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的脸上收回感谢地神色,随着云深消失的身影。转身进了东厢房。
云深慢慢的踱步走着,柏榷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
云深缓步走出来泠雪阁,不多时又走进了落梅居,云深从房里换了衣服出来,柏榷一直都是一个表情。
云深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柏榷。“你觉着我不应该说出十年前我中过毒的事,你觉得我说出来会让九五之尊上的明白,我什么都知道,怕他对我痛下杀手。”云深挑了挑眉。问向柏榷。
柏榷点点头,脸上担心的神色一览无余。
云深笑了笑,又似苦笑又似自嘲,“十年前,家破人亡,我与爷爷迁回桃花谷,九死一生。若不是因为这京中有我牵挂之人,我又何苦回到这暗潮涌动的地方。以前我没有能力保护她,十年以后,我短不会不让受一丝苦。”
云深坚定的目光看着院子里的落梅,眼神里是从没流露出的幸福,仿若,有南轻落的世间,才是这时间最美好的存在。
京城里,两大王府盘根错节,若是他与她在一起,皇位上之人肯定会不计一切后果拆散他两,这几次的刺杀就是很好的例子,不是他死,就是她死,总之就是九五之尊最为得利。
十年前,他把他逼出皇城,以为他再也没有威胁,谁知,云深用十年的时间建造了自己的势力,充实了自己的羽翼,才华,名望盖天下,富可敌国。
皇位上的人终于开始慌,开始不止一次的刺杀,却都能让云深活下来。
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的顺风顺水,不是只是不是自己负重前行,就是别人替你负重前行而已。
云深收回视线,不由得失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还真的傻得很,以前从不会做的事情,现在跟着南轻落,一样一样的从未落下,十年间,只顾自己,自从来到皇城,心有不自觉跟着南轻落走。
柏榷看着自家世子现在的样子,觉着世子还真是栽在了轻落郡主手里,只要轻落郡主在世子眼前,世间一切都可以失了颜色。
心里着想着,云深忽而脚步向前走去,只得收回心中对世子的评判,跟着世子向外走去。
主仆二人又重新来到了泠雪阁,云深自顾自的走进东厢房,萧然等人还是在外边等着,跟现在南轻落并没有让别人进去。同时站的的人里还多了凤雨然,文琉璃,和邱萱,云深眼神撇一眼,进了屋里。
进屋的同时还跟在门外停住脚步的柏榷吩咐,“告诉院中的那几个人,轻落郡主一时半会赢不了,等不了的回去,怕冷的去偏室坐着。”
柏榷应了一声,觉着自家世子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主人了。不由得笑了笑,去转告在院中凉亭下坐着的几人,冬天如此寒冷的天气之下,在凉亭里坐着等着也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人一听柏榷转告的话,尽管很不服为什么云深南轻尘就不阻拦,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解不了毒。他们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也就一直打算等南轻落醒了就过来。然后就一道回去了。
云深进了屋,看着南轻尘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南轻落,自己也一言不发,走到床边的软塌上坐下,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南轻尘头也不抬,就这样坐着,“云深,你说落儿会好的是吧。”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害怕,无助,不安。
云深神色脸色皆是复杂,他孤身一人,父母都去世的早,他不明白南轻尘和南轻落之前的兄妹情。只能默默地点点头,轻轻的回答了,“嗯。”像是回应,又像是再告诉自己,床上那个对他很重要的人会平安。
南轻尘依然不回头,眼神盯在南轻落的脸上,“小时候,我三岁,她刚出生,我去看她,她很小的一小团团,在我母妃的怀里。不哭也不恼,自己啃着小手指,我母妃对她说,这是哥哥,虽然她不会说话,但她对我咯咯的笑着,那是,我真的觉得,我这一生,拼近一切,我都要护她平安。从她出生到现在,父王母妃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尘儿,父王母妃以后不在了,就要让你护的落儿一生了。”
南轻尘忘我的说着,云深就静静地听着。南轻尘和南轻落定是身后的兄妹情,就算南轻落心里满满的男女之爱给他,那她还有她爱的,爱他的家人。
南轻尘顿了顿,“就算她醒过来了,我都觉着我没保护好她,她是那个小时候会甜甜的喊哥哥的落儿,是那个,我生她气,她在我书房外边守了我一个月的落儿,我怎么能没保护好她呢。”
南轻尘越说,嘴角就像是打些颤般,对啊,他没保护好南轻落,心里的难受并不亚于云深。
云深走回去,轻轻拍了拍南轻尘的肩膀,南轻尘不好意思的停住了情绪。
二人就这样,一人站着,一人坐在床边,眼神都看着眨都不眨的看着南轻落。
许久,南轻尘再次开口,“京中这十年,我明白凤烨对落儿丫头的心思,你知道我为什么十年前通信告诉你落儿在京中的事情吗。”
云深眸光微深,抿了抿嘴唇,眼神清明,递给南轻尘一个眼神,示意南轻尘继续往下说,南轻尘看了看云深的反应,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刚刚看着南轻落失落的情绪,更多的是幸福。
“因为落儿的心里有你,因为我相信,你对于她,比皇室更为合适。”
南轻尘似无奈的说着,但嘴角上又挂着鲜少见的笑意。
云深嘴角微勾,“我明白你的用意,这十年,若不是因为轻尘,我也了解不了她这么多。我错过她十年,我不会再错过这一生。今日之事是我昨日与她生气了,本该想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是我的错。”
南轻尘笑了笑,表示不在意,别人有意要害,自己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
二人又是相似一笑,屋中静静,院中静静。
不多时,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走路声。
云深脸上染上一丝情绪,“应该是无墨大师拿着药回来了,我想出去看看,然后去煎药。”
云深话落,南轻尘轻轻点点了下头,云深便转身出去。
无墨大师拿来药,见云深从屋里出来,心下一喜,立马手中拿着的药递给云深。
“阿弥陀佛,正好这些草药库房里都有,还有一味山间雪,我让小僧挖了送来。”无墨大师说话还有一点喘,但是好在虽然人已年迈,但是身体硬朗,说话很是连贯。
云深看着无墨大师的动作,表示了感谢,有对无墨大师说,不用让小僧去找山间初雪了。
吩咐了柏榷去落梅路把他前几天准备泡茶收的几罐干净的初雪挖出来拿来。柏榷收了世子的指示立马去了。
无墨大师笑了笑,表示理解。“这些药材经无墨大师的手,云深放心。大师若是累了,就请回去歇息吧,等下上玄国太子来了还有你要忙的。”云深看着无墨大师,很是好说话的说到。
无墨大师听到云深这般说话,也不在久留,作了一下揖便离开了。
柏榷毕竟是云深训练出来的人,做事还是有一定效率的,不多时便把一个坛子放在了泠雪阁的小厨房里。
云深谁也没叫,自己进了厨房,不让任何人进,亲自煎药。柏榷一再表示自己煎会小心,云深断然拒绝了。
柏榷无奈,只得作罢,现在外边等着云深。
这几坛子雪是云深刚来寒山寺的时候,吩咐柏榷收的。由于地下保温,坛子又是密封的,山间的初雪已经变成了清澈透明的雪水,泛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云深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的升了火,把药和雪水放进了药罐子里开始煮。
如此天上的人,怎么做过如此之事,可是现在这一切看起来又是丝毫的不违和。云深熟练的动作就像是天生就是他做的一样,煮个药都煮出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气息。
一炷香的时间,云深煮好药,很是自然的拿过了一个碗。拿起腰间的匕首,眼都不眨一下,从手掌上一划,鲜艳的红色血液流出,一滴滴的滴进了云深刚刚拿出的碗里,鲜红的颜色与雪白的瓷器,看起来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放了差不多碗高度的四分之一,云深住了手,摸气怀里的手帕,给自己包扎好,又把药罐子的药倒出,药与血液充分的融合。
云深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端着药出了小厨房。
柏榷看着云深手里的伤,他明白世子决定的事情定不会改变,就像当初认定了轻落郡主一样,十年都不曾改变,世间万千女子皆入不了世子之眼。不过,轻落郡主也是世间仅有。
默默地看着云深走进了东厢房。
云深端着药,南轻尘看见云深,眼里瞬间走了光芒。“药熬好了,落儿可以醒过来了。”
云深轻轻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深深地呼了口气,虽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但是手却稳稳的端着药。
南轻尘接过药,云深坐到床沿上扶起熟睡的南轻落,二人就在合作之下,一勺一勺的把药喂近了南轻落的嘴里,看着南轻落一点一点下咽的样子,云深满意的笑了笑。
不知过了多久,南轻落终于在迷迷糊糊中喝完了药,云深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般。南轻尘很是自觉的出去了。
云深就这样抱着昏睡的南轻落,不停的说着话,想着,南轻落会醒过来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有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明显是凤烨回来了,凤烨紧张南轻落的念头应该是不亚于云深的吧,但是他不同的是,他没有云深这般的光明正大,他对南轻落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可没有一个人敢拿到明面上去说,包括凤烨,皇家的人就是这般的畏首畏尾。他若表现的太过,他的父皇会厌恶他,他要是去请旨赐婚,会说他有拉帮结派,谋夺皇位的可能,他若表现得在乎非常,定会有损皇家颜面。凤烨有自己身份的难处,不得不考量自己的身份地位。
凤烨也不管外边柏榷阻拦,推门而入。
跟在凤烨身后来的,不止只有上玄国太子一人,还有一女子,一身华艳的红色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