬间红了起来,她认出这是独孤亦天的衣服。随后她眼珠一转,嘴角则扬起一抹微笑。
此时独孤亦天正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独孤亦天听后顿时皱了下眉头,然后不耐烦道:“什么事。”
外面的人并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
独孤亦天见状顿时便要发火,只是当看到走进来的人后,他的火气又瞬间消失了。
“羞月姑娘,你怎么起来了?”独孤亦天不禁诧异道。
原来来人正是花羞月,只见她背着双手,一脸微笑的来到独孤亦天的面前,然后说道:“奴家来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呀。”
独孤亦天连忙道:“不敢当,在下若是早点出手,羞月姑娘也不会受伤了,是在下的错。”
花羞月微笑着摇头道:“公子没有错,只是奴家没想到公子看起来老实,却也很会趁火打劫呦。”
独孤亦天听后不禁一愣,然后问道:“羞月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羞月这时把背着的双手往前一摊,手心上赫然是独孤亦天的衣袍。
独孤亦天见状脸色不禁一红,然后便开口解释道:“这是个误会,在下可以发誓,先前并无对羞月姑娘有不敬之处。”
“是吗?”花羞月听后立刻沉着脸狐疑道。
独孤亦天连忙点了点头。
花羞月见状把衣袍往床上一放,又问道:“既然这是个误会,那公子先前在大庭广众下扬言,说这船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公子的,也是误会吗?”
独孤亦天点头道:“同样是个误会,当时在下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并没有想把这画舫据为己有。”
花羞月听完独孤亦天的解释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生气道:“怎么?公子这么说,是看不起这画舫上的东西,还是看不上奴家呀?”
独孤亦天顿时一愣,问道:“羞月姑娘这话又是怎么说的?”只是话一出口,再看花羞月那似嗔带怨的眼神,他顿时明白了,于是又连忙道:“在下绝没有看不上羞月姑娘的意思……”
说到这里,独孤亦天突然觉得这解释很别扭,便立刻住了嘴。最后来了句:“在下的意思,羞月姑娘懂的。”
花羞月看着独孤亦天那“可爱”的窘态,不禁笑道:“奴家懂的,奴家懂的。”
一日后,画舫到了兖州济宁府。
此刻时值正午,独孤亦天吃过饭后,便牵着小青驴下了船。
这小青驴十几天来一直在船舱底部待着,今天终于见到了太阳,顿时高兴的“嗯那嗯那”的叫个不停。赶起路时,都比平时快上了几分。
本来花羞月也是要跟着一起去杏林书院的,不过在独孤亦天再三劝阻,并再三保证五天内一定回来后。花羞月才依依不舍的放独孤亦天离开。
兖州济宁府距离青州文曲山只有一天的路程,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八了,距离炼玉儿成亲之日已不足一月,所以独孤亦天下了船后,便一直在赶路,并终于在子时时来到了文曲山下的一个小镇。
这小镇名叫思贤镇,镇子里的人大多都能跟杏林书院扯得上关系。因为思贤镇里的农田,九成都是杏林书院的,所以镇子中的人大多是杏林书院的佃户。
即使是自己有钱有地的人家,也会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子孙后辈们送进杏林书院学习。因为只要进了杏林书院,无论是入朝做官,还是走江湖做买卖,挂着杏林书院的牌子,谁都得敬让三分。
独孤亦天进镇子时,由于已是深夜,所以店铺都关门了。他也是敲了好几家客栈后,才终于叫开了一家客栈的大门。
当付了双倍房钱后,睡眼朦胧的店小二这才把独孤亦天给带到了一间上房住下。
这十几天来,又是坐船,又是赶路的,独孤亦天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于是他又给了店小二一块碎银子,这才换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当坐在热水里后,独孤亦天顿时觉得浑身酥软,瞬间轻松了许多。他这个澡足足洗了有半个时辰,当水彻底凉后,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澡盆,躺到了床上。
想到明天就能进杏林书院,见到江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天级高手之一的杏林书院夫子孔怀仁,独孤亦天顿时有些激动。
而当想到要索回他爹独孤傲的遗体时,独孤亦天又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杏林书院里的人好不好说话,不过他已下定决心。先礼后兵,若是说不通,即便是动手,他也要接回他爹独孤傲的遗体。
或许是心中的事,独孤亦天在床上又辗转反侧了半个多时辰,才慢慢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