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似乎他楼落月的潜台词就是对于他一个将死之人,自是拼死也不愿留有遗憾的;那么,那无辜百姓便是他谈判的砝码了。而他之所以颇有几分忌惮云墨强大的实力,实则也并非怕伤害,惧生死;只不过是不想有那么个万一,万一突发意外,真的有碍他最后的复仇大计了;那可是即便毁无辜百姓为他陪葬,他也是死不瞑目的啊!
“你以为朕会怕危险么?”云墨一声冷哼,楼落月双耳微微颤动,他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四周高手隐动了。
“好!你把这个判别的秘术仔细说与我听吧。”宣染小手不由地伸向了云墨的大手,紧着握了握,微笑着给了云墨一记安的眼神;便随即放手,走上前来,大有配合楼落月之势。如若真如他所言,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不良影响的话,她倒确实不介意配合一下;或许,真能让她最终弄清些这具身体灵魂移体的情况呢?
“其实很简单,族中圣地都有在祭坛下保留着,历届族长在举行族长加冕典礼时,所留下的一点血浆,作为历代传承的一种祭礼。而此次经过天怒雷火的爆发,虽然整个圣地充满莽荒气息,族中生灵尽毁,变成一座荒废遗址;但所幸我不仅从中的石碑古籍中知晓了一些事情,更取出了那人的血浆淋石。”
“当初,那个贱人施展重生秘术,族中也只有他一人符合条件,既是她相爱之人;又有足够的功力为其护法,助其施展秘术。所以只需取你手腕之上的三滴鲜血滴入这块血浆淋石之上,如若你的血能够与他留在其上的血浆相融,且一并渗透进这块血浆淋石之内,浑然一体的话;就说明你鲜血中所蕴含的魂力是那个贱人的不假,换言之你就是那贱人的重生!”
“这也是我不久前从那儿回来后,刚掌握得牵引血魄术。原本之前说,即使那贱人当年的重生秘术施展成功,她具体恢复原先的意识、性情与记忆的时间,也是不一定的。所以,在无论我对你如何查探,你都让我丝毫看不出你有那个贱人重生的迹象的情况下;我也不能放松对你的怀疑,认为当初那贱人重生失败,你是其它无辜之人。”
“如此,你就配合下,也无妨吧。如若,事实证明你真是其它无辜之人,并非那个贱人重生的话;我可以就此离去,且将我操纵煽动百姓的三大秘密基地,都告知你们,以助你们压下这场暴动。”楼落月看着宣染,一字一句地咬重道。自然,他也时不时地有意无意地眸光闪动间有留意云墨的神色反应了。
哼,若非对方的实力,着实让他忌惮,会有意外之事;就凭这个女人这张与那贱人这么相像的脸,他真想管她是何人,直接结果了这张脸算了。此时楼落月幽深的眸光一闪中,实则是紧接着在心中闪过了这么一声冷哼。
不过,这时候的他在言辞中并未诸多言明的是一旦在牵引血魄术的验证下,她真是她的重生的话;在此秘术激发的过程中,她就算尚未恢复的意识、性情与记忆,也会被瞬间激发而出,与她一致的。那么,他或许可以趁她恢复的那猝不及防的一个瞬间里,出手做些什么了。如此,他在伴随着心中的一声冷哼之际,其实也有暗自打着这样的主意的。
“好,就要我手腕之上的三滴血,仅此而已,是么?我答应你!”宣染眉梢轻挑,竟直接这么爽快地道。反正,这具身体原本就不是她的;只需要三滴血,不需要她再做其它什么的话;她倒不信他还能另外玩儿出些手段,从中对她有什么伤害。
“染染,你……”云墨欲言又止,眸光深深地看着宣染。自从她对外宣告,从今以后她叫宣染,而非风渲染,与风家无丝毫瓜葛;也不知在之后的具体什么时候起,云墨时而便会这般不由地亲昵地唤她为染染了。
自然,此时他深眸之中,浓浓的担心之色,宣染是看在眼里的;她只得立马回以一个安的眼神,以安抚这个男人;她也不知具体从何时起,这个原是如泰山般岿然不动声色的男人,却是会因她喜因她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楼落月说着,便将一块如半个拳头大小的通体泛红却黯淡的石头放在了宣染的眼前。与此同时,宣染也能明显地从中看到有处地方呈现一大滴血滴形,如凝聚了鲜血般的血红血红;想来,这里差不多也有汇聚了当初那族长的三滴血液吧。
紧接着,宣染倒也不多话,倒是不用他出手;就径自取出了一根细长银针,划破了手腕脉络处,按着楼落月的示意,滴了三滴的鲜血,在这块所谓血浆淋石的那处大滴血滴形处。继而,就无关宣染与云墨的事儿了;他们只在一旁静观,只见他动用了族中独有的所修武功真气,对这个石头略显奇怪地摆弄了几下,一边还从口中晦涩地念念有词。
整整两刻钟的时间过去后,楼落月轻舒一口气,将什么动作都收起了;可见,他已经施展完毕了。可这块血浆淋石,始终没有血光大放地将她的那三滴鲜血收融进其中,与那一大滴血滴形处完全融为一体,而是始终保持着之前滴落其上之态。加之,在此过程中,他也有留意着她的反应,完全无异。事实证明,她确实并非那人的重生!
得之这个结果的他,眉宇间的煞气不由地散去了诸多。只是,略显有几分恍惚地道了句:“你并非那个贱人的重生,那个贱人当初的重生秘术该是失败,早就魂飞魄散了。”
“恩,如此的话,我从前突然间有过五年多的时间里;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个痴傻愣,仿若三魂少了七魄一般,莫不是也因那什么神女施展了重生秘术,且她的重生秘术失败之故?”宣染若有所思地试探着问道。
“没错,当初那个贱人的魂魄,该是冲进你的身体,与你的魂魄相撞;想要吞噬你的魂魄,或是撞开你的魂魄,以夺取这具身体重生。只是没想到,因她之前得到的以为是我的那具尸体上还算鲜活的血液是假的缘故,并非蓝族最为正统的血液之力,血液灵力不足;终得在秘术作用下,魂魄相撞过程中,不足以达到目的,她的魂魄之力使得你元气大伤,把你撞开了部分魂魄。而她却已致秘术失败,重生不成,魂飞魄散了。”
“如此,你自然该是有段时间的成了个痴傻愣了。不过,该是经过了那五年多来的恢复,你的魂魄元气该是恢复了诸多,意识也就随之清醒了。我想,这就是你又恢复正常了的原因吧。不过,或者该是当初你被撞开了的部分魂魄;没被撞散,而是以力借力,机缘巧合之下冲进了因故正处于不远处的戈国皇子的身体内。至于,戈国皇子的魂魄,许是就被巧合之下地一个大冲劲儿,冲撞出其体外,冲撞得烟消云散了吧。”
“这些都是没法再有什么实质的办法来证明的了,不过按着道理推测,也该是这样八九不离十了。这样才能解释你的神志莫名地失去,又恢复什么的一些事情;还有,那戈国皇子戈垣为什么会认为你这具身体是他的了吧?毕竟,当初没入戈垣体内的部分魂魄,也是有可能休养生息,恢复魂力;要是原来就有诸多记忆意识的话,也是有可能成为一个独立的魂魄一般的存在的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琢磨着或许就是这样子的吧。”说到最后的楼落月,竟更似在喃喃自语;或许他该复仇的都已经复仇了,心下一松间,便有对当初查探宣染的过程中,存在着的一点疑惑,顺便也就这么自我解释下吧。很明显地,看来当初那戈垣的动向,他也有所留意到了。
呵呵,可惜任他怎么大胆推测,也想象不到其中的一个事实真相是;现在的她,已然完全不是风渲染,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宣染了。听完他这些话的宣染,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流光。现在的她,总算能将真正的真相,知道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该是当初的那什么神女虽然魂力不够,始终没有掌握这具身体;但她确实是有将风渲染的魂魄差不多整个儿冲撞了出去,反倒以力借力地冲进了戈垣的体内,掌控了戈垣的身体的吧。如此,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撞入了这具身体;那么,至少是三魂少了七魄的风渲染的身体,自然也就完全被自己掌控了;就算这体内原本还留存有那什么神女的魂力,再经自己这么一撞,想来也就更是烟消云散了吧。”
“否则,自来到这个异时空后,自己怎么没有那种丝毫与人共用身体的不适感觉呢?”宣染瞬间在心中一理事情的真相,只觉对当初的灵魂移体之谜,心中这下也坦然了,放下了;反正,那戈垣彻底死了,至于那神女必然也是魂飞魄灭了。
“恩,既然你的事情已了,你方才答应得操纵煽动百姓的三大秘密基地,也该告知了吧。”云墨冷淡的声音传来。
“呵呵,反正我复仇大计已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