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即将跟她联姻的竟就是被接回梁公馆的梁时钧时,她更是惊喜异常。
本沉浸于甜蜜幻想中的她,却在今天听到那个薄情男人的话时,感到仿佛有一盆混着冰碴子的冷水兜头浇下,衬得她更像是一个狼狈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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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明择了黄道吉日,给白凝烟置了一笔丰厚的嫁妆,想将女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询问梁时钧时却得到答复“我已有心上人”,引的白崇明大怒,便在商场上三番两次给梁家施压,使的梁公馆几近破产。
远在国外的白郁孤,听闻此事便拍了电报回白家。他一直对梁时钧很是反感,不愿妹妹嫁给这个男人。
连从不过问家中琐事的大哥,白郁时,都寄了信回来,公开表示了对这桩婚事并不看好。
却不曾想白崇明很坚持他的决定,执意让他们俩结婚,而梁时钧,终是为了梁家的安危松了口。因此,白家两兄弟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可他的态度却极为冷淡,对白家这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更是称得上“不屑一顾”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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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白凝烟一身传统的大红凤冠霞披,口点朱脂,一颦一笑间皆有了新娘的风情与娇羞。
继三拜之礼,之后又拜会了两家长辈。
被喜娘掺进堂屋后,白凝烟等了许久也不见梁时钧掀盖头,一时心急索性不顾忌讳主动将盖头掀开。
“就那么心急,迫不及待等着我掀你盖头?”梁时钧嗤笑了一声。
许是跳跃的灯花太耀眼,一时竟晃花了白凝烟的双眼。
涣散的瞳孔渐渐聚拢,在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后,白凝烟的笑意堪堪僵在了脸上。
眼前那个已经成为她丈夫的人,此刻身着一件因风尘仆仆赶路而显得有些脏的鸦青色长袍,眼底带着讥诮,似乎在嘲讽着她的愚蠢、可笑。
白凝烟忽然觉得喜房里的大红色如同蔓延无边的鲜血,刺的人眼睛生疼。
从小就被灌输了大家闺秀思想的白凝烟,纵使气愤、怨恨,终究是没有再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眸中渐渐凝起了一层冰霜。
洞房里满屋子的大红色装扮,更衬得相对而坐的两个人面寒如霜。
一室寂静,只有那座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我……”白凝烟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梁时钧却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他的眼里多了一些嘲讽和不屑:“白大小姐用尽手段要与我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想要梁家?还是,我这个人?”
被刺的眼前一阵阵发黑,白凝烟抿唇不语。
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冷漠的让人害怕。
“你想要说什么我也知道。还劳烦白大小姐记住,我梁某,并不会对你负责。”
白凝烟倏地笑了,眉眼舒展,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子放了出来。
“我哪敢需要梁先生负责。先生真是说笑了。”
她的目光渐渐变冷,低头似不经意地玩弄着嫁衣上金黄色的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