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算了吧,咱们还是回去吧。”听松一脸惊恐地小声说。
“……”长歌一脸难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去吧,这个院子是她们两个职责所在,去吧,哭声确实吓人。
“要不咱们两个一起过去,先在外面试探试探。”长歌建议。
于是两个人扯着手,一步一步往书房挪去。
“谁……谁在里面?”听松站在门口问,声音带着颤抖。
“你声音这么小,里面有人也听不到啊。”
“那你来。”
“我来……就我来,是谁……谁在里面啊?”长歌提高些音量又喊了一声。
书房里的哭声戛然而止,这么突然安静,把她俩又下了一跳。
“长歌,要不,我们回去……回去吧。”
“别怕,我们倒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半夜吓人。”长歌故作镇静,实际手上却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听松。
“到底是谁,快出来,不然我们喊人了。”
里面静默了一会,门突然开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两个人谁也不敢动,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黑洞洞的门口,冷不防,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出现了。
“啊……”她们两个一起叫出了声,惊恐地转身就跑。
“长歌,听松,你们干什么啊?是我!”叶清浅在后面追着喊。
“啊,别过来。”两个人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女鬼”在追自己。
“是我啊,叶清浅,你们跑什么啊?”
长歌回头认真分辨了一下,猛地停住脚步,她手里还攥着听松的手,她这一停,拽得听松一个趔趄。
“快跑啊。”听松抖的像筛糠一样,眼都不敢睁开。
“清浅?”长歌试探地叫。
“是我,抱歉啊,吓到你们了,我不小心把灯给弄熄了。”叶清浅赶紧道歉。
今晚可真是惊魂夜,人吓人,吓死人,自己刚被林修吓,转眼就又吓到她俩。
听松这会才听出来怎么回事,人也不抖了,“清浅,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可把我魂都吓掉了。”
“对啊,清浅,你怎么又跑书房去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到少爷书房了吗?”
“我……”还没等叶清浅解释,书房里又闪出一个人影。
刚被吓得神经敏感的两个人,“嗬”地又后退一步。
叶清浅回头一看,林修也出来了,看见他就来气,刚把自己吓成那样,“你快别吓人了,吓我一个还不够,她俩可再受不起惊吓了。”
长歌又看了看,原来是少爷,那刚才……
少爷和清浅都在书房,又没有点灯,清浅还哭的那么痛,此时在灯下看清浅,还是脸色惨白,两眼红肿,又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刚刚挣扎过的样子,此时又对少爷一脸怨色,该不会刚才……
长歌不敢往下想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少爷居然是这种人,长歌心里正义的小天使就开始想要保护叶清浅了。
“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伺候。”林修走来就是打发她们走。
“可是……”长歌还想说话,少爷不会还想……,不行,她们不能走,她们要是走了,清浅怎么办。
“要不我们给少爷倒点茶吧,听松,你去,去把茶炉子上温的热水拿来。”不等少爷同意,长歌就打发听松去取水。
“哦。”听松去了。长歌却半步不敢离开,生怕清浅再吃了亏。
“你也先去吧,我跟叶姑娘还有几句话说。”林修一脸平静地吩咐,他想起还是要敲打叶清浅几句。
可落在长歌眼里,就成了贼心不死,还想支开她们。
林修的形象算是在长歌心里彻底崩塌了,本来以为林修每日不回家,不过在外风流浪荡,在家里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对丫鬟从来不假辞色,至少是不吃窝边草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不吃是因为窝边草还不够好吃,这见了清浅,便不一样了。
自从清浅脸上的晒伤养好,颜色一日胜过一日,再加上侯府里吃的好睡的好,气色更是越来越好,有时好看的连听松她俩都要看呆。
更何况少爷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自然是对清浅有所觊觎。
若是清浅他们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哪家的老爷少爷不都是三妻四妾,何况少爷相貌堂堂,侯府对清浅也是个好归宿。
可听清浅之前的哭声,看她刚刚的神色,分明就是不愿意的,这可就是强人所难了。
善良的长歌脑补了一出侯门公子强抢民女的大剧,不行,好歹这段时间来,自己和清浅也算姐妹了一场,必须得想办法帮她。
可是少爷吩咐了,她也不敢不走,只能一边慢慢后退着,一边眼睛不敢移开,还是盯着少爷的举动,脑子里在思索救清浅的办法。
林修背手站着,等长歌退远了,才开口:“叶姑娘,你两次三番进我书房,是有什么缘故吗?”
又来了,不过看几本书而已,干嘛这么小气,看看又不会看少了,这世界上,唯有知识和快乐是越分享越加倍的东西不知道吗,亏自己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暖男,虽然傲娇了一点,结果心眼这么小。
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抱怨,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就是看书嘛,这不是闲着无聊,想着看书打发时间嘛。”
“你若真想看书,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自然会允诺,不必趁夜晚无人,偷偷摸摸的。”
“谁偷偷摸摸了?”叶清浅有点来气,真被当贼了,“我要偷偷摸摸,也偷摸点金子银子了,干嘛偷你的书啊。再说了,你一天天又不在家,我找得着你说吗?”
林修也感觉到她话里带气,想是自己说偷字激到她了。
“今天太晚了,姑娘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我还要入宫,明日晚饭后姑娘到我房中来,我还有话要说。”
切,叶清浅有点受到侮辱的感觉,自己不过看本书而已,先是捉贼似的把自己吓了个半死,现在又审贼似的盘问,今天没审完还休庭明日再审,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也不代表自己人格要被侮辱。
“哼。”叶清浅也不理他,鼻子里哼一声算是回答,自行回房间去了。
片刻后,心怀担忧的长歌提着茶壶赶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