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霜华带着苏云小罗姒走了好长一段路,罗姒见三人并无大碍,看霜华还在闷气,刚要劝慰,突然面前出现一个小胡子男人,一脸严肃,还没来得及让她们困惑,就被男人困在阵法内。韦霜华把俩人护在身后,警惕地问:“先生何人?”小胡子男人并不打算回答,直接说:“你们擅闯百毒续长老住所,扰乱先生事务,该随我去领罚。”韦霜华刚平息的怒火又起来,怎么今日山上规矩这么乱,开口就骂:“申长老还给了我们解药,我们也相谈甚欢,你怎以此为由来抓我们?要讲道理,不如去问问申望祖师!”
男人不为所动,木头似得说:“女娃儿人小口气大,犯了错就去领罪,由不得你。”右手随意一翻,带着三人就飞了起来,韦霜华也分不出方向,却为刚出云端的景象惊奇一番,原来青天白云之中有如此多的人飞翔其中,其态如蝶,其势似蜂,各自起落。早就听说浮黎山上人行进极速,原来竟是靠着驾云来的。
不多时,男人带着他们落在一处庭院内,这里可比她们的双层天井阁楼要大太多,男人带着她们朝东处一座房走去,这房可堪称殿宇,进门先有六根铁杉木排在两旁,每根足有合抱之围,向上数丈至房梁,尽头摆着一张翘头案,坐在那儿的的人,正是韦霜华自认为交情不浅的鲁博。
她一见鲁博,拿申望祖师说事的心思就没有了,心里更是在这里弄得虚虚的,却又作出委屈与不甘的样子,拜见鲁博:“侄儿霜华,拜见鲁伯伯。”苏云小罗姒也跟着拜他。鲁博也是疑惑,自己不曾叫她过来,于是看着那男人,一声不吭即是要他说个明白。小胡子不慌不忙:“秉主事,这三人在碎星潭戏耍灵蟒,又去了百毒先生的厚土居挑事,进山一日随处走走竟步步惹祸,该有所教敛。”
鲁博面有愠色,起身解了她们的禁锢,扶起韦霜华,轻声说:“霜华,今日是伯父粗心,不曾看好我这个弟弟,也怪我平日没带他常去金天院,以致你们有此误会,这就是鲁雄,我们兄弟同在赋颐院行礼事,此番算我亏欠你的,日后再遇难事,来这儿找我,伯父帮你。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歇歇吧,后日主教就要清点人员了,打足精神,十五年的玄方易甲大会我可当坐看你夺魁!”
韦霜华也收了心气:“谢伯父,霜华定不负伯父所望,日日苦修。告退,二位伯父安好。”
鲁博笑着看三人渐行渐远,还一直站着,连动也不想动,皱着眉头,想听他这个弟弟鲁雄的好解释。鲁雄也不愚钝,过些许,说:“祖师交代,要看着金汀州三人……”
“那也不是你这么个玩法,近千年,不改改你莽撞的性子!”
鲁雄依旧淡然的说:“太卜定仪监测到这三人有灵力反应,但很小。”
鲁博气了,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都是十年筑基过来的,没点灵力都不要她!”
鲁雄看到兄长这般,继续说:“特殊的灵力,不是修士的,而是法宝发出来的,灵力轨迹飘忽不定,小,只是难以捕捉,不指它弱,依我看,两州产不出这样的法宝,浮黎山上也无人炼化过,识别不出来,只能知道是她们三人中有人用,疑似和金天院有关联。”
鲁博叹口气:“金天院的成化祖师不会这么笨,韦甫章也没有理由用这个直属州的人做眼线,若说不是障眼法,我都不信。唉——,你去禀报给祖师吧,我累了。”鲁雄答应下来,直接去了申望祖师的罗松楼。
鲁雄到了祖师那里,详细说了情况。鱼申望就躺在摇椅上,听鲁雄跪着说完,翻个身继续躺着。鲁雄抬眼看了看,祖师没什么反应,也不敢起来,正思索着,祖师坐了起来,问他:“你接触过那灵力,去翻典籍查过吗?”
鲁雄心虚了,回答:“急于通报,未曾查验。”
申望唉了一声:“哼,好啦。”鲁雄以为让自己起来,过一会儿,刚要用上力,正起身,祖师却一口气闷着,一把就把手边的香炉掼在地上,香灰重重地洒了很远,鲁雄一下子吓瘫了,身体也歪在地上,整整心力,又赶紧重新跪好。这祖师浑身颤抖着,一只手指着门外的天,憋了一会儿像是有那么几句话忍回了肚子里,又放下来用力握住着自己的腰带,艰难的迸出几个字是让鲁雄先出去。鲁雄心里忐忑不安,除了罗松楼才松口气,想这种事,以后还是让大哥来比较好。
当天晚上,韦霜华虽然累,却久久不能睡着,好不容易睡下,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坐在石头上,和罗姒苏云小玩耍,突然她看见对面山头有一朵花很漂亮,就让罗姒小小去摘,等她俩回来,她坐的地方变成了平地,也长满了鲜花,山头上那朵花采下来,是白色的,小小把它插在地上,竟越长越大,花越开越多,她高兴的站起来看花树,天变暗了,透着红黑色,地上的花都没有了,土地干裂,罗姒苏云小也突然不见了,树上的花凋零,花瓣落在她身上,带着她的血肉落进土里,直到她消失,直到地面再次长满鲜花,罗姒小小也出来了,天也晴了,她不知怎的,看到了太阳,就醒了。醒来后发现是小小刚穿上一身白色的华服,正在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