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吃瓜?
这货脑子没毛病吧?
花赫儿单手撑着下巴,再三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人,模样看着也算是周正,应该不是个痴呆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花赫儿如此一想,忽然间笑了起来。
她抬眸便要开口:“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西瓜?”
可话音未落,只见县衙里面,一群壮汉正吭哧吭哧的从里面抬了几筐的西瓜出来。
花赫儿一时间目瞪口呆,乖乖,果然是小瞧了这暴发户。
吃瓜便吃瓜吧。离孽手起剑落,一个西瓜瞬间散开,像是一朵被人强行盛开的花朵儿。
那暴发户看了眼花赫儿,率先捧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花赫儿慢条斯理,一边吃一边赞叹。
接连几块西瓜下肚,那人脸色越发难看,眼睁睁的看着花赫儿吃了一块又一块,却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
难道是药失效了?
花赫儿面不改色的吃完了面前摆着的西瓜后,扯起嘴角,笑道:“这位大哥,你还好吗?”
重二眉头紧锁,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随后捂着嘴,忽然夹着腿朝着县衙内跑去。
众人一看,面面相觑,“这,大王怎么了?”
花赫儿无声的笑了下,耸耸肩,“没怎么,不过是有贪吃,肚子疼罢了。”
众人闻言,看了看花赫儿,又看了看早已消失在茅厕方向的重二,犯起了难。这人到底是放进去还是不放进去?
不过,大王好像吃瓜输了……
思及此,众人只得把花赫儿等人迎了进去。
原以为站在县衙外已经是足够奢华了,直到进了内院,花赫儿才深深的体会道一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他么赤果果的土豪啊!
石林翠竹,假山林立,小泉汩汩,屋子里更是琳琅满目,珍品宝贝不计其数,说是市场只怕是也有人信了。
带路的人将花赫儿一行人放在一个偏僻简陋的小院子后,便闪人了。
叶霓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不解道:“大人,咱们住贼窝里做什么?”
陈辛宴捂着受伤的胳膊,深沉道:“我猜,大人是想打入敌人内部,就像当年化解青田寨一样。”
“啊呸,青田寨?那叫打入敌人内部吗?那叫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就是蠢。”
叶霓对青田寨的怨气滔天,一群大老爷们,没事缠着她要毒药出去霍霍,一开始叶霓还寻思着可以给自己试药。
结果后来才发现,那群人,哪里是能试药的人?那简直就是一群石头人。
旁人吃一粒就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青田寨出来的那群人,生生的吃去了她四粒才管用。如此一来,她研制一种毒药的成本就大大提高了,主要是,花大人还不在青天县,也没人给报销,真是哭瞎了。
花赫儿摸摸鼻子,讪讪道:“倒也不是要住在贼窝里。主要是吧……”
“是什么?”
陈辛宴一脸好奇,急于求知。
花赫儿神秘一笑,眸色晦暗难辨,“早些休息,晚些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好在重二还有些良心,当天夜里还不忘派人给花赫儿他们送了晚膳。
花赫儿单独一人一屋,叶霓谁在外间,离孽和陈辛宴在隔间。
榕城的夜色,有些潮湿,带着一股令人不太舒服的寒意,席卷而来。
此时,屋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已熟睡。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夜渐深,院子外,忽的闪过两道身影。
那身影来去颇快,若不是仔细看,只怕是以为眼花了。
不多时,门外,两个黑衣人用手指比划着:
“小心些!里面那母夜叉是个厉害的!”
“嗯,大王的意思是,先把那领头的拿下,一看就是一头肥羊!”
“咱们这样,跟土匪有什么两样?”
“那当然不一样了,咱们这是劫富济贫,是善举,放心吧,大胆去干!”
两人比划完,确认屋内没有动静后,这才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化开门。
屋内,静谧无声。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见外间的叶霓睡得正酣,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叶霓,径直的插着里屋走去。
床上,花赫儿卷着被子睡的正香,那两人其中一人打横将床上的人一把扛了起来,另一人飞快的搜了一遍屋内,将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满当当的好几张银票,两人对视了一个眼神,转身扛着人便走。
然而,他们没发现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外屋里,叶霓缓缓的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低声咒骂了句:“老娘的美容觉!祖宗的!”
说完,她飞快的跟上外面那两人的身影。
那两人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确认身后有没有人。
只不过,叶霓虽然打架不行,但是用毒和轻功还是很不错的。这两人即便是身手再好,可面对叶霓这种真正的轻功高手,也是不值一提的。
两人扛着花赫儿,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院子里。
院子里灯火通明,屋外空无一人。
两人扛着花赫儿,抱着包裹,敲了敲门,直到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温润的进来,这才推门进去。
重二衣裳半敞,正斜倚在桌案前看书。
听闻青天县那最大的山匪头子,圣盗苏冥朔,最是喜欢不好好穿衣服,虽放荡不羁,然却有不少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很是喜欢。难道现如今的世道,女子都喜欢这样的?
重二暗中模仿,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像他本就是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一般。
两人丢下花赫儿,将包裹往重二面前一放,激动道:“大王大王,我们发财了!”
发财?
重二一听,当即打开包裹,见包裹里满是银票之后,眼睛都亮了。
一夜暴富,他这个命啊,就该是人生一路躺赢!
重二掩饰住心中的狂喜,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他们这种富贵人家子弟,就该为贫寒子弟做些贡献。这些银钱,明日我会一并给兄弟们分了。咱们从今以后,也尝尝那富贵的滋味儿。”
他说完,两个黑衣人霎时间,眼眶通红,一把抱住重二,嚎啕大哭起来。
花赫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自己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然后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哎,三位,兄弟情深结束了吗?”
三人哭声猛地一顿,“什么人?”
重二最先反应过来,一扭头,便对上花赫儿那张满是笑意的脸。
花大人不厚道的打了个哈欠,吸吸鼻子,笑嘻嘻的凑上前:“三位准备,劫富济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