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老人喜悦溢于言表,这纠缠还真没送错人,皇甫卓懦懦嘴想说什么,但没出口。
心里却嘀咕,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一个大姑娘的在这么多人前说爱人,居然脸不红气不喘,不拘小节的样子,和天玄老人一个模子刻出来。
易水蝶到底年轻些,内心充满了好奇,围在白雪凤的身边问这问那,引得两个老人也很想知道白雪凤的事,在一边搀和着。
白雪凤被他们弄的没办法,只好把说出自己怎样从异世穿越到杜蕙兰的体内,再把这些年的事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和段干骏的那一段给省略了。
“你们现在看到我害怕吗?”白雪凤把所有的事讲完,问出了最想问的一句话,当初不敢告诉路子书这件事,就是怕把他给吓住了。
“怎么会害怕。”易水蝶两眼泛着太阳般的光芒,伸手捏捏白雪凤的脸颊,“师傅,你看这皮肤很有弹性,灵魂和身体很融洽呢!以后雪凤的身体就交给我了。”
“嗯,好生研究。”皇甫卓点着头赞同道。
白雪凤抬头看着万里晴空,怎么感觉到了阴天,都忘了这里两个人是做什么的,这类人就喜欢研究特别的东西了,感情他们把自己当做小白鼠了。
天玄老人赶紧护住自己收来不易的徒儿,“雪凤,我们去找子书。”
“好。”白雪凤高兴的回答道,两人自顾自说着。
“你们不能离开。”皇甫卓站起,看眼白雪凤,最后把视线落在天玄老人的身上,“就以她现在的身体能远行吗?”
一句话提醒了白雪凤,现在的身体确实虚的很,走几步路就冒汗,可是她急啊,急着去见路子书。
仿佛能看穿别人的心思,皇甫卓继续说道,“你既然呆过杜蕙兰的身体,豆蔻飘凌的心法可记住。”看着白雪凤点头,皇甫卓接着说道,“豆蔻飘凌能修身养颜,再加上我的药,保你一个月后就可以出谷。”
为了能更快的出谷,缩短去见路子书的时间,白雪凤这段时间全发在修生养性上,闲暇时,练练丢失的武功。
易水蝶在浴桶里慢慢的加入草药,“这是最后一个疗程了,就要出谷了吧。”
白雪凤靠在边缘的头转过来,睁开雾气朦胧的双眼,脸上粘着点点水汽,出水芙蓉,冰肌玉骨,易水蝶竟看呆了,没想白雪凤有这么迷人的一面。
“嗯,是的。”在这住了快两月了,心里还真舍不得,抬头入眼的便是一脸皱纹的老妇女,“水蝶,那个才是你的真面容,我走时让我瞧瞧,还有你多少岁了?”
“年龄吗?秘密。容貌哪个都不是,我都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以前觉得易容好玩,每天都带不同的面具,后来便习惯了,现在不戴就不舒服。”
易水蝶收拾好剩下的草药,看着浑浊的污水,叹口气,“为什么你身体和常人无异呢?还学会了豆蔻飘凌,便宜赚大了。”
“切,没良心的,我本来一个月就可以走的,竟被你们托到现在,发现我身体没什么可研究的失望吧。”杜蕙兰起身,边穿衣服边说着。
“哈,哈哈,我跟师父可没你说的那样,还不是为你好。”
易水蝶不好意思捂着嘴巴笑,其实心里知道,以皇甫卓的能力,十天内就可令白雪凤恢复体力。
他们师徒就是对灵魂穿越太好奇,想多留白雪凤住些日子,好观察这个来自异世的人,这些事可不敢告诉白雪凤,要是让她知道了,还得了。
“你就穿这身衣服走。”易水蝶看着白雪凤一身运动服,手上拿着一个包裹,不伦不类的样子。
“是啊,你不觉得这衣服很方便吗?”白雪凤展开手臂,转个圈。
易水蝶嘴角抽搐,点点头,心里却腹议,这白雪凤身上的衣服,就像裹衣的改良版,也就是布料好点,款式新颖点而已。
在无忧谷口,皇甫卓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木牌,上面刻着医仙两个字,“这个牌子就一个,你若在外遇到困难,拿出这个,别人就不会为难你的。”
白雪凤接过沉重的礼物,在这里他们除了拿自己当小白鼠外,待自己真的无话可说,生活细节方面照顾的无微不至,看着皇甫卓慈祥的目光,想起自己的爸爸。
“我可以叫你声父亲吗?”
“当然了,师傅连代表着他身份的木牌都交给你了,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人来看待了。”易水蝶闪着皎洁的目光笑着说,还不望斜睨皇甫卓一眼。
白雪凤心里一阵激动,虽拜天玄老人做徒弟,但他只留下纠缠给自己,便完事了,连个踪影都寻不到,心里很是怀疑,他只是随便找个人继承纠缠而已。
反观皇甫卓总是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平时还会教些药理给自己。
“爹。”
“唉,好孩子,去吧。”
易水蝶看着白雪凤消失的身影,突然想起一件事,“师傅你有告诉她那条小路吗?”
“你不是说了吗?”
“我没说。”
“没事,她命硬的很,能通过那里的。”皇甫卓转身往谷里走,想起白雪凤,嘿嘿一笑,以后看天玄老人还敢笑话自己,他徒弟还是自己的女儿呢。
完蛋了,易水蝶晃着脑袋跟在后面,让白雪凤知道了,还不把他们师徒给分尸了,一块普通木牌加上走错路,白雪凤我不是故意的,别怪我和师傅没提醒。
炎日下的沙砾,透出一丝丝热气,抬眼望去,似乎脚下这片黄沙都飘着一种淡淡且延续着的热波。
渴,渴,渴。白雪凤步履蹒跚,为什么皇甫卓和易水蝶没提醒这里有沙漠,嘴巴干枯,身上的干粮也没了。
她已经在这鬼地方走了五天了,连个鸟影都没有,本来想往回走的,无奈已经进入沙丘地带,回去的路根本就认不出。
头有点发晕很沉重,脚机械的向前走着,知道自己进入了脱水状态,瘫软倒地无力再走。
水,水,水,白雪凤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抖动着眼皮,难道要葬身在这荒野,命苦啊,做杜蕙兰死时身边还有一大群朋友在,不孤单;这会,不,一定要坚持,子书,你等我。
重整旗鼓,白雪凤站起,谁也打不倒我!看到前面有一对人马在追赶,是海市蜃楼还是眼花?是哥舒琪,有人朝他背后放箭,想也不想用尽全力飞身而去。
看着天外来客,所有人都怔住了,哥舒琪直觉马背一沉,被后面的人抱住,就没声音了,怎么回事?
当他把身后的白雪凤掰过来的时候,看到她那身衣服一震,视线移到那箭上,凌冽的逼视哥舒琅,说好出来溜达,原来都计划好的。
“来人,把哥舒琅收押回去。”
再次醒来,白雪凤已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寝宫内,爬起,牵引着背上的伤口,吃力一痛,猛然想起这是替哥舒琪挡箭的来的,见自己穿着雪白的裹衣,看来已经有人把自己的伤口给处理了。
“姑娘小心。”旁边一个丫鬟上前去扶她。
白雪凤看着躺着的这张床不能用大字来形容了,软硬适中,四周摆设大气豪放,到处都刻着精美的图案。
“哥舒琪呢?”
在场的太监宫女心一提,这人竟敢直呼太子的名讳,看来太子很看重这个女子,要不然哪会亲自抱她回寝宫,她躺可是太子的床,有多少人争的头破血流也抢不来。
“你认识我?”门口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飘进来,哥舒琪迈进来,听到为自己挡箭的人已醒,便赶了过来,疑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
白雪凤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令她平常的容貌平添了一番炫目的色彩,印入眼帘的是一个雕细琢般的脸庞,他还是长得那样祸害。
“吃了我的牛肉羹,把我这个人给忘了。”
哥舒琪心一喜,难道是?又觉得很荒唐,再次仔细的打量她,终于想起来了,在几年前参加段干义宣继位时,回国的途中,看到一个女的使用豆蔻飘凌,引得一方百姓涌动。
心思百转千回,最后视线落在她那身倍感亲切的运动服上,有多久了,没看到这样的衣服,想起自己狗血的机遇,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白雪凤。”
白雪凤双手轻拍几下,“果然是当过警察的,心思就是敏锐。”
哥舒琪激动的走过去,用力抱住她,“欢迎你回来。”白雪凤肩上的伤又被扯到了,发出吃痛声。
“疼吗?我太高兴了,没想你再次出现会救我一命。”
哥舒琪赶紧放开手臂,半年多前哥舒云带回杜惠兰死亡的消息,那时才看清自己的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已在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无论是绝代风华的她,还是现在样貌平常的她,都一样的重要。
“还好,你叫最好的太医来给我治病,我还要赶去月星城见子书。”
白雪凤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还一阵后怕,她还没见到路子书呢?那时只是突发情况,若真有给她考虑的时间,她真不知道还会不会为哥舒琪挡那一箭。
现在心中只有一件事,见路子书,对其他的事没做细想。