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根本无需我亲自出手复仇,蓝族就以先一步整个儿覆灭了;就是我冒险,潜入族中圣地遗址,不惜动用所有的潜在功力施展秘术,也未能察觉到有一丁半点的族人生息。所以,我已经可以断定除了我,也或者是除了我与你这个女人外;族中之人,已经都死于可怕的天降雷火之中,无一幸免于难了。”说这话时的楼落月,眸中不由地泛着点点幽暗的复仇快意。
而此时的宣染自然也没忽略他这话中所隐射地她极有可能为那什么神女的重生之意,只不过,她并未急于一时对此追问,反倒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他口中的什么天降雷火之意。而这楼落月倒也一时没对此疏懒于应答,几句简短的解说;便让接下来的宣染,明白了他这话中所谓的天降雷火的意思。不就是指一座岛上,突如其来地爆发了一场可怕的火山爆发加之地震么?可怕到猝不及防之下,足以毁去这整座岛上的一干生灵。
“哼,不是因狼在族人眼中是世间最为血光恶毒浊物;而我生来便在月圆之夜有那样一双异瞳,所以这所谓见色起心的身生父亲就要鼓动全族说我是灭世的妖孽,不容我于世么?呵呵,倒头来,又怎样?我不是远离族中了么?还不是自个儿早一步遭了天灾,亡了族!”
“呵呵,这个见色起心的人真是讽刺!原本族中一脉相承的唯一生存之岛,圣地幽幽岛还要被他一继位就更名为传说中的仙境蓬莱岛;他是妄想自诩为蓝族在他的统领下,能够成为一派仙地么?倒头来,蓝族还不是传承到他手里,遭了灭族天祸!他怎么不说自己是祸世灾星?”
此时即便是说起这已亡之人与几近于已亡之族,这楼落月还是不禁多忿念了几句;原是一副如谪仙般轻轻淡淡的人物,可见骨子里真是怨恨成魔;该是不仅对那神女与他那所谓的族长父亲,而是对那整个被煽动而起都不容他于世的整个蓝族,都在心中存着这同样一抹怨恨了吧。或许,他此时反倒一并多讲了诸多出来,也是在命不久矣前;对未需对族中亲手复仇,整族却已覆灭的情况,发泄心中还留存的怨恨之意吧。
“恩,我明白了,你说你在尚还年幼时,对有关那神女藤可儿三十岁天劫与复生秘术之事的来龙去脉,并非知道得那般清楚的;也就是在你不久前,回去了一趟,你才在遗址中另外发现了一些个典籍抑或证据什么的,这才使得你更为清晰地还原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么?”宣染若有所思地瞥向楼落月道。
“对,是这么回儿事。哼,当年就因为我有一双异眸,所以就将那几年幽幽岛地平面,朝着海平面往下沉沦了些,也就是海平面稍微上升了些;就夸大其词地说是什么天降征兆,灭族之祸。但我之前回去了一趟,不是幽幽岛还好好地处于海平面之上么?也幸得在天降雷火之下,还有遗址保留,才让我清楚地知道了更多的事情,才得让我不至于可能放过什么不该放过的人!”楼落月说到这里时,眸光一凛,满是煞气射向了宣染。
而认真听着他说话的宣染,自然在听到什么海平面稍微上升什么的;即时便知道,科学地讲,这实属自然的地壳地理运作,其实事实并非是什么怪力乱神之说了。不过,在她此思绪一闪而过之时,她便又细里听出了他最后那句话里的不善深意。
反倒豪气地一声轻笑,略显慵懒地把玩起了一手拇指,修剪美好的指甲;淡淡地道:“如你所说,现在蓝族几近灭族,你的复仇理想也差不多完成了吧。而你在命不久矣的情况下,却仍在百姓中兴起风浪;那么你如此的目的,就绝非是真想夺天下;怕不是毁苍生,祭你心中不平,就是另有所图吧?”
“至少,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对我施展易容之术,遮去我倾世容颜;不过是纯粹地想保留这张容颜,日后为你所用,仅此而已;还有在我自行恢复容颜后,你却没有急着对付于我,都是因为之前不清楚那神女复生秘术之事吧。”
“而现在,蓝族已然覆灭,你对我这张脸已无后续利用之说;又怕我真是那神女复生,所以,你想确定一些事情,然后找我完成最后对神女的复仇,是么?”这时候的宣染,已然无需楼落月在清楚明白地与她说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她就已经在他略显杂乱的发泄愤恨情绪之话中,自行理清明白了他真正的意思。
“哼,你倒是有几分脑子。所以说,你若是不愿意配合我施展秘术,来断定你是否真是那个贱人重生的话;我就必得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得杀了你,以完成我整个复仇大计,以泄我心头忿恨!否则,我宁愿毁苍生为我陪葬,以泄我心头怨气;就算毁不了整个苍生,我也必定尽可能多毁去一个无辜的黎明百姓,你们自行掂量!”说这话时的楼落月,煞气冲天,眸中幽绿之光更显可怖,仿若地狱修罗。
一时间,他这话自然惹得一旁暂且未多话的云墨,直接将满身的王者威慑力与冰寒杀气尽显了。于此,云墨完全不亚于他的强大气息,自然惹得这楼落月不由地将眸中的幽绿之光闪动了几下;脸色稍缓道:“当然,此秘术是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或者后遗症的,我不过是想确认你是否是那人而已;如若那贱人的重生秘术已然是失败的,你并非是那人的话,又何需平添杀念呢?我也毕竟是个将死之人了。”
很明显地,楼落月会继而再对宣染说这几句话,又在话音即落之际,别有一抹深意地再瞥了一眼云墨,只是因他真多少有几分忌惮云墨。不过,他这话里的偏执与威胁意味儿却是实则毫无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