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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鲫鱼2

“来了来了,油泼面来了”

郝惠存吆喝着,一个托盘拖着四碗油泼面和一堆辣椒。看这意思他是打算再开工前先加个餐。

“一人一碗,不够还有”

郝惠存把大碗装的油泼面放在几人面前,又把辣椒放在桌子上,然后撸撸袖子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吃。

“你们怎么不动筷子啊?”

除了郝惠存,其他三人都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听见郝惠存的话,只有程怀亮面如黑土的拿起筷子,两只眼睛盯着大碗,就似乎皇帝赐死臣子摆设的最后一般似的。似乎纠结了很久,程怀亮脸色也渐渐缓解,看破生死,犹如大义凛然的大师,为国为民,以身赴死一般。他先是解了解裤带,然后端起油泼面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这油泼面里有红色的辣椒,郝惠存以为是武元华怕辣不敢动筷子,于是他拍了拍武元华,说道“放心吧,你的这碗放的是青椒,不辣的,快吃吧”

“我不饿,不想吃”武元华丝毫不看油泼面,语气十分坚定,看上去就和真的不饿一样。

“诶呀,真是奇了怪了,这打吃了午饭到现在都一个半时辰了,怎么不饿?”郝惠存想不明白,按理说这红薯也就能支撑两个小时,而现在不紧三个多小时了,而且这一路颠簸,促进肠胃蠕动,按理说早就饿了

“莫非是小武饭量小?”

这理由够牵强,郝惠存可是不信。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武元华讨厌面食,就如同之前的豆沙包。

郝惠存心道:不过既然人家不吃,那就不吃,待会饿了那个面包给她啃,让她长长记性,挑食可不好。

“李兄?”

郝惠存又看向李承乾,略微有点歉意,毕竟他可是肆意把李承乾定做“招牌菜实验对象”,本应该用新菜肴招待李承乾,但是奈何,时间不早了,一会儿估计要上客人了,就只能用油泼面凑合凑合了。

“我……刚吃过了”

李承乾略带歉意的如实回答,“辜负惠存兄了”

其实打心里,李承乾还是十分想尝试这油泼面的,毕竟用一夜爆红的“辣椒”制作出来的美食,要说不期待是不可能的,但是奈何李承乾吃生鱼片本就吃多了,又被“嫂子”强行安利了红薯,这李承乾肚子里是一丁点地方也没有了,再吃一口怕是要吐出来了。

“唉”李承乾默默叹了一口气,悄悄看了看边上正狂吸面的程怀亮,不禁开始佩服和羡慕起程怀亮的直肠子来。明明刚才两个人都只能依靠彼此才能挺着肚子走路的。

“四流……”

程怀亮的吃声震山响,吃的很香,而真正实情怕是只有程怀亮知道,这鱼肉都盯嗓子了,还还往里面灌面条,不说肚子涨,就说这鱼肉反出来的腥味以及蘸料的各种味道,配和上油泼面的顺滑和香辣,贯穿程怀亮的整个嘴巴,直冲天灵盖,熏的脑仁疼。

但是,不吃又不行,说出去的话,就要做,除非记不住。这就是程怀亮的做事准则。不过至此之后,程怀亮怕是再也忘记不了油泼面给他带来的恐惧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郝惠存是真的饿了,他可是走回来的,现在他的状态就比午饭前多了一些“屎”欲,其他一般无二。

“彭”

郝惠存打开一个放在桌子上的瓶子,里面装着比耗油颜色浅上不少的液体。

顿时,一股刺激的鲜,香,腥味四处狂虐。

程怀亮本就快要崩快了,又问道腥味,这肚子里翻上来一股强烈的恶心,怎么也压不住。

片刻之间,程怀亮放下筷子,捂着嘴吧,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我吃饱了,我有事先走了”就飞跑出了酒楼。

之后就听到门口一阵呕吐的声音。

李承乾听到外边的动静,急忙帮程怀亮解释道:“惠存兄莫怪,程兄最近胃口不太好”,然后又转移话题说道“惠存兄这是何物?”

“这?卤虾油”郝惠存挠挠头,然后把卤虾油倒进一个干净的蘸料碟子里。

郝惠存觉得有些对不住程怀亮,毕竟卤虾油这东西还真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得了的。

卤虾油,算得上是郝惠存老家那边的特产,但是这东西却并不被很多人知道,原因就是这东西一般人吃不了,腥味又重又冲,有些人别说吃,就是闻闻都受不了,就如同程怀亮。但是,谢卤虾油在郝惠存老家那边可是十分受欢迎,这卤虾油的腥和一般鱼腥味不同,它更多是由于鲜引起的,所以,当地人只能越吃越觉得鲜,根本吃不到腥味,其受欢迎程度,甚至一瓶卤虾油原浆要几百块,比之名酒也不逞多让。即便如此,几百块也不行定买到纯原浆,郝惠存这瓶算是原浆,家里自己做的卤虾油。

卤虾油事件算是郝惠存老家的一种悲凉,如此美味的特产居然没有外部市场。而这种不受外边待见的还有许多,比如搁着,这东西生僻到什么程度,就连当地人,每天吃的人都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甚至有些卖搁着的人都写成“饹馇”。当然不是说这么不对,毕竟搁着这东西就是方言叫法,至于普通话怎么说,那是字典说了算的。不过有一条却似要申明,搁着这东西度娘百科居然是小吃!拜托,这东西你说是主食,是菜,是皮,是饼都比小吃强。

不说搁着,回到正题。

即使郝惠存知道程怀亮因为卤虾油才“失礼”,但是他并不会“认罪”,既然李承乾打圆场,就算蒙混过去了。

接着李承乾话题,郝惠存用手掰来一个圆辣椒,在装有蘸料的碟子里沾了沾,然后放进嘴里。

这圆辣椒并不辣,稍稍有些辣椒的味道,很多是清香解腻的青菜味道,所以,好多人都叫它菜椒。而圆辣椒则是郝惠存看见这边把所有长的圆的辣椒品种都叫圆辣椒。

“这卤虾油是一种蘸料?我闻着它有一种香鲜味啊”

与程怀亮不同,李承乾并没有闻到鱼腥味,反而是闻到了一种特殊的香鲜味,而这味道似乎让他有一种想吃东西的感觉——开胃。

“李兄,你也试试”

郝惠存掰开一块辣椒递给李承乾,李承乾也不嫌弃,直接用手接过来,学着郝惠存,沾了沾卤虾油,然后放进嘴里。

一丝丝清香,一丝丝甜,一点点鲜香,一点点咸

很淡的味道,但是却让李承乾与饱腹感一同带来的微微的恶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真是奇妙啊,还有这是什么菜?”

李承乾所问的菜自然是辣椒,他自然明白这卤虾油味道不错,但是这么其中有多少是这辣椒的风味呢。

“是吧,很棒吧,很下饭的,这卤虾油还可以泡花生,很下酒。”说话的功夫,郝惠存都吃了小半碗面条,又掰开一块辣椒说道“这是另一种辣椒,和放油泼面里的不同,这不辣,用来生吃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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