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烛火灭的,很是时候。
夜深人静,一个醉鬼,一个大男人,干柴烈火,指不定就能擦出什么火花呢。
众土匪嘿嘿的傻乐起来,比他们自己娶了媳妇还要高兴。
再说此时屋内,苏冥朔正被花赫儿四仰八叉的压在地上,方才他想扶着花赫儿进屋,谁知花赫儿趁着他关门的功夫,直接吹了烛火。
紧接着,她就把苏大当家的扑倒了。
“嘘,我,我是一条鱼。”
花赫儿捂着嘴,笑嘻嘻的往苏冥朔身上蹭了过去。
苏冥朔是个正常男人,此时美人在怀,更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说是无动于衷,那就坏事了。
可,他心中有些紧张,双手无措的拉住花赫儿不安分的小手,低声道:“我,若有一事瞒着你,你可会怪我?”
这件事,要是说出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花赫儿嘿嘿傻笑了起来,忽的撑起身子,捧着苏冥朔的下巴,轻轻地啄了一口,“乖乖,别怕,不,不怪你。”
说着,还不忘哄小妾似的捏了捏苏冥朔的下巴,这手法,一看就是老手!
苏大当家倒抽了口气,手上一动,将花赫儿拎了起来,然后扶到了床上。
他转身要去给她拿干净的衣物,可却突然被人拽住了袖子。
扭头,便看见花赫儿夜色中依旧明亮的眸子,似是夜中的皓月,清凉纯澈。
“你不要我了吗?”
花赫儿委委屈屈的哼唧道,小心翼翼的往苏大当家的身边挪过去,“我给你买糖糖吃。”
买糖?
苏冥朔忍俊不禁,无奈道:“哦?只给我一个人买?”
“嗯。”花赫儿老老实实的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只买给你一个人。”
这彩虹屁虽然算不上动听,但奈何情人眼里出西施,于是苏大当家的竟是觉得心中有些甜蜜蜜的,还有些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喝酒的到底是谁。
“好。”
苏大当家的隔了半晌,这才应道。然而,花赫儿此时酒劲儿上头,正是难受的时候,忍不住的便把脑袋往床上撞,“疼,疼……”
“傻子。”
苏大当家的是让钱小四准备一些糕点,没想到他自作聪明准备了酒。
百里香乃秘藏好酒,酿酒的老头自己也就藏了三坛,而苏冥朔这里,却有许多。
此时花赫儿难受的直哼唧,苏大当家的又是无奈又只能用内力引着花赫儿把她体内的酒排出来,一手还要扶着花赫儿,哪怕花大人的小脑袋一下又一下的往他胸口上撞。
这一下又一下的闷哼声,夜深人静的,又是黑灯瞎火,很容易让人误会。
院子外的暗处,众山匪一个比一个着急。
“怎么办?大当家的肯定是把夫人吓哭了!”
“你放屁,一定是喜极而泣!大当家这样的美男子,谁抢到都得哭!”
“不想死,赶紧滚。”
寒山突然丢下这么一句,随后脚下一点,纵身离开了。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院子内,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乖乖,这里面,实在是激烈哦。
众人为了避免明天被苏大当家的一巴掌拍死,果断抓起身边的同伴,飞一般的逃了。
而屋内,花赫儿一个不留神,将苏大当家的衣衫扯开了些。
空气陡然间热了起来,花赫儿眼中的酒意似乎瞬间散去,两只小手无处安放。
“我,我不是故意的。”
花大人话都说不清楚了,生怕让苏冥朔误会了自己有什么歹意。
好吧,她的确心怀歹意。
苏大当家的锁骨,真好看呀。
花大人舔了舔嘴唇。
忽的,苏冥朔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手心滚烫,若是此时有灯,便能看见苏大当家的耳根早已红成一片。即便是没吃过猪头,可苏大当家的,的的确确见过猪跑,还是光明正大的。
毕竟这种事情,在皇宫之内,十分多见。
他声音沙哑,忽的挑眉,柔声道:“我知道。”
卧槽,可你看起来并不像是知道啊。
醉意瞬间退散是个什么体验?花赫儿今天才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
她打了个哆嗦,连忙起身,“我去掌灯。”
“不必了。”
花赫儿忽的觉得天旋地转,身上陡然一沉,紧接着,唇上传来熟悉的温度。
手指,似乎被人握住,渐渐用力……
夜,静谧如水,青田寨的某处院子里,一室旖旎,春意盎然,直至天将明,这才渐渐归于沉静。
次日一早,青田寨的众山匪们齐聚一堂,一个个的严阵以待,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裳,刮掉了他们蓄了多年的胡子,将随身携带的大斧头挂在了腰后,早起还不忘洗了个澡,把自己折腾的香喷喷的。
这态度,寺庙烧香都没这么虔诚过。
不能给夫人丢人。
不能吓着山下的百姓。
要微笑,要和善,要温柔。
众山匪在青田寨待久了,远离人群,早已忘了如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此时一个个的,笑的就跟要吃人似的。
花赫儿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好像压着个人。
她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顿时,花大人‘嗡’的一下,昨天夜里的种种像是走马灯似的闪过,她,她居然,酒后,把苏大当家的,压了?
嗯?
头顶,传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醒了?”
声音温柔,磁性,带着几分笑意,似乎还有些宠溺。
花赫儿眨了眨眼,试探着抬起头,看向苏大当家的,“嗯。”
苏冥朔突然笑了声,见她紧绷着小脸想如何说辞的模样,心下一阵无奈,想了想,于是问道:“还,疼吗?”
“啊?”
花大人脑子一乱,一时间老脸通红,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种事怎么好说啊!
苏冥朔在此纠结了,他不过是问她头还疼不疼,有这么难?
可惜苏大当家的不知道,花赫儿早已想歪了几重山去。
“还,还好吧?”
难道她要说,废话谁不疼吗?
还疼?
按理说,百里香的后劲儿应该没这么足才是?
苏冥朔蹙起眉头,心疼道:“我给你揉揉?”
“什么?”
花大人受到惊吓,一头从床上惊起,虽,虽然昨天夜里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一切,可,可揉一揉这种事……是不是太羞耻了?
花赫儿眼神是闪躲,脸上红成一片,苏冥朔想了下,觉得她大概是不好意思。
于是干脆自己主动道:“只是揉揉,昨夜宿醉,知道苦处了,日后还敢喝那么多吗?”
什,什么?
难道苏冥朔的意思只是揉揉脑袋吗?
脑海中早已上演了一出大片的花大人顿时老脸通红,双手捂着脸,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抓起苏大当家的衣裳套在身上,飞快的跑了出去。
然而此时,青天县的首批游客,正好在钱小四的带领下,缓缓走来。
冷不丁的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还披着不太合身的衣裳,正在路上狂奔,那小脸长的倒是不错,正准备问一下这个小山匪叫什么名字时,一旁的钱小四目瞪口呆道:“乖乖,夫人怎么穿着大当家的衣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