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历景运十九年秋。
原南楚河南道大行台李必,率领河南三州和十万大军,归顺大梁。
“李将军,能够迷途知返,转投明主,真是聪慧之举!”炎王萧昭誉握着李必的手说道。
李必下跪说道,“李必,漂泊半生,幸遇明君赏识,今日率部下十万人归梁,感恩梁王大度,今日必然竭尽全力,为大梁效力,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今日大梁得李必,真乃如虎添翼,好了客套的话也不用讲了,你且随我去见父皇!”
然而,炎王萧昭明的心里却有一丝不安突然袭来,言老太师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只怕这个李必,入大梁金陵,对于大梁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啊!”
“老太师此话何意?”
“没什么,但愿,但愿只是我杞人忧天。”
李必随永王进入朝堂,梁王笑道:“都说李必相貌英武,今日看起来,真是名不虚传!”
“幸得皇帝陛下赏识,李必半生浮沉,这才有枝可依,特意献上三州之地和十万军马辎重,李必愿做陛下手中之剑,助陛下平定天下。”
萧简听到此话,龙颜大悦,“李必,朕今日封你为河南王,河南三州依然由你节制,你的十万军马依然由你调配,哦,对了,朕还有个不情之请。”
“陛下此话就是折煞臣了,陛下若有吩咐,敬请明示!”
“朕手下有几个少年将军,缺少历练,平日里看他们懒散了一些,朕想让他们在将军的河南军中历练一番,不知将军可愿意接纳!”
“河南军本来就是大梁的军队,李必如今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说什么臣都愿意接纳!”
“好,那朕就先在这里谢过将军了。”
“父皇,李将军一路过来,车马劳顿,不如就先让他下去休息。”永王说道。
“对对对,看朕这脑子,永王,河南王就烦劳你负责安顿。”
“是,儿臣遵旨!”
退朝后,梁帝轻声呼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太监说道,“传悬镜司首尊赫连勃!”
“是,奴婢这就去。”
悬镜司首尊赫连勃,琅琊高手榜第二,曾因三招落败榜上排名第一的快剑邱慕然,以武举入仕,深受皇帝赏识,梁代齐称帝建国后,赫连勃出关,被梁帝召为悬镜司首尊,执掌悬镜司。
内监前来悬镜司传旨,赫连勃的心中还是有些疑虑,悬镜司向来不涉党争,不入朝局,从来只对梁帝一人负责,如今陛下却派内监传旨,赫连勃于是跟着内监进了宫。
“臣悬镜司赫连勃,参见陛下!”
“起来吧,起来吧。其他人先退下吧!”
皇帝屏退了左右太监和侍女,御书房里面就剩下梁帝和赫连勃两个人。
“陛下,前日,去北境的人已经回来了。赤焰军军纪严厉,整顿有序,林文靖治军有方,用兵入神,在梅岭重创突袭的北燕军。赤焰军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相信再过半个月,北境可安。南境南楚因李必之事,遇南境守军对峙青冥关,不过南楚尚未开战,相信也是自信不敌云南穆府的军力。”
“赤焰军新军初建,需要磨砺,林文靖这个人,朕还是了解的,北境的人可以撤回来了。南境那边嘛,穆影手下到底有十万大军,朕真怕哪天云南只知穆王,不知梁王。朕今天召你来,一来是想了解一下北境和南境的情况,二来朕是想让你选派悬镜司中机敏得力的少年,朕打算派他们到河南军中去。”
“陛下明智,虽说悬镜司素来不问朝局,但臣还是想劝陛下,降将到底是降将,若是李必今日投了梁,明日转投他国,或者起兵作乱,到时候只怕对于大梁来说就是滔天大祸!”
“正是这个道理,朕让你的那些少掌使们在河南军中历练,作为朕的一双眼睛,盯着河南军的一举一动,一旦……一旦李必有异心,朕也好早做决断!”
“是,臣遵旨,臣这就去安排!”
赫连勃回到悬镜司后,采用比武的方式,最终选定了夏江为首的十五人,化身入河南军中,作为朝廷的密探,密切监视河南军的一举一动。
永王府
“王爷,如今李必入梁,对于王爷来说,真乃如虎添翼!”张怀德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投的是大梁,不是我永王府。”萧昭誉说道。
张怀德却说,“像李必这样的人,就要当狗一样养,谁是他的主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给他肉吃,只要王爷平日里注意拉拢,将来,大大提升了咱们在军方的实力。”
“李必肯听我们的吗?”永王问道。
“只要投其所好,自然能够为我们所用。”
这时,从外面又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张大人所言不错!”
永王拔出宝剑,口中怒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王府!”
“王爷!王爷,别急,司马先生,还不快把真面目露出来!”
司马天这才揭开头上的蒙面,“罪臣司马天,见过王爷。”
“是你?”萧昭誉问道,“原来你还活着。”
“林文靖破宫那天,我侥幸逃过一劫,我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辅佐了萧融这样的昏君,今日我冒死进入永王府,也不过是为自己谋取一条出路。”
“先生为先齐皇帝出了这么多诡谲的主意,最终断送了萧融的江山,说到底,本王还要对你说声谢谢!”永王没好气的说道。
司马天笑道,“萧融独断专制,我给他出的主意他从来没听我过,不然岂能落的一个阶下囚的下场,不过如今是大梁天子在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愿为永王效力。”
“那买通天泉山庄的杀手刺杀我父皇,也是先生的主意?”
“王爷,冤枉,冤枉啊,我只是说伤了临川王,说斩尽杀绝的,是萧融。”
萧昭誉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说道,“你有办法搞定李必?”
“李必素来好色,这次从南楚归来,听说家中的妻妾子嗣都被宇文宁给杀绝了,不如殿下就帮李必给陛下求亲!”
“求亲?”
“是啊,清河郡主不是已经到及笄之年了吗?”
“先生,李必都已经四十岁了,这……这不是胡闹吗?”
司马天笑着说,“有些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