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琪的心被恨扎一下,她健健康康的便好,她的心早已在那人身上,自己何苦这般的强求,还不如维持以前的状态。
收拾心绪,脸上绽放着温柔的笑容,“天下再无月星城,只有一个兰国,还是子书专门为了纪念你而建立起的。”
白雪凤又吃惊,又高兴,对路子书的爱还真没白付出,突然想起贴身物,“我的包袱呢?”
“姑娘你的包袱在这。”一个识相的宫女,赶紧把放在一旁的包袱递上去。
白雪凤打开包袱,拿出一条绸缎,献媚着,“你看到没,我和子书果真有缘。”
“纠缠?”哥舒琪不确定的说道,想当初师傅连给他瞟一眼都不肯,没想竟会送给白雪凤。
“是的,它就是纠缠。”想起路子书手中的执念剑,白雪凤两条柳眉泛起柔柔的涟漪,一直都带着笑意。
知道哥舒琪想要知道她是如何得到纠缠的,于是他们屏退左右,细细的诉说着白雪凤这些日子的事。
不知不觉他们竟谈至深夜,“事情就是这样了。”白雪凤的肚皮咕噜一声。
哥舒琪抿嘴一笑,“来人,传善。”
看着宫女手中一盘又一盘的美食,白雪凤张着嘴巴,两眼发亮,好久没闻到山珍海味了,生怕被人给抢了,赶紧起身。
“你伤着,我去端些来味你。”哥舒琪宠溺的朝她笑笑,每样菜色都挑点在盘上,走到床边,与白雪凤面对面坐着。
“看不出,你这人还挺贴己的。”
在场的太监宫女一阵惊愕,对白雪凤的身世很是好奇,在他们眼中的太子,平时惜字,一天中能听到他口中的话甚少,没想今天竟说这么多。
而且他还那么细心,居然会主动去喂一个女子吃饭,那女子竟然还很理所当然的接受,看来这铁定就是以后的太子妃。
嘴里品着佳肴,又是美男当前,想起沙漠那地狱般的生活,现在就一个字‘爽’,这样细嚼慢咽的吃似乎不过瘾。
“你可不可以夹大口点。”
“已经没了。”
一个宫女接过哥舒琪手中的空碗,放置在一旁。
白雪凤怔愣着,自己耳背了不成,桌上那么多东西,才吃山峰一角,只够塞牙缝。
“你还傻坐着干嘛,再端些来啊,我还没吃饱。”
“你受伤刚醒,饿了几天的肚子,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那你干嘛弄那么菜?”白雪凤很不爽的说道。
“给我吃啊,你饿难道我不饿。”
哥舒琪栖身凑近,近距离的看着这妖孽的脸庞,白雪凤啧啧直道,“老天对你太好了,真漂亮,一个男的怎么能长得这么妩媚妖冶,我快被你给迷惑住了。”
“我倒真希望能迷住你,把你心里的那个人给赶走,你不知道你走后的这几个月,我的心也死了,原来从一开始你就住在我心房深处。”
哥舒琪继续与她保持近着距离,不后腿也不前进,睁大了眼珠凝视白雪凤的眼睛,仿佛想通过这扇窗户,捕获里面的一切。
突如而来的告白,白雪凤不安撇开头的避开那双炙热的眼眸。
看着她紧张慌乱的样子,哥舒琪站起哈哈大笑,踱步出门,白雪凤空白着的脑子,终于意识到被人耍了,但真是那样吗?看着那满桌的菜肴全被退下,看来真被人给耍了。
西篱国的御书房中。
“这是七皇兄历年来所犯的罪恶,请父皇明察。”
哥舒琪从手中拿出信笺和奏折,眼眸透露着狠戾,哥舒琅平时怎样对付自己都没事,但这次伤害到白雪凤就不可原谅。
“这事就由你来处理。”
哥舒隆眼睛流露出慈爱的光芒,在众多儿子中,只有这个最小的儿子讨自己欢心,在他成年时就被立为太子。
只是哥舒琪生性太过随和,缺少一股狠劲,这次的处事作风与以往相比却背道而驰,难道是因为那个待回的女子?这次就随他们兄弟两人去,哥舒隆坚信哥舒琪会拿捏好分寸。
“儿臣告退。”
哥舒隆摆摆手,哥舒琪转身退出。
在白雪凤住进太子殿的第二日,她就名扬远播,引来的许多好奇之人。
这些日子太子殿门庭若市,上至后宫嫔妃,下至王公贵妇小姐,都过来探望白雪凤,毕竟能让哥舒琪这样厚待的人很少,或许她明天就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哥舒琪怕来人清扰了白雪凤的静养,这些天一直闭门谢客,日日相伴左右,连早朝都偶尔去几次,引得宫内沸腾,到处都流传着哥舒琪对准太子妃的宠洛。
看着一身淡黄的锦袍,上面用白丝绣成的雪花,很是吸人眼球,头发挽起一半,用一根玲珑钗固定好,其它的全散在肩膀上。
“太子待姑娘真上心,瞧这身衣服多好看,都是太子设计的。”一个宫女边整理着衣服边说。
心一恍惚,白雪凤正要说什么,但看到进来的哥舒琪,立马顿住,想起近来听到的一些流言蜚语,身体已好大半,是该离开了。
“琪,我正找你,我想子书了。”白雪凤知道这话有多伤他心,但没办法,她的心只容得下一个,其他的只能视而不见。
“好。”哥舒琪感觉身体身到处流淌着酸涩,他好想叫她留下,心里曾想过用强的,但那样只能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好想自私一回,但他更不想破坏两人间的情谊。
白雪凤悠哉的坐在马车内,想起外面赶车的哥舒琅,刚开始紧绷着身一直提高警觉,后来见哥舒琅没什么异常,终于慢慢放下了心。
白雪凤不知道哥舒琪的脑子是不是浆糊了,竟然派哥舒琅来送,听说他因刺杀哥舒琪而被流放到晨国了,哥舒琪说是顺道,于是就叫他们一同离开西篱国。
在赶路的这一个月来,白雪凤和哥舒琅都没什么言语交流,一个曾被他误伤着,一个曾被她破坏计划,这是一对很奇怪的组合。
“怎么停下来了。”白雪凤从车里钻出头颅。
“你没看天色吗?”哥舒琅甩下马缰,把它交给店小二,吩咐喂好马,径自走了进去。
白雪凤朝他的后背吐吐舌头,跳下车,没风度的男人,也跟着进了客栈。
他们要了些小菜就在二楼靠窗的包间里吃了,白雪凤看着简单的菜色,心直叹气,不是都说王公贵族浪费吗?
怎么哥舒琅竟是个另类,这段日子的吃食可以用勤俭节约来形容,心中敢打包票,这哥舒琅身上一定有很多钱,他是故意的,肯定是在针对自己。
“你还不吃,等一下别喊饿。”见白雪凤愣是盯着桌上的菜瞧,哥舒琅开口道。
“吃,怎么不吃,这菜点的那么丰盛,当然要吃。”白雪凤用力的看着哥舒琅,在吃的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看着哥舒琅无波澜的脸,还是保持着地不动山不摇的吃相,白雪凤来气了,这人跟石头是一家的,大口的扒着饭,使劲的嚼着。
饭饱精神爽,哥舒琅和白雪凤继续赶着路,想在午后到达晨国。
白雪凤无聊的呆在马车中,甚烦,看着哥舒琅除了脸僵硬些,爱耍酷些,心狡诈些,其它的还好。
掀开车帘,坐在哥舒琅旁边,斜睨他,这人一路都拉长着脸,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表情,不是想和哥舒琪争吗?怎么又心甘情愿的去晨国,怪人一个。
“看够了没。”
被突如其来的话吓住,这人不要动不动的就耍一句,“我看路边的风景呢,还有多久到晨国?”
“一个时辰。”哥舒琅继续赶着马车,直视前方,身边的一切似乎与他无关。
白雪凤左瞄瞄右瞄瞄,虽说自己不多话,但这哥舒琅也太憋闷了,这段时间除了必须要说的话,好像就没其它的对话了,和他在一起,会忘记了人类的语言。
“我唱歌给你听吧!”
哥舒琅皱着眉头,用眼角的余光瞟她一眼,没拒绝也没接受。
白雪凤就当他同意了,清了清喉咙,好久没K哥了,还有点不习惯,在脑中收索着歌曲,这人这么酷,唱些节奏轻快点的。
“昨日象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颠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驾。”哥舒琅大喝一声,打马向前,马背受到刺激,疾速前进,最不喜欢被人扰乱心绪了,为以后的大业要时刻保持着清明的头脑,‘不如温柔同眠’,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子的口中听到,这女的比一般人的脸皮要厚。
白雪凤轻拍胸部,幸好握紧了车沿,怒视哥舒琅,“不解风情的家伙。”转身小心翼翼的钻进车内。
当马车停下,白雪凤听到哥舒琅和一个男人的对话时,就知道已经到晨国和西篱的关口,走几步就是晨国的境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