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狠狠的一巴掌,将温觅打倒在地,力道重得连温常安的手都在颤抖。
“你这个辱没门楣的孽女,你不知廉耻,简直是下贱!说,你是和谁……和谁!我要去宰了那畜生!”
温常安气得脸色通红,双眸怒火汹涌,仿佛要生出一把火来。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温觅绝对已经是千疮百孔,死无全尸了。
而温觅听了温常安的话,意识在慢悠悠清醒过来,随即便又跪爬到温常安身前,扯住他的衣角痛哭道:
“爹爹,不是我愿意的,他强迫我!他是个魔鬼,爹爹,我不要嫁给他,救我啊爹爹……”
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继夫人此时听了温觅的话,竟是脸色煞白,她跪在温觅身边,不可置信道:
“觅儿,你说的谁?谁强迫你了?”
“就是那个番邦王子!他强迫我,他逼我……娘亲,他逼我啊……”
温觅哭得撕心裂肺,此时木已成舟,她却绝对不能认输,不能够嫁给他,那个魔鬼一般的番邦王子,想起他在床上对自己……那就是个变态,是个魔鬼……
见温觅哭成这样,又是被强迫的,温常安作为父亲,心中更是难受至极。
“你说,那个王子胆敢强迫于你?”
温常安满脸痛色,却又郑重的问这温觅。如果那番邦王子真是如此,那他女儿,如何能够再嫁给他……
“爹爹,他强迫我,我不愿的……”温觅看着温常安脸上的痛哭与犹豫,赶忙抓住机会道。
“若是当真如此,那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温常安双眼通红,仿若下了死决心,浑身都是破釜沉舟的味道。
“不!”看到温常安如此反应,继夫人终于是怕了。
温觅带了那醉生梦死前去常府是何目的,继夫人心中杜明。虽然她不知道温觅为什么会失手,反倒是和番邦王子搅和在了一起,可是温觅已经和番邦王子有了夫妻之实,若是此时再闹出什么事,温觅一生都不可能再嫁他人。
木已成舟,便是无力违抗。况且那番邦王子何等身份?关系着两国的邦交,温常安若是受了温觅的怂恿而去寻皇上做主,那必定会有滔天之罪降临在温府头上!
皆说母女连心,而温觅如此行为是为了什么目的,继夫人再清楚不过。可是她不能够再随着温觅的冲动了,不仅会毁了温觅的一辈子,更会毁了温府,毁了自己!
来不及多加思量,继夫人一个不字,便是说得坚决果断,仿佛用了千金之力,整个人的气势瞬间瘫软了下来,绝望的哭喊道:
“老爷……不能去啊……”
“娘……你怎可害我!”温觅一声不解之后,便是怒火冲天,看着继夫人恨恨道,完全无视了继夫人眼中深深的无可奈何与痛楚。
“我害你?”继夫人猛地一巴掌,希望将温觅打得更加清醒,双目圆睁,怒目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是我害得你被番邦王子挑中?还是我害得你竟然和卡鲁尔在暗中私通?”
继夫人本来便是怒不可遏才有此一句话,却不想有人竟是接了口。
温幸站起身来,满脸悲痛的泪水,同情的看着温觅,道:
“若是私下……那还好交待。可是妹妹她……”
“温幸!”温觅尖叫着阻止温幸的话,她是服了醉生梦死,可是清醒后记忆却是很清晰,完全找不到醉生梦死的痕迹,这便是这味媚药独特的作用。
温幸一开口,温觅便知道她绝对会把自己被看笑话的事给捅出去。而见着温觅突然如此激动的打断温幸的话,温常安更是想知道,温幸说的又是怎样了不起的事,竟然突然让温觅如此慌张。
“温幸,你说!”冷冷瞥了温觅一眼,满是警告,温常安对着温幸开口。
“妹妹她在常府宴会上与那番邦王子私通,众人亲眼目睹,恐怕此时已经传遍整个弟京城了……”
温幸踌躇着开口,更是让温常安顿时脸色煞白,而继夫人也瘫软在地,目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啊……”继夫人含怒含怨的摇着温觅的身子,神色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温府的小姐,清流大学士的女儿,以待嫁之身,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人苟且,这让他温常安的脸往哪里搁?简直是全京城的笑话!他温家百年清世之家,竟然出了这么个败类,这让他温常安死后,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你!”温常安怒极反笑,笑得一声踉跄癫狂,指着温觅道:
“你给我滚出温府,会普陀寺出家,从此青灯古佛,老死不得出!”
“什么……”
继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常安,却见他一脸狠绝,明显不是说笑。
“不!我不去,我要做世子妃,我要嫁给常世子,我怎么能出家,我怎么能出家!”
温觅声音若癫若狂,完全不管不顾的站起来,踉跄几步,大声笑道:“我还有醉生梦死,我要嫁给常玄理,我可是世子夫人,你们都要听我的,都要听我的!”
“觅儿……”继夫人看着温觅的神态,脸色一变,连忙站起身来,扶住温觅摇摇欲坠的身子,张着嘴,却又异常轻柔,生怕打搅了温觅一般,轻声哭问着:
“觅儿,你这是怎么了……”
温幸眸子一沉,温觅明显是受刺激过度,有走火入魔之状。
“咳咳咳!”温常安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指着温觅道:“你说什么!醉生梦死?嫁给常玄理?”
温常安何等人物,只单单几句话,便将前因后果猜了个大概,却更是震撼羞愤到极致。
“来人!来人!”
温常安被气得已经无暇顾及家丑,大声叫来下人,便是指着温觅恨恨道:
“将这个辱没门楣伤风败俗的贱人给我拉出去,我要当着全帝京城的面,将她——沉塘!”
“什么……!”
继夫人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全身发软,那一双美眸里满是不可置信,看了看暴怒中的温常安,又看了看还若癫若狂的温觅,怎么也没有想到,温常安居然会说出如此狠话。
温幸也是有过一丝震惊,切不想温常安竟然这般重视礼义廉耻,不愧清流首位,门生无数,便只凭这点恩赏过罚,大义灭亲的举措,便可以看出此人的清贵公正。
“你还愣着做什么!我的话你听不见吗?”温常安拿起手中的杯子便狠狠砸在地上,清脆的响声惊得下人身子一哆嗦,也让温觅恢复了清醒。
“二小……小姐……奴才该死!奴才冒犯了!”
下人咬咬牙,便伸手去抓温觅,完全不顾及一旁继夫人快要射出刀的眼神。他只是一个下人,老爷与夫人意见相悖时,他只能选老爷。
“啊……娘亲救命……”看着下人当真狗胆包天来抓自己,温觅吓得神都没了,她赶忙躲到继夫人身后,哭得凄惨。
继夫人挡在温觅面前僵持着,下人不敢轻易冒犯,踌躇不决。
继夫人抬起泪眼,与温常安相顾,便是清泪两行,痛不欲生道:
“老爷……这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温常安心头一窒,也是悲从中来,道:
“你以为我想?都怪我平日宠爱无度,才让她任性妄为,不知廉耻,落到今日的地步!她若不死,如何面对天地良心,如何面对温氏的列祖列宗?”
“不!我不死,我为什么要死,该死的是她温幸!”温觅又悲又气,眼神里带着千刀万剐的恨意,看向一边寂静无声的温幸。
“孽女!”看到温觅毫不知悔改的模样,温常安更是气得发抖,便冲上去拉开继夫人的身子,狠狠的一巴掌朝着温觅掴了上去,
“是你姐姐让你张扬过市去吸引番邦王子的注意力?是你姐姐让你千方百计前往常家参加宴会?是你姐姐让你不知廉耻准备这****行苟且之事?”
“都是你自己心气高,任性妄为,还不知羞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咳咳咳……”
温常安捂住胸口,又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见此,温幸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他,满脸关切道:
“爹!你还好吗?你这身子还没恢复过来,不能生气的!”
说着,温幸便将温常安扶至椅子上坐下,又端上茶水,在温常安喝完后,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经了这么一停顿,温常安的火气也降下去了一些,只是看向温觅和继夫人的眼神里,却还是满满的愠怒。
“爹爹,您这是气坏了,妹妹年幼无知,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温幸为温常安按摩着肩膀,软声软语劝慰道。许是温幸的孝心感动了温常安,他语气也平和了许多,道:
“那孽障作出这种事,我要如何与皇上交待,与百姓交待!”
“此事妹妹无过,是那番邦王子对妹妹下药,才让妹妹受此一劫。更何况,皇上亲自指婚,番邦王子对妹妹又是宠爱有加,这更是陛下眼光精确,才喜成佳偶,为两国友谊千秋万岁而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