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与思索一会儿,起身翻出来张刘两家盗来的金银物件,挑了几个便宜的,撩开镜子上的红布,试探性的拿着手里的银子在镜子面前晃了晃。
原本暗沉沉的镜中,闪过一丝光亮。
有戏。
休与心中一喜,南郭佳人眨了眨眼睛,
“有光有光!”
休与又挑了几件看起来更为华贵的首饰,连着刚刚的银子一起推到镜子前。
镜中光华如皎皎明月,等光暗下来,桌上的那堆之前物件也没有了。
“这是?”碾尘皱眉,可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休与嘿嘿一笑,“还是个贪财的。”
休与把剩下的珠宝一窝子收到包裹里。
“休与,我还没看清楚呢,再来一次。”南郭佳人可不想休与那么心疼这些东西。
“不用了,碾尘,你的剑劈得开这镜子吗?”
碾尘一愣,随即明白休与的意思。
碾尘伸手拔出剑,在镜子上比划了一下,“劈得开。”
“这可是纯铜,结实着呢,你能一剑劈开?”南郭佳人不知其意,茫然的问。
碾尘和休与相视一笑。
“小师叔放心,我这师弟的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宝贝,区区一面铜镜,自然不在话下。”休与拍着胸脯保证。
南郭佳人咂咂嘴,觉得休与吹牛。
“小师叔放心,我这剑,的确劈得开这铜镜。”
南郭佳人知碾尘是个靠谱的,有一说一,“那你劈开了我才信。”
此话一出,镜子一震,华光再现,一女子随光而出。
不是许小姐是谁?
“高人饶命!”许小姐花容失色,跪在地上。
“哎?这不是许小姐吗?”南郭佳人指着她。
“是,是民女。”
“许姐姐,快起来说话。”休与扶起来许小姐,起身忌惮的看了一眼碾尘手里那把剑,似乎还是很怕。
不是开玩笑,碾尘的碾尘剑真是她这样的新妖克星。上面蕴含的剑气,劈是劈不开这铜镜,可对她这样的妖伤害巨大。
“许姐姐不用怕,方才想请你现身才出此下策。惊到姐姐了。”休与对着许小姐十分客气,为什么?这是财神爷啊!一出手就这么多金银财宝给张刘两家,这些都够平常人家吃喝几辈子了。
“还未请教几位高人大名。”许小姐还是一脸警惕,要真是碰上知晓这镜子秘密的,心怀不轨之人,她拼得魂消魄散也不会让这几人得逞。
“我们是半妖馆的弟子,就是那个专为天下妖抱不平,肯为洞中蚁鸣声怨的半妖馆。”休与这两句话那还是挺别人说的,没办法,半妖馆是她闹着玩的开的,这名气也是别人栽赃的。
许小姐微微蹙眉,显然是没有听过。她本就是根基不稳,被贼人搬走本是不想现身,多生事端。待父亲发现了,传信与家中,自然回的去。不想被休与所获,逼得她现身。
“怎的?没听过?”南郭佳人不高兴了。
许小姐轻轻摇了摇头,“小女自小身居闺中,外面的事知之甚少,是小女见识浅薄了。”
南郭佳人嘟着嘴,本是满心的不高兴,可人家许小姐说话软软的,把这都说成了她自己的见识浅薄,南郭佳人气归气,也是不敢多说话为难的。
“啊哈哈哈,无妨,无妨。”休与干笑两声,心里嘀咕,这栽赃名声的人做的不到位啊。“许小姐,我们请你出来一见,只是想知道这叫月的镜子有何不同。”
“这个......”许小姐一脸为难,“这个是我许家的秘密,实在是不方便告知他人。”
“许姐姐,这已经不是单单许家的事情了,若不现在处理妥当,怕是整个镜离寨都要跟着遭殃了吧?”休与心里并不笃定,但联想那晚许小姐与奶娘的话,还有给张刘两家暗地里送的金银财宝,休与觉得这镜子要真是寻常修炼传承,也不至于许小姐这样做,更不至于惊动了休与山上的洗砚池。
许瑞俏低下头默不作声。
“许姐姐,你心地善良,肯定也不想给镜离寨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如就在你这里做个了断吧。”
“当真断的了吗?”许瑞俏猛地抬头,眼里盖不住的有一丝渴望。
“不管是不是真,这事情总要有人做,不然你许家不是还要继续这样。”
许瑞俏咬了咬嘴唇,“继续?哪里还能继续,我许家已经没人了。”
“许姐姐,你不说,我们也没办法帮你,这是你许家的事,也是镜离寨的事。”休与看着许瑞俏,“许姐姐,我们并不逼迫你,你再好好想想吧。”
休与说着,也不管许瑞俏,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坐下来。
“哎?”南郭佳人转头看了看休与,心说,就这样?人家就是不说怎么办?
“仙长,若我说出实情,不管实情解决与否,我都希望几位,能替我许家保守秘密,不迁怒于许家。若仙长答应,我这就全部告知,若是不应,我......”许瑞俏转头看了看碾尘手中的剑,一口贝齿紧咬一下,“我宁愿魂飞魄散,任凭处置。”
“许姐姐放心,我们不会泄露半句。”
“好!”许瑞俏点了点头,扶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我许家祖上制铜镜得名,渐渐也积了不少财富,在当地小有名气,甚至得了皇帝的赏识,专为宫中制镜。当时皇帝荒淫,宫中娘娘们为了得皇上青睐,不惜请巫师专研邪术。可后宫巫术之事一向是忌讳,被发现了,严重的是要连带九族的。当时皇帝身边有一宠妃,为掩人耳目,请巫师与我许家串通,为她制了两面镜子,一面是月,一面是辉。”
“月的镜子留于宫中给了这位娘娘,辉的镜子是给娘娘的家弟。月能使女子容貌美艳绝伦,似天上月,辉能使军中战事先知,断输赢。这两姐弟就是靠着这两面镜子一步步把握朝政,成了国中说一不二的人,甚至蒙蔽了皇上。”
“单凭两面镜子把握朝政?”
“是,这两面镜子之所以这样特别,是因为那巫师搜罗民间美女,取其精魄藏于镜中,每到月升东方,与镜子结了契约的女子便可以吸取镜中美貌女子的精魄,变得美艳绝伦。”
“这样残忍。”南郭佳人听的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的确是有些残忍了,所以那姐弟得下场也很惨。姐姐被镜反噬,成了镜中魂,弟弟功高震主,被乱箭射死在边陲。那面辉随弟弟身死而不知所踪,剩下这面月被许家悄悄带出宫,藏于家中。”
许瑞俏叹了口气,“噩梦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本来是给那位娘娘争宠的物件,可藏了太多无辜女子精魄,成了邪物。”
“那许家怎么不毁了,还要拿来做传家宝呢?”休与奇怪。
“因为贪婪,”许瑞俏脸色更为凝重,“这面月吸了太多女子精魄,已经有了意识,像女子,爱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爱金银钱财。许家祖上发现了这面月,不光能使女子貌美,还能吞吐金银珠宝。”
“是,这两面镜子之所以这样特别,是因为那巫师搜罗民间美女,取其精魄藏于镜中,每到月升东方,与镜子结了契约的女子便可以吸取镜中美貌女子的精魄,变得美艳绝伦。”
“这样残忍。”南郭佳人听的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的确是有些残忍了,所以那姐弟得下场也很惨。姐姐被镜反噬,成了镜中魂,弟弟功高震主,被乱箭射死在边陲。那面辉随弟弟身死而不知所踪,剩下这面月被许家悄悄带出宫,藏于家中。”
许瑞俏叹了口气,“噩梦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本来是给那位娘娘争宠的物件,可藏了太多无辜女子精魄,成了邪物。”
“那许家怎么不毁了,还要拿来做传家宝呢?”休与奇怪。
“因为贪婪,”许瑞俏脸色更为凝重,“这面月吸了太多女子精魄,已经有了意识,像女子,爱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爱金银钱财。许家祖上发现了这面月,不光能使女子貌美,还能吞吐金银珠宝。”
“还能敛财?”休与听到这有些兴奋,这就是一个聚宝盆啊。
“可以这样说吧,不过一开始,这镜子只是照到闪光的东西会吸纳,有了更为耀眼的东西就会吐出来它觉得不喜欢的。祖上莫名丢过几件首饰之后发现了这个秘密,便开始用它敛财。”
“怎么个敛财法?拿着它去抢首饰铺子?”休与好奇。
“不是,”许瑞俏摇了摇头,“我们许家本就是镜商,制镜卖镜的产业都有。便请了人为这面月做了子镜。”
“子镜?”
“嗯,子镜是引了这面镜子的残魂,为月搜罗金银财宝,名贵首饰的。”
“啊?那这不是发了?”休与惊的张大嘴巴。
“许家卖的镜子都是子镜吗?”南郭佳人摸了摸荷包里来镜离寨刚买的小镜子,有些怕。
“不是的,那些子镜制得不易,至今只成功制得两面。”
“在哪?”南郭佳人紧张的问。
“在刘家和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