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梁先生,你若能找的出两个羞月姑娘来送与在下,在下便作壁上观。”独孤亦天知道花羞月在揶揄他,便也顺着话报复道。
花羞月听后不禁一愣,接着一双亮眸便似嗔似怨的瞪向独孤亦天。
独孤亦天则装作没看见,而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梁存德。
梁存德见状突然大笑了两声,然后道:“人不风流忹少年,原来少侠也是同道中人呀。”说着他扫了眼花羞月,然后又笑道:“二小姐的确是天生丽质,世间少有的美人。若按二小姐的容貌,梁某还真出不起这价格。”
花羞月听到夸奖,顿时扬起头得意的瞥了独孤亦天一眼。
“不过……”梁存德继续说道:“女人是衣服。兄弟如手足。手足不能断,衣服可以换。二小姐这件‘衣服’虽然世间少有,但穿久了也会腻的。而少侠若是入了我水蛇帮,成了梁某兄弟,到时虽不说能有二小姐这么漂亮的‘衣服’,但梁某却可以保证少侠能天天换‘新衣服’。”
花羞月见梁存德竟当着她的面把她比作衣服,顿时气的脸色铁青。
而独孤亦天在听到梁存德的这一套“歪理邪说”后,顿时愣住了。
梁存德见独孤亦天并不答话,以为他是默认了,只是碍于颜面不好意思公开点头,于是便气定神闲的向花羞月笑道:“二小姐,识相的话便束手就擒,免得一会儿遭皮肉之苦。”
花羞月见状,也以为独孤亦天被梁存德的那一套说辞给说动了,不禁皱了下眉头,只是她脸上并没有愤怒,而是露出了一丝失望。接着她便苦笑道:“想擒下奴家,那还得看梁先生有没有那个本事。”说完右臂一抖,一柄短剑顿时从她的袖口里落了出来。
花羞月握住剑柄后,顿时娇喝一声,然后便直接刺向了梁存德。
梁存德见状不禁冷笑一声,同时手中折扇“唰”的一合,然后便挥着折扇迎了上去。
此时独孤亦天已被花羞月那声娇喝给“叫醒”了。看到两人打斗后他本能的想上去帮忙,不过他刚准备动手,双眼却突然一亮,接着他竟后退了几步,然后饶有兴致的观起战来。
原来花羞月不光人长的美,使的剑法也是极美。打起架来就如同跳舞一般让人赏心悦目。那白藕般的玉臂握着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剑,时而刺时而挑。婀娜的身姿也是不断的跳动旋转,犹如那花田间飞舞的蝴蝶。
而且更令人称奇的是花羞月一边使着剑招,口中竟一边哼唱着曲儿。那声音一会儿如恋人缠绵,如泣如诉,一会儿又如大浪拍石,迅猛磅礴。
独孤亦天在旁边竟不知不觉看痴了。
原来花羞月所使的剑法,相传乃是一位舞姬所创,名字叫“霓裳剑舞”。施展剑法时,以舞乱目,以声惑耳,以器伤人。所以这“霓裳剑舞”看起来美,但威力却着实不小。
这也是梁存德虽与花羞月都是地级三星的实力,但却一直处于下风的原因。要不是花羞月甚少与人交手,临阵经验不足。此刻他已败下阵去了。
站在旁边的沈舟见梁存德早晚落败,不禁瞥了眼同样在一旁观战的独孤亦天。待确定对方并没有动手的迹象后,他顿时脸色一狞,然后怪叫一声,便冲向了战团。
梁存德听到那声怪叫后,像是受了影响,身形不禁一顿。
花羞月见状不禁大喜,同时手中短剑迅速刺出,正中梁存德的右肩。
谁知这时沈舟已冲了过来,就见他面露凶光,抬起右掌直接拍向花羞月握剑的右臂。
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让花羞月有些措手不及,她想抽出短剑逼退攻来的沈舟。可是这时梁存德竟用左手抓住了刺在他右肩上的短剑剑身。
“啪!”
花羞月顿时被沈舟一掌击中右臂,接着右手因吃疼而松开了剑柄。同时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左边跄踉了两步。
这时梁存德左手握住还插在他右肩上的短剑,身体突然下蹲,向花羞月使了个扫堂腿。
此时花羞月还没站稳,哪里躲的开。顿时被一脚扫的向后侧倒。
与此同时,沈舟则突然抬脚一个侧踢,直攻向花羞月的后背。
“啊!”
花羞月顿时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同时身子横飞了出去,而方向正是独孤亦天站着的地方。
而沈舟和梁存德刚才那一连串攻击说起来时间很长,但其实就是瞬间的事。
站在一旁的独孤亦天顿时给看懵了,等他回过神时,花羞月已飞了过来。于是他立刻上前接住了花羞月。
“二小姐!”
站在周围的四名鸳鸯阁弟子见状,同时惊叫一声,然后抽出随身兵器,便向沈舟和梁存德冲了过去。
只是这四名鸳鸯阁弟子武功太差了,实力最高的也才是地级一星。还没走上几招,便被沈舟和梁存德给打趴下了。
独孤亦天看着怀中那原本俏丽红润的容颜,现在如白纸般苍白,而嘴角处的鲜血更是艳红夺目,顿时心如刀绞。
花羞月躺在独孤亦天的怀里,双眼雾蒙蒙的看着他,轻声怨道:“原来公子并不是奴家想象中的样子,奴家看错了。”说完凄惨一笑,接着竟又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独孤亦天这时简直是欲哭无泪,他看出梁存德并不是花羞月的对手,所以才袖手旁观的。当然花羞月的“霓裳剑舞”太美了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但谁能想到花羞月中看不中用,武功明显不弱于梁存德和沈舟,却被二人瞬间联手重伤。如果独孤亦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话,他肯定早就出手了。
这时梁存德已把右臂上的短剑拔了出来,就见他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向独孤亦天笑道:“多谢少侠,梁某先前的承诺绝对算数。从今以后,梁某保证少侠每天换两套“衣服”。”说完便“哈哈”笑了起来。
“独孤亦天,你这个白眼狼,亏我家二小姐对你待若上宾,你却为了几个女人便把我们给出卖了,我们鸳鸯阁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一名倒在地上的鸳鸯阁弟子突然对独孤亦天破口大骂道。
梁存德听后顿时脸色一沉,然后厉声道:“闭嘴,再多说一句,老子便把你衣服扒光扔到河里喂鱼。”
那鸳鸯阁弟子是个年轻妇人,看相貌还不到三十岁,听到梁存德的威胁之语后她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独孤亦天像是并不在意那年轻妇人的谩骂。只见他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花羞月,看着那因疼痛而皱起的秀眉,接着他伸手擦了擦花羞月嘴角上的鲜血,然后沉声道:“梁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改主意了。在下不要‘衣服’,要这艘船。从现在起,这船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独孤亦天的了。”
梁存德听后顿时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开口问道:“少侠的意思是?”
独孤亦天冷声道:“在下的意思是,两位伤了在下的人,总要付出些代价。”说完他便想把花羞月放到地上。
只是花羞月也不知是在心里害怕,还是舍不得。虽然昏迷着,但小手却竟紧紧的抓住了独孤亦天胸前的衣襟。
独孤亦天试了试想把花羞月的手掰开,但却没有用,而他也不敢用力,最后只好抱起花羞月看向梁存德和沈舟二人。
梁存德见状不禁冷笑道:“梁某知道少侠武功高强,但少侠这般模样就想让我等就范,也是太目中无人了吧?”
独孤亦天听后并没有说话,而是面容一寒,然后抱着花羞月突然闪到梁存德面前,接着便是抬起一脚,直踢向对方的胸口处。
“啊!”
梁存德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倒地后更是连吐了好几口鲜血。
沈舟见独孤亦天怀中抱着个人,竟还能一招重伤梁存德,顿时吓的双腿有些打颤。
这时独孤亦天已把目光移向了旁边的沈舟。并抱着花羞月缓缓走了过去。
“住手!”梁存德突然艰难的喊道。
独孤亦天听后不禁停住了脚步,然后看向梁存德。
此时梁存德斜躺在甲板上,左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颌下满是鲜血,再不复才出现时的儒雅之风。
“少侠武功高强,我等这次认栽了,只是我们三人要是回不去,那我们的那百十号兄弟,便会把这画舫凿沉。届时少侠或能逃出升天,却不知这船上的其他人能活下来几个。”梁存德一脸威胁道。
独孤亦天听后不禁面色一变,接着他看了眼远方小船上的河盗。然后又沉思了片刻,最后冷声道:“滚!”
梁存德听后顿时松了口气。
而沈舟则如蒙大赦,就见他立刻背起旁边的沈远帆,然后走到梁存德身边,扶起梁存德。接着便招呼停在三丈外的小船。
当那小船靠近画舫后,沈舟背着沈远帆和梁存德立刻跳了过去。然后迅速回到了远处的群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