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青田寨一日游的众人也惊呆了,这,这不是县令大人吗?
县令大人怎么在青田寨?
还,还穿着明显不是她自己的衣裳。
“大人,您,这是?”
一姑娘率先开问,这才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花赫儿欲哭无泪,怎么就忘了今天还有这一茬!
这些人十来围观山匪的还是自己的?作孽啊!
花大人脸皮儿再厚,也实在是没胆量光天化日之下公布自己昨夜干的那些缺德事儿。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万一吓跑了苏大当家的,那就麻烦了。
谁知,花大人这边还在纠结自己到底要找个什么借口呢,身后,便传来了苏大当家的清润的嗓音,“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轰的一声,花赫儿的头顶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似的,欲哭无泪都不足以描述她此时的心情。
苏冥朔蹙着眉头,手上拿着花赫儿的外衫,乍然间见到这么多陌生人,视线冷冷扫过,又看了眼衣衫不整的花赫儿,当即脸色又冷了三分。
“天呐,这两个男人,也太好看了吧?”
“那莫非就是,苏盗盗?”
“这个男人我见过,这分明是县令大人的相好的!”
“呸!满口胡言,你脑子被肥油塞住了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没了平日里的矜持端庄,争风吃醋,满腔小女儿心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更何况是,苏大当家并不喜欢花赫儿这么被这么多女人围观。
他手上的外衫一裹,将花赫儿包住,随后一道冰冷的视线一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钱小四立马拦住众人,“都双手抱着脑袋,蹲下!不许动!”
他本就是山匪,这一嗓子下去,众人顿时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了,赶紧的抱着脑袋乖乖的蹲了下来。
“你怎么出来了?”
花赫儿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苏冥朔瞥了眼人群中忍不住偷偷瞄向花赫儿的视线,脸一沉,冷声道:“你落下了东西。”
嗯?
落下了什么?
花赫儿一脸迷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苏大当家的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院子里走去,吓得花赫儿捂着脸悲愤道:“本官不要面子的啊,落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
苏大当家的一句话,直接堵住了花赫儿接下来的话。
身后,女儿的尖叫声,惊呼声混作一团,苏大当家的充耳不闻,留下一片衣角,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还穿错了衣裳?她的形象啊!
花赫儿不禁想要捂脸,她要怎么解释昨天夜里趁着醉酒把人给这样那样的行径?换了她是苏冥朔,必然想拆了她吃吞了的冲动都有了吧?
思及此,花赫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悄悄的看了看苏冥朔的神情,面无表情?
难道昨天不满意?
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天地良心,苏大当家的此时此刻,只是单纯的被一群乌合之众烦到了而已。可花赫儿此举,的确是为青田寨好,这些山匪早晚有一天要融入人群,总不能别人把他们当怪物,他们把自己当猴子吧?
今日青田寨一日游的路线早已规划好,钱小四等十来个山匪分成两队,依次带人参观苏大当家的练武场,苏当家的闲来无数抚琴之处,苏大当家的月圆之夜饮酒之地,还有苏大当家的洗澡水的来源地。
安排的明明白白,压根就不需要操心。
当然,为了防止有山匪恐吓众人,每队山匪互相监督,举报有奖,还必须面带微笑。
若是仔细看,还能瞧见木头脸寒山一本正经的龇出两颗牙齿——微笑。
花赫儿被带进屋子,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将外面的一切隔绝开来。
花赫儿心头一紧,赶紧从苏冥朔怀里挣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苏大当家俊俏的脸蛋儿陡然间一沉,逼近花赫儿,挑眉问道:“不是故意的?”
神啊,怎么说苏冥朔这厮才不会吃了自己啊?
花赫儿一脸便秘的神情,思前想后,牙一咬,心一横,“我喝多了。”
“我知道。”
“所以昨天的事儿,不算数。”
不算数?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花大人要拎起裤子不认账,意味着她要始乱终弃!
苏冥朔被起的不轻,可对上花赫儿那张本官好无辜,本官真的不知错所的模样,他气着气着,竟是有些想笑。
他再度逼近花赫儿,他上前一步,花赫儿就哆嗦着两条腿儿后退一步,他再上前,花赫儿再后退。
然后,“砰”的一声,花赫儿一脑勺撞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花赫儿登时疼的泪花直翻翻。
苏冥朔哭笑不得,将人一把拉了过来,花赫儿毫无预兆的被扯进他怀里的瞬间,耳旁却传来苏冥朔低沉的嗓音:“可是,我是有意的。”
我是有意的。
有意什么?
花赫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见到苏冥朔的第一眼就十分的喜欢了。有人说天底下所有的一见钟情,钟的不过是那副好看的皮囊,可如今仔细一想,她却是被那副好看的皮囊吓到了,然后在他开口的瞬间,就动了心。
苏冥朔是什么时候对花赫儿动心的呢?扪心自问,他不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如他没算到自己这辈子还会对一个人在意至此一样。
见花赫儿又不吭声了,苏冥朔再度开口,道:“你若是想后悔……”
“我要是真的后悔了,你怎么办?”
花赫儿突然打断他的话,笑着看向他。
苏大当家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苏大当家的心死如灰?
这些都不太可能。
苏冥朔苦笑一声,目光温柔的一塌糊涂,落在花赫儿身上,轻声道:“我便住在县衙,与你朝暮相处。”
花赫儿:“!!”
卧槽!
这操作犯规啊!
苏冥朔要是去了县衙,花大人还想假装正经?啧,从此君王不早朝倒是十分有可能的。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冥朔的一颗小心脏被她笑的花枝乱颤,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笑什么?”
“笑你。”
花赫儿抬眸,对上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笑你堂堂苏大当家的,大名鼎鼎的圣盗,居然自己主动想往县衙钻,你是不是傻?”
闻言,苏冥朔也笑了,视线落在花赫儿粉嫩的唇上,心头一动,正要俯身过去,忽然,院子外,‘啊’的一嗓子尖叫声响起。
花赫儿二话不说,急忙推开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